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小时后，朱展弘和钱卓然开车来到陈小飞的博帆影视。
陈小飞借口称出去接人，来到办公室外，在朱展弘和钱卓然两人耳边轻声叮咛道：
“里边的是陆B王的菜，你们等会儿进去可别闹笑话啊。”
朱展弘和钱卓然第一时间还没明白陈小飞的意思，不过进门后看到沙发上坐着看剧本的苏亦菡，两人顿时了然，纷纷给陈小飞递去眼神，表示懂了。
入座后，陈小飞先是相互介绍了一番，然后才说起方裴婷先前的提议。
朱展弘和钱卓然听完，彼此看看后，朱展弘问方裴婷：
“我们的剧组情况比较…特殊，这些你们都知道吧？”
方裴婷点头说：“都知道，放心，既然我们想合作，肯定也认同这种模式，一切以剧本为准。”
朱展弘看看钱卓然，又看看陈小飞：
“你觉得怎么样？”
陈小飞白眼一翻，这不是问废话吗，觉得没搞头叫你们俩来干嘛的？
“我觉得可行，是个不错的机会，把把都玩小的，这次我们可以玩把稍微大点的，总不能一直都是小制作吧？”
朱展弘和钱卓然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也不是差钱的主，况且苏亦菡可以以片酬入股，分摊下来，也多投入不了多少。
但凡在做事，谁还不想做出点成绩？
……
接下来一段时间，陈小飞、朱展弘和方裴婷，三人一起讨论入股合作事宜。
苏亦菡的片酬实在是不低，即便方裴婷已经压缩在均价左右，新剧占据的股份仍然不少。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陈小飞的博帆影视、朱展弘和钱卓然的众彩影视，两家再各自出1500万，各占35%的股份。
而苏亦菡工作室，以苏亦菡的片酬入股，再象征性的出资200万，占30%的股份。
几人敲定合作的事? 还没来得及说些喜庆的话庆祝庆祝? 钱卓然突然冷不丁的说到：
“我们现在牌面是有了，但大制作光有牌面还不够? 还得重新规划预算和预案。”
“大制作得有大制作的样子? 以前拟定的一些道具和场景就显得有点廉价了。”
“当然了，这些我们肯定要去重做? 也不是我想说的重点。”
“我想说的是，我们确定要搞大制作? 可我思来想去? 我们现在只有一个牌面，还是有点稍显单薄吧？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
……
钱卓然这话说的很实在。
看看其他的大制作就知道了，知名制作公司，知名导演? 多个知名大牌演员? 从刚立项就开始宣发，营造观众期待感觉，拍摄途中也不断的炒热度，定档之后更是密集宣传。
再看看他们现在这部新剧，貌似除了一个大牌艺人? 其他的，还真是要啥啥没有。
陈小飞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你个钱卓然，非要这么耿直吗？
一定要在这种时候提这种扫兴的事？
暗骂了一声? 陈小飞问到：“你觉得少了点什么？”
钱卓然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此时说这些有多不妥，摇摇头回道：
“不知道? 就感觉少了点什么? 别的电视剧早期宣传? 好歹还有个男女主演，可以炒炒CP什么的，可咱们好像也没这基础没这条件啊。”
如果是一般的女艺人，公司安排了炒CP，女艺人大概率都只能配合。
而苏亦菡貌似从来没有这些新闻，可见多多少少有些背景。
现在更是这部新剧的投资方，更加没有理由要求她去炒作这些了。
……
钱卓然的问题，别说陈小飞和朱展弘一时间想不到办法了，就连方裴婷，也有点眉头微皱。
办公室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只剩下苏亦菡翻阅剧本的声音。
钱卓然听到翻阅纸张的声响，转头看看苏亦菡，又想到陈小飞刚才进办公室之前的叮咛，脑子里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疼得自己直咧嘴。
突然的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无不将目光投向钱卓然。
钱卓然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我知道了！”
陈小飞一脸懵B：“你知道什么了？”
钱卓然又想拍自己的腿，但动作做到一半又硬生生忍住了，到底是自己的腿，拍起来知道疼：
“我知道少了点什么了！”
陈小飞、朱展弘和方裴婷同时出声问到：
“什么？”
钱卓然一脸得意的样子：“你们觉得，如果再加上一些小灵的片段，有趣一点的，怎么样？”
这下别说陈小飞他们几人了，就连一直低头翻剧本的苏亦菡也抬起头看着钱卓然，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
仔细想想，貌似他们这种都市剧，如果能加上小灵的话，肯定可以增加非常多的看点。
甚至可以稍微改改剧本和剧情，多增加些小灵的戏份，让她演个女三或者女二都行。
这样一来整个故事会更饱满，也更有看点。
……
钱卓然能想到，朱展弘、方裴婷等人自然也能想到。
