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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失意

作者:葡萄架下秋千 返回目录

明云突然眉心一紧,什么也没说,便赶紧跑出门去了,


“你怎么了?”看到旁边那家伙居然愣在那里不动手了,突然好奇起来,


“没什么啊,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赶紧好好看书吧!”何思浩故意转移话题,


“不行,我得去打个电话”说着,莫春望抓起手机飞快地溜出了教室,找个拐角处,拨动那熟悉的号码。


向远芳正聚精会神的做作业,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向远芳停下手中的笔,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那人的名字,在犹豫着要不要接下这个电话,


“你不许再跟男生有过多的往来,给我好好认真学习,否则。你这辈子就别出门了……”向远芳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向敬山那严肃的面孔以及警告声,顿时把手机丢到了床上去,任由它怎么响也丝毫不理会,她要控制她自己,那个决定不能被动摇……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手机的另一头响起的却不是向远芳的声音,莫春望只好挂掉电话,独自一人对着手机的屏幕呆愣在原地,然而另一个拐角,何思浩已经把一切一览无余了,于是掏出手机,给向远芳发了个短信:明天回来上课吗?


背后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又响了一下,向远芳停下手中的笔,却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抬起头来望着窗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埋头苦干,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一般,她眉头紧锁,努力保持全神贯注,不受外界的任何打扰。


莫春望看了看没有丝毫动静的手机,于是只好把手机装进了口袋,转身走回了教室,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明云提着匆匆步履向琴房走去,以此掩饰自己刚刚的不安,刚走到琴房外面,便听见琴房里传来了《夜的钢琴曲》,那熟悉的旋律,如夜半小荷清水过,死生浮沉恍若梦,最是一夜难回乡,徒留孤柳一方池……


明云有些绯红的脸色,慢慢地褪去,她不愿轻易打扰,于是慢慢地靠近,背靠着墙,静静地听着,抬头仰望天空,今天似乎也同往常般湛蓝,可是,同在这片天空之下,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啊?


唉,明云居然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再加上这乐声的缘故,让她的内心愈发沉重了,这微风吹来,明云的裙摆轻轻地随风舞动,她慢慢地闭上眼睛,用整个感官去聆听着……


“都已经来了,怎么还不进来?”林绍宇微微侧头,对着门口的女孩说道,随着音乐停止,明云缓缓睁开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在来了?”明云有些疑惑,慢慢地走进去,


“喏?”林绍宇微笑着示意她看着自己的裙摆,她恍然大悟,


“呵呵”明云有些尴尬,


“对了,刚刚的曲子怎么样?最近练的,还不怎么熟呢”林绍宇仰起头,给明云一个温暖的微笑,


“嗯,很好听,只不过,就是太忧伤了,让人听着伤心”明云收起自己的微笑,脸上的表情也随之转为了忧伤。


“嗯嗯,是啊,无尽的夜,无尽的故事……”林绍宇转过头去盯着琴架上的乐谱,


“嗯,不讨论这么深沉的话题了,我们开始吧”明云转移话题,别过头去寻找今天要练习的乐谱,丝毫不去在意旁边的林绍宇有任何疑问,明云也不想解释,也许是越来越长大了吧,看过了太多的事情,突然间觉得,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不是自己所能够左右的,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嗯嗯”林绍宇明显感觉到明云在回避这种话题,所以也不好说下去了,于是点点头,将琴架上的乐谱给换回来,屋内,又响起了别样之乐以及动听的歌声……


“小刘,你去把这次的职位新表拿出去贴一下”办公室里,一个珠圆玉润,身着深色西装的男人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对正在一旁整理档案的青年小伙子吩咐道,


“好的,书记,我这就去”青年小伙子立刻停止自己手上的工作,径直走到办公桌旁,把上面放着的一卷纸拿了起来,慢慢地往门外走,


“等等,顺便把向敬山给我叫进来,我找他有点事”青年小伙子走到门边,又被叫住了,


“好的!”青年小伙子制住脚步,转过身去答道,


“嗯嗯,去吧!”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于是又低头继续审阅资料,


“嗯嗯”青年小伙子点点头,又转身走了出去。


“向组长,书记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他有事找您!”青年小伙子走出办公室,转身来到向敬山所在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说道,


“嗯嗯,我知道了,这就去”说完,向敬山放下手中的笔,放在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上,便起身走了出去,


