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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刁难

作者:浮烟漠漠 返回目录

余言在世子府养伤,有梁朝倾护着,倒是一时平顺,而弦歌在皇宫面临着第一次危机。


这日,杜贵妃邀了黄淑妃一同游御花园,说是春暖花开,要一品春味。


杜贵妃遥看满园春色,故作失意,感叹道:“都说花易凋零,如今春日正盛,怕是一株颓败,一株绽放啊。”


“姐姐倾城之资,怎会如此感叹。”黄淑妃假意问道。


“妹妹难道不知,皇上新得了一位明才人,虽说是正五品,可现下,不仅住进了落尘阁,还免去各宫请安,也不准我们去探视,实在匪夷所思。”


黄淑妃心里有些不屑,“姐姐放心,不过就是个才人,住得那么偏,皇上也未留宿过。”


“妹妹可知,那落尘阁是皇上与心爱之人建的,如今明才人住了进去,这份荣宠,放眼整个后宫也找不出第二人啊,再说,未留宿,焉知不是皇上疼惜她呢。”杜贵妃暗暗留意着淑妃的神色。


黄淑妃不解,“姐姐此话怎讲,那不是皇上为了不使自己心上落尘,建来提醒自己为明君的吗?”


杜贵妃拿着一方镶着金线的丝巾,捂着嘴,嗤笑道,“妹妹你真傻,明里是这样,可暗里嘛……”


“暗里?”黄淑妃有些疑问。


杜贵妃假意拭泪,“有次皇上喝醉了,说是梦中见一仙女落凡尘,不日便派人建了落尘阁啊。”


黄淑妃绞着手中的丝帕,脸上有些忿忿的神色。


见淑妃此神态,杜贵妃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示意宫女上前,“妹妹,姐姐啊,是人老珠黄了,精神头也不好了,要回宫了。”


送走了杜贵妃,黄淑妃气的直跺脚,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便直直去了落尘阁。


落尘阁内,黄淑妃的婢女一字排开,将弦歌跟采文挡在内室。


“明才人,本宫身为淑妃,在你之上,怎从未见你来本宫处请安呢?”黄淑妃坐在上首,一记凌厉的眼神看向弦歌。


弦歌正要开口,采文急着说道:“禀娘娘,是皇上吩咐,特许明才人不必去各宫请安的。”


“放肆!”黄淑妃一拍桌子,疾言厉色,“本宫问的是明才人,小小婢女,岂容你开口,来人,给我掌嘴。”


旁边婢女听得黄淑妃话语,上前便掌嘴采文,两巴掌后,婢女退至一旁,采文的脸则快速红了起来。


弦歌赶紧行了个跪拜礼,“娘娘恕罪,采文无意冒犯,弦歌身子不好,尚在病中,怕去各宫请安冲撞了娘娘们,固皇上才特许此事,实则是关心各位娘娘啊。”


黄淑妃看着跪在下首的弦歌,气就不打一处来,若不趁早除去,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是这样,那明才人每日便跪在这落尘阁外,对着各宫遥遥一拜吧。”


弦歌恭敬的俯首道:“是,娘娘。”


黄淑妃轻蔑一笑,“那就好,皇宫的规矩,日后若才人不懂,本宫便一一教来。”


话毕,黄淑妃便由婢女搀扶着回宫了。


弦歌怔怔的跪着,也没有起来的意思,她明白,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刁难,往后的日子,恐怕要更加小心了。


采文见状,忙扶起弦歌,恨恨的说:“主子快起来,奴婢这就告诉皇上去。”


“今天的事,不要张扬。”


弦歌有些心力交瘁,退避了采文,自己回到内室,开始小憩,她觉得,今日的事,有些蹊跷,那黄淑妃为何突然来刁难自己,还有采文,刚才的举动,可一点都不像在宫里呆了多年的女子。


种种疑惑袭来,让弦歌有些困意,竟沉沉睡去。


顾池在书房处理公务,便有一内监上前,在顾池耳边私语着。


内监话毕,便退至一旁,顾池嘴边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看来弦歌仍然无法对他完全信任,如若不然,又怎会任由黄淑妃刁难。


“去,将狄夷进贡的紫玉葡萄送去落尘阁。”顾池将手中的狼毫笔掷在案上,几滴墨水被甩到桌面,很是显眼。


“遵旨。”内监正欲退下,顾池又道:“再将那月光锦送去给杜贵妃。”


顾池心里明白,有时候,自己不便做的事情,后宫自然有人会去做,他捏着眉心,有些心烦,那幅画,到底在哪里。


内监将紫玉葡萄送到落尘阁,惊醒了弦歌。


弦歌睡眼朦胧,有些摸不着头脑,顾池平白的送什么东西,难道还嫌自己不够麻烦吗。


“主子,皇上对您可真好,这紫玉葡萄,奴婢只听说过,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呢。”采文很兴奋。


弦歌有些头疼,轻轻敲了敲脑门,“这有什么稀奇的,就一块玉雕而已。”


采文咂舌,“这紫玉葡萄不仅好看,还有丝丝奇香呢。”


“还挺稀奇的,找个盒子收起来吧。”弦歌看了一眼玉雕,眼中并无太大的波澜。


采文瘪嘴,食指轻轻抚摸着玉雕,“主子,这么好的东西干嘛收起来了,放在大堂多好看啊。”


弦歌看了一眼采文,眼中多了探究,“照办吧。”


“是。”采文小心端着紫玉葡萄,寻了个盒子,就装了起来。


弦歌看着采文的背影,越发狐疑起来,上午黄淑妃才来刁难,下午顾池就送东西来了,这落尘阁中还真是没什么秘密了。


晚膳后,弦歌在园中散步,顾池着便衣前来。


弦歌赶忙行礼,“皇上万安。”


“起来吧。”顾池见弦歌脸上不见喜悦,又开口道:“我送你的紫玉葡萄可还喜欢。”


“喜欢。”弦歌淡淡的。


顾池看向弦歌,“哦,那为何是这番神色。”


弦歌挤出一抹笑,“我害怕。”


“怕什么?”


“怕您的妃子把我吃了。”


顾池大笑,“难道你不是我的妃子?”


弦歌吃瘪,不再开口。


“好了,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放心吧,以后没人再来找你麻烦了。”顾池一本正经的说道。


弦歌叹了口气,“难啊。”


顾池欲开口承诺,被弦歌打断,“杀手的事,可有新的进展了?”


“暂时没有,不过会有进展的。”顾池忙转移话题,“听采文说,你闲暇时会作画,怎不见你的画作呢?”


“随意一画,不尽如人意,便毁了。”弦歌并不想将自己的私事过多的暴露在顾池面前。


“哦,那可有你喜欢的?”顾池试探着。


“画都一样,谈不上喜恶。”弦歌淡淡答道。


顾池有些失落,半晌,脸上又有了笑意,“是吗?”


“不敢欺瞒皇上。”弦歌答的恭敬。


“我倒是希望,你能有所欺瞒。”顾池看向弦歌,眼光有些炽热。


“皇上说笑了,天下间,又有谁敢欺瞒您呢。”弦歌避开顾池的眼光,看向远处,今夜的顾池,好像有些不一样。


顾池自顾叹息,“你早些安歇吧。”说着便去了杜贵妃处。


顾池走后,弦歌一时失神,如今的顾池,她是越发害怕了,倒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是他那藏不住的目光,可转念一想,此事,她早已吩咐采文不可张扬,可顾池还是知道了,看来,日后对采文,要处处留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