想明白了这些，都觉得这个建议相当不错，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的投向了陈小飞。
陈小飞靠在沙发沿上，单手撑着下巴，眼皮配合着嘴角，抽搐得很有节奏感。
在听到钱卓然的建议的时候，陈小飞就觉得事情有几分不妙，现在果然来了。
陈小飞咽了咽发干的喉咙，看着朱展弘：
“你觉得有搞头？”
朱展弘肯定的点头。
陈小飞不甘心，又看向方裴婷：
“真的有搞头？”
方裴婷和朱展弘如出一辙，也肯定的点头。
陈小飞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看向苏亦菡：
“你也不会也觉得有搞头吧？”
苏亦菡眨眨眼，学着方裴婷和朱展弘的样子，也肯定的点头。
陈小飞彻底绝望了，右手猛然捂住胸口，一脸痛苦的表情：
“都别说话，我心脏不好，容我缓缓。”
想想上次去陆B王那儿找赞助，还是他厚着脸皮去的，一顿忽悠下来，没少费脑细胞。
陆B王又不是范伟厨师的亲传弟子，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更何况陆B王早已不复当年刚上大学那会儿的单纯天真淳朴，随便忽悠几句就会撸起袖子去追学姐。
他现在学精了！
天知道要怎么才能忽悠陆B王同意小灵来演电视剧，也只有天才知道为此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万一他提出非分的要求，要和自己中门对狙，那可如何是好？
我陈小飞从来没学过击剑啊！
……
朱展弘他们也知道这个建议确实有点过。
陈小飞跟陆羽交情好归好，关系铁归铁，可朋友之间再深的情分，也不是这么个用法。
不过为了大制作，为了新剧，朱展弘他们还是向陈小飞投去了鼓励的眼神。
陈小飞扯过背后的抱枕抱在怀里，心里甚是委屈。
看着钱卓然、苏亦菡等人鼓励的眼神，陈小飞觉得面前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坏人！
半晌后，陈小飞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非这么做不可？”
朱展弘、钱卓然、苏亦菡、方裴婷齐齐点头。
陈小飞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翻出陆羽的电话，酝酿着情绪。
拨打电话之前，再次看看眼前的几人。
朱展弘和钱卓然是自己死党，自己人，用不着顾及太多。
苏亦菡，emmm，暂时算半个自己人，也可以不用考虑。
再看看方裴婷，刚刚来办公室的时候，自己能丢的人已经丢完了，还是可以忽略不计。
看了一圈，陈小飞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果断拨打了陆羽的号码，并打开了免提。
响铃两声后，电话接通。
还没等陆羽出声询问，陈小飞抢先撕心裂肺的带着哭腔嚎了起来：
“陆总，陆哥，陆……”
……
陈小飞刚一嚎出口，苏亦菡和朱展弘等人都扑哧一声闷笑了起来。
只是看陈小飞开着免提，使劲压抑着自己的笑声，憋得有点辛苦。
陆羽也忍不住笑到：“乖，别停，继续，勇敢一点，后面的话可以大声的喊出来。”
陈小飞吸了吸鼻子，控诉到：
“你也是坏人！”
陆羽在书房往椅子上一躺，双腿交叠放在书桌上：
“神经病，你想嘤嘤嘤找别人去，我忙着呢。”
陈小飞恢复了正常：“你忙什么，不是在看书么？”
陆羽：“废话，看书学习不是忙是什么？”
陈小飞：“你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有那么一丢丢道理。”
陆羽：“呵呵。”
陈小飞：“诶不是，你又在学什么？”
陆羽：“你确定你能听得懂？”
陈小飞：“切，说说看，好歹小爷我也是读过几年书得。”
陆羽：“共格的k碳化物在变形过程中会被位错切过从而对塑性有利但加工硬化效应有限，非共格的B2析出相能阻挡位错切过从而实现奥罗万强化机制得到较高加工硬度和抗拉强度……”
陈小飞赶紧打断：“停停停，师傅，师傅，别念了！”
陆羽摇头笑笑：“啧。”
陈小飞：“你说你都这么优秀了，还这么刻苦努力，让我们这些学渣还怎么活？”
陆羽：“我管你怎么活，有事赶紧说事。”
陈小飞叹了一口气：“哎，我是真没活路了。”
陆羽不由得好奇：“哦？徒儿何处此言呐？”
陈小飞也是来了戏瘾，相当配合：“师傅有所不知，徒儿日前拟定拍摄一部电视剧，几乎耗尽了全部心血和身家。”
“可想要在偌大影视世界里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谈何容易？”
“徒儿也不愿跟师傅诉苦，自己当初选择的道路，就是跪着，自己也要走完。”
“只是如今山穷水尽，四面皆敌，想求师傅借徒儿一件法宝，让徒儿披荆斩棘，打开局面！”
陆羽假装捋着长胡须，拖着尾音：
“嗯，是何法宝，且说来为师听听？”
陈小飞看看苏亦菡等人，终是咬咬牙：
“小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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