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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千辛万苦

作者:浮烟漠漠 返回目录

世子府闭门多日,梁朝倾亦守了余言多日。


“师弟,你再不醒来,我如何对得起师傅。”


看着余言那毫无血色的脸,梁朝倾有些愧疚,若是他早一步到定城,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朝倾,若是你看到红羽尾的鸽子,那就是师傅西去之日,你务必藏好那幅画,也要保护好你师弟,这是为师最放心不下的。”


师傅的话音又在梁朝倾耳边响起,自从他的人见到那只鸽子,他就派人暗中保护余言


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直至有一日,他的人发现有一伙人在暗中调查又止,他怕余言出事,就从金朝赶了过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去的时候,断崖边躺着杀手的尸体,寻遍四周,也未找到余言,而唯一可能的地方就是断崖下,可是他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通往断崖的路,没办法,他只好以身犯险,将全身的内力集聚,借着崖边的树,纵身而下,幸好崖下有一方水潭,接住了他,也保住了余言,可余言已经奄奄一息,他背着余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条隐秘的小道,出了断崖,快马加鞭回了世子府。


床上的余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梁朝倾有些着急,可也没有办法,小师叔已云游四海,他能做的只有等待,抚上余言的双眼,梁朝倾轻轻叹气,转过身,便吩咐下人去打盆热水,准备给余言擦身子。


片刻,婢女就端着热水进来了。


梁朝倾接过热水,吩咐婢女,“准备点吃的。”


婢女应声退下,前去备膳。


梁朝倾伸手试试水温,温度刚好,便拧干毛巾,轻轻擦拭着余言的手,待毛巾有些凉了又重新置于热水中,再次拧干,顺着眼角而下擦拭着余言苍白的脸颊。


面上有了温度,血液也快速流动,沉睡中的余言梦到刀光剑影,他下意识惊呼,可感觉嗓子在灼烧,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声轻咳。


梁朝倾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惊奇的叫道:“余言,你醒了!”


听到耳边有声音,还是个陌生的声音,余言很抗拒,怕醒来有危险,就本能的睡着。


叫了几次,见余言还是沉睡着,梁朝倾决定冒险一试,他将内力灌注指尖,重重点在了余言的痛穴上,希望能刺激余言醒来。


猛地感到一阵疼痛,余言皱起眉头,缓缓睁开双眼,可眼前一片漆黑,脑中也是一片混沌,耳边还嗡嗡作响。


“你终于醒了。”梁朝倾舒了口气,眉间有了笑意。


听见身旁有人在说话,余言想看清此人的面貌,可惜还是一片漆黑,心下想到莫不是还在晚间。


见余言未说话,梁朝倾往桌上拿起水杯,倒了水,小心扶起余言,“喝口水,润润嗓子。”


余言身上没有力气,也管不得来人是谁,就喝了一大口,喝的急了,猛地呛到,大咳一声,梁朝倾赶紧拍了拍他的背,“慢点喝。”


一杯水入喉,嗓子的灼热感在减退,余言有些沙哑的开口,“你是谁?”


拿来枕头垫在余言身后,使他靠的舒服些,梁朝倾才说道:“金国世子梁朝倾。”


听到这个名字,余言既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师傅口中的师兄出现了,想看清他的样子,却感到目上一痛,回忆起来,像是被人撒了药,现下什么也看不到,莫非,心下一惊,摸索着赶紧给自己搭脉,片刻,余言的手缓缓垂下,果然,天意弄人,终是辜负了鬼画一门,他哽咽道:“师兄,鬼画一门靠你传承了。”


梁朝倾紧紧握着余言的手,眼眶也有些湿润,叹息道:“我与师傅只是师徒之名,他真正亲传的弟子只有你。”


“为何?”


余言有太多的疑问,师傅为何临死才告诉他有一个师兄,又为何只收不传画艺,他想弄清楚。


梁朝倾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缓缓道来,“师傅是昔朝的宫廷画师,因牵扯了皇族秘闻,被昔朝皇族追杀,他一路逃到金朝,找到小师叔,也就是鬼医少陵君一起躲在墨城,没想到,被昔朝密探找到了,于是派人刺杀,幸得我父亲经过,救下二人,带回世子府中,师傅倒是无大碍,只是小师叔被刺了一剑,那剑淬了毒,使得小师叔命悬一线,幸好他底子好,又施针压制了毒性,这才没有即刻死去,恰逢那时我又发病,大夫均束手无策,我父亲就求小师叔救我,可小师叔恨上了昔朝皇族,连带着昔朝人也不待见,便不肯救治,还是师傅苦苦哀求小师叔,这才救了我,为了报答,我便认了他作师傅。”


“你不是金国人吗?小师叔为何不救。”余言很是不解。


“我娘是昔朝郡主。”


“原来是这样,那师傅怎么又回了昔朝。”


“金国已不安全,师傅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小师叔身体有好转后,师傅就秘密回了昔朝,为了不连累我,便未授技艺,我也暗中派人保护着他,直到那年,师傅捡到你后,便告诉我,不必派人保护了,若有一日见到红尾羽的鸽子,那就是他西去了,便要照顾好你,那也是我与师傅见的最后一面。”


梁朝倾红了眼眶。


余言听了事情经过,有些唏嘘,一桩秘闻,一副画,竟然惹出这么多事端,他如今的处境是否也跟那桩秘闻有关呢?思及此,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急忙问道:“我在哪里?”


梁朝倾有些摸不着头脑,“金国世子府啊。”


在金国,那弦歌呢?他探手摸向梁朝倾,抓住他的衣角,急切的问道:“弦歌呢?她怎么样了?”


“你说是那个跟你们一起住的小女孩。”


关于弦歌,梁朝倾知道的事情不多,他只知道,有一日,余言捡回来一个女孩儿,取名弦歌,至于以后的事,他便不知晓了。


“是,她人呢?”余言心里有了一丝期冀。


梁朝倾语气中有些歉意,“我当时只找到你,没有看见其他人,着急带你回来救治,就没注意到她”


余言拉着梁朝倾衣角的手缓缓放下,那些杀手狡猾多端又心狠手辣,若是弦歌落到他们手里,后果不堪设想,他的心开始揪痛。


梁朝倾见余言此种神情,安抚道:“你别太担心,我马上派人去打听。”


余言双目望着远方,失了神,他有些后悔,后悔没能跟五师叔学武艺,不然那区区几个杀手怎能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连弦歌也保护不了。


正当余言失神的时候,婢女端来了吃食,梁朝倾接过吃食,一点点喂给余言,“你昏迷太久,喝点粥。”


身上没有力气,眼睛也看不见,他知道自己很虚弱,如果可以,他想好的快点,好去找弦歌,喝了半碗,余言身上有了温度,便靠在枕上养神,梁朝倾则出去打听弦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