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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冲撞

作者:闲疏 返回目录

天色已渐渐沉了下去,及到了天色彻底暗下去的时候,便是宫中的除夕夜宴了。


沈风絮从采月殿里出来的时候,只见有斜阳落入宫墙之外,暮色洒落一地,空气中有晦暗不明之色,草木阵阵摇曳,似有冷风从一旁路口灌入。


沈风絮与丹砂一并走在路上,有许多婢子来往经行。


“姑娘……”丹砂轻轻唤了一声,“之前芳儿所说关于敏嫔的消息……”


沈风絮轻轻点头,目光中露出思忖之色:“我知道。”


方才在采月殿之中,沈风絮并未从竹翠口中问出关于敏嫔的相关事宜,可竹翠忽地提起敏嫔,总不是无缘无故的,宫中的妃嫔无数,为什么唯独提起的是敏嫔呢?


竹翠虽说是因为采月殿与敏嫔的含春殿距离相近,可在姜拟月附近的宫殿,可不仅仅是含春殿,可无论沈风絮心中有多少的疑问,从竹翠的口中,终究是没有问出什么来。


她只是将这样的疑惑压下了。


在即将离开采月殿的时候,叫来了采月殿里其他的宫婢。


芳儿告诉沈风絮,敏嫔今日不得前去参与除夕夜宴。


“敏和郡君有所不知,近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太医前去诊断无果,后来是钦天监的李大人夜观星象,说是司危出而逆凤,而司危是正西方的星宿,正对应的是敏嫔娘娘的含春殿,所以敏嫔娘娘便被禁了几日的足。”芳儿十分乖巧地道,“除此之外,婢子也不知还有什么事与敏嫔娘娘有关了。”


丹砂上前,从怀中掏出银子放在芳儿的手里。


沈风絮微微一笑,道:“多谢了。”


芳儿接过后,面上露出喜色,又续了一句:“婢子还记得,钦天监的李大人还说过,司危一出,则逆北方凤格,而皇后娘娘的坤宁宫便在含春殿的北方,故而是皇后娘娘犯了冲,而太后娘娘同是凤格,却并不在含春殿的北方,所以安然无恙。”


这便是沈风絮从芳儿那里所了解到的关于敏嫔的信息了。


嫔位及以上位分的嫔妃才有资格参与除夕夜宴,但今日,想来是见不到敏嫔了。


沈风絮便与丹砂一并走在路上。


丹砂压低了声音,道:“姑娘,婢子觉得皇后娘娘的病也太过蹊跷了……”


胡皇后这一病,不仅仅免了姜拟月前来请安,更是一句司危逆凤,让敏嫔禁了足,姜拟月如今虽然是明锦封的小仪,但没有给胡皇后行礼奉茶,便算不得正式成为了明锦的后妃。


时人皆看重这些繁文缛节,更何况是在皇家了。


平日里虽不会有人拿出来说什么,可一旦到了关键的时候,这些的东西,都是可以拿出来大做文章的。


“是。”沈风絮点点头,轻声道,“在宫里一切都小心为上。”


主仆二人一路走到了太湖池的边上。


如今已经是深冬时节,太湖池里的湖水早已经冻结成冰,坚硬厚实的冰面上,倒映出了一抹残阳暮色,令人望之心中生凉,


恰此时,忽有冷风从一旁拂来,似乎是漫卷杀意扑面而来,有一刹那,沈风絮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划过,正向着自己的方向投射而来。


……是什么利器吗?有人要杀了她?


几个念头在沈风絮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但也仅仅一瞬,她下意识地要向一旁退避,可脚下地面已经覆了一层坚冰,踩上去自然打滑,沈风絮顿时站立不稳,险些要摔倒下去,但好在丹砂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沈风絮。


饶是如此,沈风絮还是低低哼了一声。


沈风絮面色轻微一变,咬了一下唇,便压低了声音,道:“快走。”