“嗯嗯”青年小伙子转身走了,


向敬山走到办公室门口,见门是关着的,于是伸出手去敲了敲门,


“请进!”听到办公室里的回复,向敬山这才打开门,


“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向敬山边说边走了进去,


“你来了,快坐”男人抬起头,微笑着示意向敬山在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嗯”向敬山走到椅子前面,慢慢地坐了下来,


“其实,这次找你来,是有事跟你说的,关于这次选拔的主任一事……”男人收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向敬山看,


“这次的选拔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知道是谁吗?”向敬山有点激动,放在大腿上的两只手开始不知所措地捏着,


“不知道!”向敬山轻轻地摇了摇头,故作谦虚,


“是陈远”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向敬山本以为说出来的是他最熟悉的三个字,可是没想到……


向敬山眼里闪过了一丝落寞,眼神也变得有些黯然失色了,呆滞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


“是嘛,那可真是恭喜老陈了”向敬山微笑着,试图掩饰自己的失落与不满,原来捏着的两只手,此刻正在发着抖,向敬山还在强撑镇定。


“找你来谈话呢,是希望你心里不要有什么芥蒂,这次的选拔,我一直都是很看好你的,这你也是知道,你和老陈都是党的优秀同志,不管是谁胜任这个职位,都只是为了更好的为人民服务的……”男人试图安慰向敬山,


此刻的向敬山,脑袋里一片空白,耳边嗡嗡做响,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虽然表面是正襟危坐的模样,可是,他的心已经在流着泪,他那无神的眼睛,呆滞的直视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的嘴唇一张一合……


“新的职位表出来了,你看”此刻办公室里陆续有人聚集在新榜前讨论了,


“恭喜你啊,老陈!”,


“恭喜你啊,陈组长”众人纷纷说道,


“谢谢,谢谢……”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人群里,微笑着接受大家的祝福,


“呀,恭喜你啊,老陈”一个胖头胖脑的矮男人走了过来,微笑着对比他高点的陈远说道,


“谢谢,都是为老百姓做事,为人民服务……”中年男人故作镇静,却也掩饰不了眉眼之间的那丝丝喜悦,其实早已溢于言表了。


“老陈,你太谦虚了……”胖男人眯着眼睛,笑嘻嘻地恭维着,


“哪里哪里……”陈远微笑着回应到,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向敬山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走过新榜的时候,悄悄快步走了过去,没有抬头,而此刻,这个落寞的背影,早已经被人尽收于眼底了。


“其实你是很优秀的,可是,老陈也是的,这次你们两个竞争,可以说不分伯仲……可是胜出的只能有一个人,也许他比较适合这个职位吧,你要继续努力……”回家的路上,向敬山打着方向盘,脑海里唯一记得的,只有这几句话,一直一直回旋在他脑海里……


“芳芳,你爸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我们自己吃吧”快要吃饭的时候,刘婷看到向远芳望着空落落的座位发呆,于是解释道,


“哦哦”向远芳并不觉得欣喜,虽然,她很害怕那个人,可是,比起害怕他,向远芳更怕失去他吧,


望着餐桌上越来越少的碗筷,一种酸溜溜的情绪翻涌在向远芳的心底深处,同样的环境,同样的碗筷,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难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


真没想到,才快步入十七岁的她,已经要像个成年人一样深沉了,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明云可以那样不管不顾的疯狂,羡慕她的没心没肺的快乐着……


对,为什么突然就不再有快乐了呢?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向远芳竟然想不起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成了应付,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却又无能为力的做着这样的自己。


“妈,谢谢你!”向远芳抱着刘婷,依偎在她怀里,这种久违的母爱,又回来了。


刘婷什么也不说,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向远芳的头,两人坐在沙发上,这样依偎着,刘婷抬起头看着客厅墙壁上那些悬挂着的照片,每一张,都很熟悉,却唯独缺少了某个人……


“今天晚上你爸可能会晚点回来,你快点去吃饭,就早点去休息吧”刘婷嘱咐道,


“爸爸今天有什么事吗?”向远芳迟疑,因为向敬山一向比较喜欢在家吃晚饭的,


“他没说,只是说会晚点回来,不在家吃晚饭了”刘婷淡淡的回应着,


“妈,那我一起去吃饭吧”说着,向远芳想要拉起刘婷,


“我没什么胃口,你自己吃吧,我先去休息了”刘婷挣脱向远芳的手,缓缓起身,慢慢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向远芳望着刘婷离去的背影,再看着餐桌上的饭菜,突然觉得,这样的晚饭,很是无味。


“爸爸,你回来啦!”明云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兴奋的叫道,趴在沙发上,回头看向门口,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推着一辆自行车,走了进来,


