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朔问到：“那机器人呢？”
陆羽：“不瞒你说，我们最开始的研发定位，是普通家用假期人，战争机器人只是我们的一个设想，还没往这个方向做任何研发。”
“仅从现在来看，普通家用机器人都还不成熟，战争机器人方向更是无从谈起。”
齐成朔：“视频里都那种程度了，技术都还不成熟？”
陆羽摇摇头：“还差得很远，就说视频里机器人撑竹筏那一幕，都是现在模拟试验了好久才勉强做到，还是固定动作，根本不能做到随意撑船。”
“传感器的精度也远远不够，像写毛笔字，它现在只会写那几个字，因为对控制精度要求太高了。”
“这还是建立在我们使用了大量实验室级别的传感器才能做到这种程度，接下来还要进行各种改进，成本太高了，想要商用根本不现实。”
“至于战争机器人，说实在的，我们现在还没有进行任何防护方面的研发。”
“也就是说它现在相当脆弱，很容易被破坏，这样一台造价高昂的精密瓷器，我不认为你们会有需要。”
……
陆羽的话全是实情，基本上说清了现在机器人项目的大致问题，但齐成朔没有任何失望。
齐成朔：“和波斯顿动力相比，你们有没有差距？”
陆羽：“不清楚，如果只从公开信息来看的话，现在比他们厉害一点点。”
齐成朔回想他所知波斯顿动力的资料，和公开信息默默对比了一番，呼出一口气：
“那就行，差不多，你们更有优势。”
陆羽看了一眼齐成朔，这话，信息量有点大。
琢磨了片刻：“人工智能？”
齐成朔点点头：“他们的人工智能，和你们开发的没法比。”
陆羽：“这么确定？你就不觉得视频里都是设定好的回答？”
齐成朔撇嘴：“你别小看我们这边的水平，也别小看我们的能力。”
陆羽笑着喝茶：“你这话说的，我想装听不懂都不行。”
齐成朔：“人工智能在国防领域的运用，在军事上的运用，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你总不会以为我们没一点研究吧？”
陆羽摇头：“那倒不至于，只是你刚刚那么说，我大概知道你们处于什么水准了。”
齐成朔：“哦？”
陆羽：“猜的不错的话，应该在研究人工智能在无人机上的运用，在武器系统上的运用，在导弹上的运用，尤其是高超声速导弹上的运用，而且还很有成果。”
齐成朔眼神一凛，盯着陆羽，眼睛一眨不眨。
能判断出其他的他都不感到意外，但高超声速导弹的人工智能运用取得不错成果，这应该属于极为机密的事情。
如果不是知道陆羽没任何问题，更没有和国外某些机构联系的经历，只怕齐成朔立马会极度怀疑陆羽是棋子。
……
陆羽笑笑：“其实很简单的，你们能通过视频和一些调查，判断出我们公司人工智能的水准，也就差不多是跟我说清楚了你们的水准，再多想想，不难得出结论。”
“你知道的，编程技术，我很擅长。”
齐成朔也笑了：“资料上说你是互联网天才，现在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天才，仅仅两句对话，你就能大致推断出我们的技术水平，厉害厉害。”
陆羽：“客气话我就不说了，我大概知道你们想解决的技术难点在哪，也知道你们最想要什么，但是很遗憾，我也没办法。”
齐成朔：“你们的人工智能也不行？”
陆羽：“在现在的硬件条件下，人工智能无法做出自己的判断，这不是通过算法就能解决的。”
齐成朔虽然早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但还是有点失望，叹了口气：
“也是，还以为你这个大天才能解决。”
陆羽：“没有米，强行让厨子煮饭，也真是有你的。”
齐成朔哈哈笑起来：“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这边人工智能的水准还是在我们之上的，我们开发的，只能说是武器系统的智能程序，不能算是人工智能，我们双方有很大合作的空间。”
陆羽：“我们的人工智能开发也不完整，连神经网络都没搭建好，深度学习更是需要时间，再加上我根本不了解武器装备的数据，不敢确定能不能帮上忙。”
齐成朔：“这个我们可以具体再谈，后续派技术专家过来交流交流，他们应该能准确判断给出评估的，到时候你别藏私就行了。”
陆羽：“只要不看核心源代码，都行。”
……
齐成朔：“那这件事先这么说定了，我们再来说说机器人项目。”
陆羽诧异：“那么多缺陷你们也要合作？”
齐成朔：“我也跟你交点底，我们虽然也有相关的研究项目，但是离你们这个差得还有点远，战争机器人肯定是未来的方向，我们必须要把握住。”
“虽然你们现在还没进行这方面的研发，但从目前来看，你们的技术是顶尖的，机器人不是单独的项目，更需要人工智能配合，而你们恰恰都有，还都很厉害。”
“你来告诉我，有什么理由不合作？”
陆羽摸着下巴：“这么说的话，好像找不到理由。”
齐成朔端起茶杯：“陆总希望怎么合作？”
陆羽一时有点犹豫，衡量了很久之后才说到：“还是按照正常的订单采购吧，给我弄个牌照就行。”
齐成朔有点意外：“哦？想清楚了？”
陆羽点点头：“就这么定吧，万一产品不达标的话，也不拖你们的后腿嘛。”
齐成朔认真的看着陆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选择，这是明显不想要任何扶持，自负盈亏。
按照他们公司现在的研发进度，想要达到采购标准，需要投入的人力财力不是一点半点，还不能确定能不能成功。
成功固然可喜，但失败的话，他会亏得找不到北。
不过既然陆羽已经决定，齐成朔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他会及时汇报上去。
临走之前，陆羽带着齐成朔去研发部和超算中心看了看，让他亲眼见见项目的进度。
……
送走齐成朔，陆羽和许程亮几人走在回小别墅的路上。
许程亮突然开口：“陆总，我们会成为军工企业？”
陆羽：“算，也不算，我们主要是搞研究的，生产是其次。”
许程亮点点头没说话。
陆羽：“是不是觉得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和部队扯上联系了？”
许程亮笑笑：“是的，际遇这个东西，还真难说。”
陆羽听了有些默然，对此他是深有体会，际遇这个东西，太特么玄妙了。
回到小别墅，陆羽待在书房里，闭目回顾先前和齐成朔的谈话，从头到尾，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不出意外的话，齐成朔这次只是提前来接触接触，等他回去汇报情况之后，还会再来一个专业的专家团队详细考察，确定无误，才会发放陆羽想要的牌照。
现在自己给外界的映象和定位，是在互联网方面有过人之处，其他领域或许了解，但都不擅长。
陆羽也希望继续维持这个形象，挺好的。
……
回顾良久，没发现今天自己的表现和态度有任何不妥，便放下心来。
和齐成朔这类人接触，由不得陆羽不小心谨慎一点。
他能通过齐成朔的对话，推测判断一些事情，同样，齐成朔也能通过他的话，看出某些端倪。
双方还是初次接触，还没有建立任何可信基础，多留个心眼总不会有错。
合作，区区两个字，但这两个字是极为讲究双方实力、地位对等的。
陆羽和齐成朔他们的实力、地位对等么？
傻子和NT才会这么认为。
不对等，也就意味着合作的基础并不牢靠，什么变数都可能发生。
这也是陆羽选择走正常采购流程的原因之一。
况且，人心最是复杂难测，哪怕齐成朔为人正派、心无杂念，但他背后的关系和人脉网会不会存着其他心思，陆羽可不敢保证。
毕竟能走到像他这样的地步，说他单枪匹马，你会信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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