她已经看清了。


方才从眼前划过的并非是什么利器,仅仅是一块石子罢了,沈风絮也并没有被打到,但是在躲避的时候,却不慎扭了一下脚腕。


丹砂扫视了周围一圈,可放眼望去,却并没有看到投射石子的人,四周皆是宫婢来往经行,每个人都有可能,毕竟,只是一块石子罢了。


在环视了片刻后,丹砂便也放下了警惕,毕竟,怎么可能有人在皇宫禁地之中布下杀手?想必是哪个不开眼的丫头乱扔石子,吓到了姑娘。


这么想着的时候,可丹砂再转头看向沈风絮时,却发现沈风絮的面色略微有些苍白。


“姑娘!你怎么了?”丹砂吃了一惊,忙问道。


沈风絮摇了摇头,故作镇定地道:“我们先走。”


说着,便迈步向前走去,看上去没有任何不妥。


可丹砂却看出来沈风絮的脚步有一些不对,似乎是扭伤了脚腕,刚要开口问的时候,便迎上了沈风絮的目光。


沈风絮道:“我没有事,我们快走吧。”


丹砂心中虽有疑惑,但眼下也只能按下不提。


现在具体除夕夜宴仍有一段时间,宁王妃应仍是在太后的永寿宫里,沈风絮便与丹砂一并向永寿宫而去,一路行走,沈风絮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及终于到了永寿宫门前时,沈风絮终于忍不住扶着丹砂,面色已经十分苍白,有薄汗从额头涔然而下,沈风絮轻轻咬了咬牙,道:“你进去通报宁王妃,说我受伤了,但是不要让旁人听到。”


丹砂心中不安,应声后便快步去了。


不多时,便有宫婢领着沈风絮到偏殿中一坐。


及进了偏殿里,宁王妃也在其中,她见到沈风絮面色苍白至此,心中便有些惊疑不定,方才听丹砂说起沈风絮受伤,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风絮脚腕扭伤了。”沈风絮想撑着给宁王妃行礼,却被宁王妃按下了。


宁王妃闻言,原只是扭伤了脚腕,便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就不必多礼了,碧玉,你去取些跌打扭伤的药来,给敏和郡君上药。”


一旁碧玉应声而去。


“姑娘,您在太湖池哪里就扭伤了,为什么要到现在才说?”丹砂略有不解,这一路上路途遥远,沈风絮大可一早就停下来,却偏偏要强撑着无事,走至宁王妃这里才说出来。


听闻沈风絮是在太湖池扭伤,宁王妃的眸子稍稍一沉。


沈风絮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当时若是说了出来,怕是就回不到这里了。”


丹砂吃了一惊:“姑娘为什么这么说?”


“太湖池可是也在含春殿的北侧啊……”沈风絮的声音透着几分凉薄之意,正有几缕寒风从一旁没有关紧的窗中透了过来,令她的语气更是凉薄了三分,“你可还记得之前芳儿所说的吗?如今司危逆凤,而敏嫔娘娘的含春殿正对应着司危,皇后娘娘受了冲撞倒也罢了,可我若是在太湖池受了伤,旁人会如何做想?虽不会有人相信我身有凤格,但难免会有人以此来做文章。”


故而沈风絮绝不能在太湖池表现出自己受伤。


胡皇后因着被司危星冲撞而身体抱恙,但沈风絮却绝不能如此。


“你是如何扭伤了脚腕?”宁王妃便问了一句。


“是有人用石子向我扔来,我躲避的时候,不慎扭伤了。”沈风絮轻声道。


因着今日进宫,故而脚上穿着的是高底鞋,虽然美观,但走起路来并不方便,遇到了那样的情形,十有八九是要摔倒的,幕后之人自然是用心险恶。


丹砂这么想着,又想到一切的起因是因为胡皇后身体不适,所以来引来的钦天监李大人的一句司危出而逆凤,顿时就恼怒了起来,道:“这么说的话,岂不是皇后娘娘故意针对我们姑娘吗?可我们姑娘分明才是第一次入宫啊!”


