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两位年青人的身上，这让两人不免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色。
“你们不必这么紧张，只不过问几句话，只要老实回答便可。”罗策之有些不耐烦地道。
“是！”
“你们叫什么？”程鸢开口道。
“我叫伍丁！”
“我是罗和！”
程鸢点头：“伍丁、罗和，三月XX日，是你们在看守乾道的外围门？”
“是！”两人答道。
“那你先说说你们的具体工作是怎样的！”
罗和开了口：“守卫大门的工作是轮班制，那天正好轮到我和小和值班。一般来说，只要是属于本城的居民，进出城都是自由的。对他们，我们只需做到心中有数、知道是谁就行，不需一一盘查和询问。”
“那你们能认出哪些是城内居民，哪些又不是本城人呢？”
“作为守卫的人全都是土生土长的城内人，对本城人基本上都是认识的。就算不全认识，也是能看得出来城内城外人的差异。”
“只靠这个吗？”程鸢皱起了眉。
“不，当然不是。虽说城内总共有近二千居户，但不可能每天都有二千人进出城。每天开四个通道，那些出城的人都会挑离自己最近或是最方便的一个通道，不会全挤在一处，所以平均下来每条道上人流实际上并不多。
而且在这些人中大多都是去城外耕地的人，基本上是固定的熟悉面孔。余少的就是出城办事的人，这类数量就更不多了，自然都很容易辩认。再说，如果真有吃不准的人，我们自然会拦下询问，所以并没什么问题。”
程鸢点头：“嗯！这倒还不错。那么，当天陈俊是否曾带人经过那里？”
罗和有些犹豫。
伍丁则立马答道：“有！”
“什么时候？”
“未时将过，近申时！”
“陈俊他是城内人，所以你们也是照这样直接放他进去了？”
“一般来说是这样，可如果有时遇到相当熟悉，或是和我们关系比较近的，仰或是比较重要的人物，我们也会主动上前打招呼，和对方说上两句，问问情况之类的。假如有门主经过的话，我们不可能装作没看到，一声不吭，这也太失礼了。”
“所以。。。”程鸢盯着伍丁。
“陈公子虽还不是正式的门主，但大家都知道他即将接任。所以当时我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噢？你们说了什么？”
“我见他是直接从门外来，就问他是何时出城的，他没答我。”
“既然是进城来，那肯定是有出城时，你没见到他出城吗？”
“没有，至少那天在乾道上我没有见过他出城。那天，陈家区域的坤道也有开，我想也许他是从自家旁边的道出去的也不说不定，只是回来时是从我们这道进来。”
“嗯。你继续说。”
“是。”伍丁答道，“我又问他出城是为何事。他说是有些事要办，但没具体说什么事。然后扭头就要走，我当然没拦他。只是觉得他很匆忙。”
“他当时表情如何？”
伍丁想了想：“嗯。。。有点不安的样子。”
“后来呢？”
“陈公子走了没几步，外面忽然又进来两人，那两人紧赶慢赶地跟陈公子后面，也是想进城去。一开始我以为是陈公子的朋友，想看看是哪位。但那两人走的极快，又扭着脸对着我，我实在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于是当即就把他们拦了下来。”
“噢？”
“我把他们拦下来后，前头走着的陈公子也立即停了下来，他跑过来说是那两人自己的朋友，不用拦他们。可是我见那两人的面相特别生，所以这两个所谓的朋友，应该不是城内人。
按照规矩，不管是谁的朋友，什么朋友，只要是城外人都是要盘查登记的，所以我让那两人把名字和来处写了下来。”
“那记录呢？”
“我带来了！”伍丁从身上掏出一个蓝皮封面的长本子来，翻到其中一页，伸手递了过来。
金门主站起来从伍丁手中接过本子，到到程鸢旁边交给她。
程鸢看了一眼：“一看就是假名字。”接着一把把本子扔在桌上，其他几位门主都拿起来看，最后传到陈门主手中。
“陈门主，这点你有什么意见？”程鸢看着陈门主。
陈门主对着本子看了一眼，把本子交还给站在她旁边的丁伍。“这点我没意见，不过能确定当时那两个人就是宁哥他们？”
程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突然大叫道：“大曲！”
“是！”大曲站起来，踩着栏杆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惊得一群人是目瞪口呆。“小姐！不，主事！”
“拿出来吧！”
大曲从怀中掏出两张正方型纸，一手分别捏着一张，举在众门主面前。
吴门主站起来，贴近看了看：“这是？洋片？真是难得！这片上还是宁哥和铁柱那两人的像！那天我去程府接丫头时曾去看过他们，的确是他们。李门主是吗？”
李门主也伸出头看了会，接着点点头：“没错！是他们两人！”
程鸢看向其他门主：“其他门主之前也都曾派手下人来看过他们，可以请当时派过的人来确认一下。”
几位门主当即把自己曾派去程家查看宁哥的人，招过来观察相片，接着众人议论纷纷。
过了会，金门主道：“主事！已都确认过，我们一致确定是他们两人没错。”接着转向陈门主：“你说呢？陈门主？”
陈门主翻了翻眼：“就像刚才所说，在如此铁证下，我自然是不会有反对意见的。不过程主事可真是大手笔。”
程鸢也不遑多让：“只要能弄清真相，这些小事又何足挂齿？总之，这两张像便没有任何疑问了。”接着转向伍丁：“伍丁，那天和陈公子在一起的所谓的朋友，是他们两人吗？”
伍丁在刚才众门主确认的时间里，早就在一旁观察过了，于是立即点头：“是他们，一点没错，城外人的脸我都会仔细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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