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色: 字号: 双击滚屏:
爱阅小说 > 相知若许 > 第八章 离别

第八章 离别

作者:想吃炸牛奶 返回目录

两天后,学堂里的孩子一如既往的按时到齐,但这次先生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最后一个进来,然后就开始抽背昨天的功课。


而是早早的就站在了桌子前,而且桌子上还放了两摞厚厚的书。


“先生,你今天怎么不检查我们的功课了?”一个孩子忍不住问出了声。


是一个平时最喜欢凑到叶景知身边问功课的孩子,即便叶景知在学堂的时候基本没怎么有笑脸。


“先坐好。”叶景知摆了摆手,让他先坐下。


学堂里的孩子不再围着叶景知,纷纷听话的去自己的座位坐好。


叶景知拿起自己的那一本书,不舍的摩挲了两下,抬起头,看到底下孩子们疑惑的目光,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唇轻启,“孩子们,很抱歉,从明天开始,我就不能再教你们了。”


“先生,为什么?”


“先生,你为什么不教我们了?”


“先生,我保证再也不上课捣乱了,你继续教我们好不好?”


……


叶景知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安静,“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孩子们不再说话,但眼里的伤心是显而易见的。


叶景知做不到无视,但还是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孩子们,因为先生还有要去做的事,所以我要离开这里了,就不可能再教你们。”


“也许,以后还会有其他的先生过来教你们,或者你们也会去县里的学堂求学,或者有些人不能再去学堂。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继续学业,因为读书可以明智,明礼,明人心,也能令你们明白你们以后到底想做什么。”


叶景知说着,拍了拍手边的两摞书,温和道:“这些书,是我特地去选给你们的,若是有不懂的,可以记下来,问问咱们村里的那个老书生。”


老书生因为年事已高,所以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每天教学生,但抽点儿时间,指点一下还是可以的。


“好了,现在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了。”叶景知望了一圈孩子们,大方道。


一时寂静,孩子们的脸上都是难过的表情,甚至后面的几个女孩子的眼眸湿润,抽泣声隐隐响起。


叶景知经历过无数次的离别,这次虽然不是他最伤心难过甚至痛心的,但却是他最舍不得的。


本来他还想给他们上最后一堂课的,但现在这个情况,谁也上不进去了。


早知道就等课上完了再说了,叶景知懊恼的想道。


最终,还是提前下了学,不提学生们伤心的清晰,叶景知还要回去收拾行囊。


回到家中时,叶景知见薛昀正把行李往马匹上绑。


薛昀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叶景知回来了,随口问道:“跟学生们告完别了?”


“嗯。”叶景知把包放下,坐在院里的小桌旁。


“怎么,舍不得了?”薛昀走过来,好笑的问道。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死活都不肯去,还是自己用教他练武的条件才逼得他去的。


“嗯,有点儿。”叶景知说着看了一眼薛昀,“我已经明白,薛叔你当初为什么非要我去学堂教书了。”


薛昀给自己倒了杯茶,点头,“看出来了,不然你怎么会舍不得。”


随即又提议道:“要不然,等你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可以继续回来教书啊。”


“可以啊。”叶景知倒是想回来,只是他要做的事……


“希望,我还能活着回来吧。”


“别这么悲观,老天终究是公平的。”


薛昀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起身去忙了。


叶景知嘴角弯了弯,“对了,薛爷爷和薛奶奶呢?”


“去串门了,过两天村子里有人要办喜事,这几天不少人都过去帮忙。”


薛昀把绳子用力一拉,打了个特别又很结实的绳扣,转头,“况且,我经常出门,不习惯有人送,而你,也不喜欢离别那种气氛吧,更何况,你确定受得了我娘?”


叶景知闻言,身体不禁打了个寒战,薛奶奶的热情,以及奔放的性子,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说是这么说,但两个人还是等到薛爷爷和薛奶奶回来,认认真真的告了别。


毕竟这三年来,两位老人家对他真的很好。


“景知啊,你真的不知道谁给你吃的月重吗?”薛爷爷还是不死心,在叶景知临走之前又问了一遍。


叶景知垂眸,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那人只是我偶然遇见的,说什么我未来会有一场劫难,而这个月重则能帮助我逃过这一劫。”


“算命的?”薛爷爷来了精神,这世上精通易经八卦,可窥见天机的人并不多,回头问问江湖百晓生,一定能有线索。


“呃,薛爷爷,我真的不知道,毕竟他也穿的跟大街上摆摊的那些人似的。”叶景知为难道。


薛爷爷失望的垂头,自言自语的嘀咕,总算是一条线索,要不要还是去试试看?


薛昀在一旁看得好笑,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韩奕会对月重这么痴迷呢?不就是个假死药吗?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问,之前不过就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大年纪怎么连个老婆都没有?


结果,这人二话不说,直接给他下了痒痒药,跟无数蚂蚁在啃咬他一样,简直生不如死,今生他都不想再遭那样的罪了。


次日,天还未亮,薛昀和叶景知一人牵一匹马,离开了李家村。


“咱们一天能赶到靖州大营吗?”叶景知问了一嘴。


他待在这里三年,从未离开过村子,所以更别提知道靖州大营在哪了。


“大概得后天才能到了,这磐溪县虽然是靖州的属地,但是毕竟还是最偏远的那一个。”薛昀回道。


马匹毕竟还要休息,再说报名也是明天才开始,为期半个月,怎么都来得及。


就在他们快马加鞭的赶往靖州的时候,一辆朴素的马车,也正往靖州赶去。


车内,一个身着锦衣的公子,细细阅读手里的信件,片刻后,放下手里的信件,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要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