“回来啦”唐佩微笑着,


“哇,我的新车哎”看到明宽将一辆新的自行车推了进来,明云兴奋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快来试试,看看合不合适?”明宽微笑着,


“去吧”唐佩示意明云去看自己的新车,


“嗯嗯”明云跳下了沙发,蹦蹦跳跳地蹦哒到明宽面前,


“还是爸爸办事速度快,嘻嘻,爸爸真好!爱死你了”明云抱了一下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又迅速去观摩自己的新车了,明宽像是被丢弃一样地,被丢在了一边,


“唉,真是个没心没肺,喜新厌旧的家伙!”明宽摇了摇头,


“呵呵,这还不是你给惯的”唐佩微笑着走过来,接过明宽手里的提包,明云听闻,于是转过头来对两人做了个鬼脸。


“快去洗手吃饭吧,就等你了!”唐佩催促道,


“小丫头,赶紧洗手吃饭了,吃完了再看”说着,把明云拽去洗手了,


“我还想看一下呢!”明云撇了撇嘴,很不乐意的被自己老爸这样拖着走,但是又不去摆脱,


“这两个人……呵呵”唐佩站在后面,微笑着摇了摇头,于是走到客厅把包放下来,又径直走到餐桌旁边,把饭打好,摆放着碗筷。


“我一听你说你的车坏了,我就赶紧又买了一辆了,明天让人把那辆送去修了,等修好了,你就有两辆自行车了,开不开心?高不高兴?”明宽跟明云走到手龙头旁边,开起水来,


“哇!真的吗?太好了,爸爸真好!”明云乐呵呵地,


“小丫头,爸爸是不是特别好!”明宽微笑着,询问道,


“嗯嗯,爸爸特别特别特别的好,爸爸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明云幸福的笑容,简直就跟花儿一样,绽放着,


“爸爸真的很好吗?”明宽像是在暗示什么似的,盯着明云看,


“嗯嗯!”明云使劲儿地点点头,非常肯定的说道,


“那你怎么都不表示一下,嗯?嗯?”明宽眨巴眨巴眼睛,继续暗示着,


“哦?爸爸真好!muma~”明云亲了一下明宽的脸颊,像是在奖励似的,明宽很是满意的微笑着,眼里的宠溺更是平添了几分。


“爸爸,快点吧,不然饭菜都要凉了”明云催促着,赶紧溜烟儿到餐桌椅子上坐了下来,盯着一桌丰盛的晚餐,兴奋的拿起筷子品尝,


“小丫头,居然不等爸爸一起吃饭,哼!”明宽佯装不悦,脸上的表情也在配合着,


“谁叫你洗个手洗那么慢的,哼,略略略略略~”明云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呵呵……”唐佩一边微笑着看眼前的父女两,一边给往明宽的碗里夹菜,


“快吃吧”唐佩微笑着,


“遵命,老婆大人!”明宽微笑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哎呀,明天何思浩说要来接我的,我该怎么办?”明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坐起身来,抱着怀里的二哈揉揉,


“在干嘛?”于是拿起手机,给何思浩发去消息,


“叮咚~”何思浩正在书桌旁写作业,突然手机响起了消息提示音,


“在做作业”何思浩眼角弯弯,捧着手机傻笑着,


“嗯,加油!”明云原本想说的话,却总是按了回删键,撇了一会儿,就只是一段鼓励的话。


“谢谢,你也是!”何思浩欲言又止,只能礼貌性回复,


“笨死了!笨死了!笨死了!睡觉!”明云抓狂,挠了挠二哈的两只耳朵,把手机丢到桌子上,躺了下来,继续蹂躏二哈,然而,二哈什么反应都没有。


何思浩望着一旁的手机,没了动静,看看桌子上的资料,还差一点,于是,投入到了战斗之中,他现在,只想快点完成这份资料的编辑……


“小望,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去啊!”吴媛媛看着自己儿子换上一身运动装,臂弯里夹着篮球,赶紧追问到,


“妈,现在才十点半,还早着呢,而且明天下午没课,我要好好去放松一下”说着,莫春望拉开门就要往外走,


“别玩得太久了,早点回来休息啊!”吴媛媛知道自己拦不住,于是只能随他去吧,


“呦呵,来了啊,快点,就差你了!”球场上,有三五个男生正看向莫春望,


“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来,今天晚上,我们要玩个尽兴才行”莫春望说着,把球传过去,球场上的人影也开始互相追逐起来,一场激烈的球赛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