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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值不值得

作者:风雨故来 返回目录

许谚安慰着苏老,即便他知道他的安慰并不能平息他的丧子之痛。在他的印象里,苏还是一个任性的哥哥,连保护起人来,都很任性,记得有一次,那是小时候的事了,他被别的孩子欺负,苏还扔了书包就冲了上来,一点也不怵他们二对五的冷酷局面,受了伤,更不以为然,把他牵回家,到了大人面前,直接告了状,绝不留情,实际上那只是几个孩子而已,于是,第二天上学,他再没看见那几个孩子,听说是转学了。


他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在一起。


可是长大了以后,他选择了苏老的路,他以为苏还也不会有任何疑问,子承父业,本身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可是苏还再一次任性了,竟和家里人闹翻了也要出去自己打江山,他曾经劝过他:苏老让我们走的这条路不好走,更具有挑战性。


但是苏还没有被他蛊惑,一走就是两年多,这两年多里他不曾在苏宅子里看到过苏还,哪怕是逢年过节。


他经常关注苏还的消息,在任何一个财经频道上,任何一个媒体报道上,苏还做过的每一个项目,公司的发展,从一开始的乌龟爬甚至停滞不动,到后来起死回生,在商界一骑绝尘,他也是眼看过来的。


每个人对自己的人生都有自己的看法,谁也不能要求对方跟你走一样的路,这就是属于成年人的孤独之一吧。


“对了,那个司仪呢?”苏老忽然沉声问,苍老的眼睛黑若寒潭。


“他在警察局。”许谚回,顿了顿,说,“已经查清楚了,他也承认了,之前关小姐被同事恶意跟踪,这个司仪是那个同事的儿子。”


苏老听出了许谚没说出的话了:“那个同事被苏还处理了,这儿子来报复了?”


“可以这么说。”


苏老眯了眯眼睛:“苏还他睚眦必报,从小就是这样,他也绝对不会给预谋伤害的人第二次机会,所以他直接处理跟踪关欧的人我并不意外。”


“我也并不意外。”许谚微微颔首。


苏老叹了口气:“可是不给别人机会,就会遭到反噬。”


许谚说:“那也不能给。”


苏老看向他。


许谚看过去:“关欧对哥哥来说就是命,别人动了他的命,他哪儿还顾得上反噬不反噬?哥哥对于他认定的人,从来都是用保护表达情感。”


听了这话,苏老就想起当天台上苏还从后面扑向冲他的司仪,缠打起来一起摔下台的画面,他眼前一黑,狠狠攥紧了拐棍:“带,带我回房间。关欧。关欧那儿我今天就不去了,交给你了。”


“好。”许谚担忧地看着苏老,扶着他回了房间。


幽暗的病房里,明月的寒光透过了窗户,在床上昏睡的女人的脸上,沉睡得安详,像找到了她的世界一样,而对现实世界置之不理。


楚银站在病床边儿,默默地看着她。


门口的诺言说:“晚上都会有人来守夜,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能走了。”


“她婚礼那天我去了。”


诺言一僵:“你不是还为我私自答应出席婚礼这事跟我大吵了一架吗,你不是不去吗,还是说,你在她那里什么都可以网开一面,但在我这里,什么都要严苛不二。”


有时候诺言真的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她说的做的,都是错,可他最后还是照她说的去做了。


但是他留给她的,只有怪责。


她真的,这辈子没被一个人那么讨厌过。


如果不是就要死亡,她想她也坚持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我去了。”楚银说,“我就站在最靠后的位置看着她,看着她穿着美丽的婚纱,站在苏还身边,专注地看着苏还,幸福地笑,好像世界上就只有这一个人能给她幸福。”


许谚的车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就停车场的电梯,他乘坐到了特护那一层。


黑色大衣褪下来,被他放在臂弯,电梯门正好打开,他缓步往病房走去,七步之内他停下了。


他要去的病房,门口背站着一个女人。


但是她并没有打开病房的灯。


许谚拦下一个护士问:“那儿怎么回事?”


这一层大多是供着官门子弟的,他之前来过。


照看这一层的医生,也个个是人精,只要不换人,基本上来了就会有意识地记住他们见过的每个“客人”,以防止得罪了别人。


护士一见到许谚便想起这人是苏老的得意门生,而如今地位也是如日中天,随着他指过去的病房看过去,反应过来住在那儿的病人正是苏老的儿媳妇,明了,立刻毫不隐瞒地回道:“他们是访客,说是关小姐的朋友,已经来了一个多小时了。”


许谚提取出关键信息:“他们?”


“是的。女人叫诺言,男人叫楚银。”


许谚说:“关小姐现在需要休息,以后探访的人要及时告诉苏老,另外,探访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是。知道了。”


“你去让他们走吧。”


“好。”护士转身走向了病房。


诺言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见护士。


“你们可以走了,病人正是休息的时候,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如你们明天再来吧。”


真等到了明天,就得看苏老放不放人进来了。


但是楚银并不知道,现在守在关欧身边的人都是和苏还有关系的人,其实他也不想见到,所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关欧,转身走了。


诺言立刻跟了上去。


许谚看见他们出来,便朝病房走去,目不斜视与他们擦肩而过。


他对护士说:“女人站在门口,男人在病房里,刚刚是这样吗?”


护士点头:“是的。”


“知道了,你去忙。”他关上了病房的门,转身把大衣放在了椅子上,突然用手碰了碰椅子的坐位,凉的,不像有人坐过,可是刚刚分明有探访,哪一个来探访的偏要站着探访呢?


有意思。


许谚坐在了椅子上,沉默地看着关欧,看着这一个,哥哥为了她赔了命的女人,像是要看穿她到底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