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凛立即点点头，这蓬莱还没有他不认识的人，立即张口就来：“秦明是六岁就来了蓬莱，按理早就该脱离七殿了，但是秦明很特殊，他可以修炼法力，却无法使用。
也算是蓬莱很有名的一位小师弟了。”
说到最后一句，赫凛忍不住微微唏嘘，这种有名，对于他而言，无非是不需要的。
但是人多嘴杂，即使明面上不说，这私下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
好在这个小师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尚小，还不知这世间险恶，倒是一直没有放弃，让他很为赞赏。
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大抵他终会成功吧。
崔筱筱了然地点点头。能有法力却无法使用，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被什么封印住了，例如剑修，使用的剑术没有法力，就好比花拳绣腿。
另一种就是方法不对，也就是说虽然可以修炼，但是却没有找到窍门，化为己用。
“阵术现在学的人越来越少，无非是没有剑术那么得心应手。他想必试过剑术和咒术，但是都不得使用。”崔筱筱淡淡开口，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赫凛点点头：“确实如此，如若他真的能学阵术，对他来说，真的是好事一桩，筱筱师妹要积德了，距离成仙更进一步。”
赫凛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棒了，这样一来，筱筱师妹就会不计前嫌，就不会跟他计较了。
面对赫凛的溜须拍马，崔筱筱不过是一笑置之。
不知道赫凛若是知道他对着一介妖王说出成仙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其实，阵术，没有那么难，但是要时间去慢慢领会。阵术学得精通了，和剑术咒术不相上下。”崔筱筱跟随爹爹学习阵术的时间其实很短，短到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过是记得几个片段罢了。
一句话，似乎陷入了回忆里，带有一丝丝的怅惘，赫凛听了后，笑嘻嘻地结过话：“筱筱师妹，这话说的你自己学了很长时间一样，你不过也是略懂皮毛。”
崔筱筱：……
她可是活了十九万岁的妖王，你才是真真正正十来岁的少年！
朝暮在一旁看了一眼崔筱筱，没有说话，但是总觉得这个小师妹有点令人捉摸不透。
他都有点怀疑她被人夺舍了，可是仙尊才用真言石头实验过，她并非夺舍，也确实是崔筱筱。
难道，真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
由于崔筱筱凶残的模样吓到了不少师妹师弟，导致想来求教的都纷纷止步。
她也落了个清静。
不过每日清晨，有一个小男孩会乖乖等候在她房门口，拿着那本厚重的书，来请教他前一日困惑的地方。
崔筱筱睡醒的时间不一定，秦明也并不在意，她若还在睡，秦明就坐在门口的椅子处继续翻看书，并不打扰。
住在隔壁屋子的朝暮每天都是很早起来，但是，他总能看见小男孩比他醒来的时间更早，人就已经来了。
春日清晨的光线很温柔，照射在认真看书的秦明身上，也很温柔。
秦明听见开门的轻响声，微微抬头看向另一边，看见和往常一样起身的朝暮师兄，也和以往一样，有礼貌地起身行礼问好：“朝暮师兄早上好。”
面对朝暮，秦明是敬佩的，毕竟他可是蓬莱年纪轻轻就得到第一名美誉的弟子！
他曾几何时，也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像朝暮师兄一样的人，仗剑天涯，成为一名行侠仗义的剑修。
可是……
他却无法使用法力。
他才真真正正是蓬莱的废物。
而他之所以对阵术抱有一丝希望，无非还是因为筱筱师姐。
筱筱师姐在丹田破损之后，也能学会阵术，这是不是代表他也可以试一试？
秦明很害怕。
首先害怕的是筱筱师姐并不会搭理他，毕竟他也不算是什么聪慧的弟子，与她更是不相熟。
而他其实更加害怕的是，即使筱筱师姐答应了，自己还是无法掌握阵术。
他害怕别人看见他失望的眼神，那比嘲讽他的眼神，更令他心里难受。
“书看得怎么样了？”忽然，一声淡淡的话语，在他身边炸响。
秦明立即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朝暮师兄居然走到他旁边了，他却没有发觉。
这一周多的时间，他们也就是早上问个好，并没有什么交集。
秦明立即紧张起来，整个人有点紧张，就像是自己犯了错一样：“回……回师兄，秦明这本书……已经看了两……两遍了，但是还是很多地方不懂。”
朝暮略微有点惊讶，这本书很厚，按理，一周能够读完一半已经是不容易，没想到他已经看了两轮。
朝暮此时说出口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些许的赞许：“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还需继续努力。”
秦明立刻认认真真地点点头，脸颊红红的，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害羞。
“筱筱师姐教得很好，虽然她说的话不多，但是每个阵法都很了解，讲解得很透彻。但是我比较笨，还时不时需要师姐指导。”秦明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过，阵术，真的带给他太多震撼了。
越接触，越能感受到它的智慧与力量，他能感受到知识的增加，那种油然而生的喜悦感。
朝暮眼睛轻轻一眨，不动声色地询问道：“她很了解每一个阵法吗？”
似乎是怕师兄怀疑，秦明立即点头说道：“筱筱师姐真的很厉害，这本书她真的能背下来！之前有一个上古阵法我看不太懂，她立即就给我解释得很通透，但是……
但是她说我还接触得太少，暂时理解不了，不过可以先多看看，指不定后面也就融会贯通了。”
秦明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光，证明了他对崔筱筱的信任与崇敬。
朝暮点点头，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上古阵法……
那可不是一个只学习七天阵术的人，能够领悟的东西。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
她不是崔筱筱，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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