丹砂也实在是想不到,胡皇后有什么要对付沈风絮的理由。


此时,碧玉已经取了药来,沈风絮将鞋袜脱下,便可见脚腕上有一处肿了起来,丹砂从碧玉手中接过药,便为沈风絮涂抹伤药。


沈风絮只是笑了笑,道:“也未必是这样。”


宁王妃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传来清脆的声响,她声音冷淡,道:“虽然是因为皇后所以才有司危出而逆凤的说法,但……许是旁人借了皇后的局,用以设计风絮。”


宁王妃也有些不明白了。


自她开始慢慢了解沈风絮后,便打听了许多关于沈风絮的事情,可越是听,就越是觉得古怪,沈风絮身边总有无数的麻烦,永远也数不清,可若是细想,似乎沈风絮也并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今日之事虽与皇后有联系,但任是何人都可以用此来借刀杀人,所以并不能断定是皇后所为。


丹砂便迟疑了起来:“那会是谁?姑娘第一次入宫,总不会得罪了旁人吧?”


宁王妃只是淡淡地道:“风絮虽然是第一次入宫,但宫中的关系盘根错节,跟入宫与否本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丹砂听的有些不明白。


沈风絮便微笑着解释了几句:“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沈玉楼如今是九公主身边的伴读,无论皇后娘娘对沈玉楼的态度如何,在旁人眼里,沈玉楼都是与皇后一系是同一党的人,在宫中便包括太子、三皇子、九公主与一些依靠皇后娘娘庇护的妃嫔,而在宫外,便是胡家,而我是沈玉楼的六妹,自然不可避免的,被认为与沈玉楼是一同的。”


“所以……姑娘第一次入宫,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的情况下,便被旁人认为是皇后娘娘的人了?”丹砂眨了眨眼。


沈风絮点点头。


丹砂已经替沈风絮涂抹好了上药,沈风絮穿好了鞋袜,但脚腕处仍是有疼痛之感。


“若是疼痛难忍,便在这里休息吧。”宁王妃关切地看向沈风絮,“我同皇后娘娘说一声你身体抱恙便可。”


沈风絮却摇了摇头,即便如此,一会儿的除夕夜宴,她也必须前去。


“多谢王妃关心,只是,风絮若是不去,更会让旁人借此事来大做文章,风絮不得不去,而且风絮前些日子才被封为敏和郡君,今日是风絮第一次来参与宫廷宴会,总不能缺席了。”


见沈风絮如此说,宁王妃倒也不坚持,而是点点头:“好。”


……


时间流逝,不多时,便到了除夕夜宴的时候了。


沈风絮脚腕上的伤并没有好,但依旧装作若无其事,走路的姿势也一如既往,看上去没有半分不妥。


沈风絮是与宁王妃一并向着太和殿走去。


只是在即将走入太和殿的时候,正遇上了沈玉楼母女二人。


大夫人是朝廷命妇,自然可前来参宴,但沈玉楼并无品级,想必是因着日日在坤宁宫中同九公主伴读,故而故而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所以也可参宴。


沈玉楼见是沈风絮,美眸里波光流转,面上便浮现起了丝丝清甜的笑容来。


因着宁王妃也在一旁,大夫人便与沈玉楼一并行了礼:“见过宁王妃。”


行礼罢,沈玉楼上前亲昵地拉过沈风絮的手,笑道:“风絮被封为敏和郡君后,都甚少见到风絮了呢。”


如今周围有无数人来往,沈玉楼这句话无非是暗指沈风絮忘恩负义,攀附上了宁王妃后,便将自家的长姐抛之脑后。


可沈风絮冷淡地将手抽了出来:“大姐可要记得,我是四品的敏和郡君,大姐见了我都不行礼,让旁人瞧去,怕是要说东宁伯府毫无教养,大姐既然出门在外,可千万不要败坏了东宁伯府的名声。”


沈玉楼面上的表情稍稍凝固了一丝。


她不曾想到,当着往来人群的面,沈风絮竟能讲出这样的话来,即便沈风絮是宁王妃的义女,是当朝的敏和郡君,可也是沈玉楼的妹妹,沈风絮竟能如此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宁王妃甚至都没有看向沈玉楼一眼,而是对沈风絮道:“我们快些进去吧。”


说着,便于沈风絮一并向太和殿内走去。


大夫人望着沈风絮离去的背影,暗暗攥了攥手指,转而看向沈玉楼,压低声音道:“且让她先嚣张一时半刻,反正,她也没有多少好日子可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