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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出发去干活

作者:竹林定风波 返回目录

东无笙的语调比她平常说话要更温和一些,却并不迟疑,“一个静止的种族终归是没有未来的,假如人类消失了,灾厄的沦落灭亡也是迟早的事,灾厄不会死,那只会铸造一帮永生的悲剧,如果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我觉得还是早一点解脱比较好吧。”


虽然是预料中的回答,但怀特还是觉得心情往下沉了一点。


东无笙的话说得没什么问题,只是,如果是选择这样的道路,那就意味着要接受人类与灾厄永远无休无止的争斗,背负一种漫长的拉锯式的沉重的负担与痛苦。


尤其是对于站在举重若轻地位上的领导者。


种族的安危将成为悬在领袖头顶上的一把刀,永远摇摇欲坠,没有安宁。


当这种折磨的期限拉长到无限,选择走上这条路,就相当于沉入无边无际的永夜。


明知希望永远不会到来,却仍要保持着期待与盼望。


东无笙鲜红的眼眸像是夕阳的颜色,尽管如今已经熄灭了一轮,仅剩的光焰却仍然让怀特意识到她说出这话时剔透的真心。


她也已经望见了这条道路尽头无底的深渊,但她仍然没有打算停下。


他想他还是做不到看着她就这么走下去。


怀特抿了抿唇,“那,如果还有第三条路,可以不再产生灾厄,人类与灾厄也就可以互不打扰……如果存在这样的方法,您会选吗?”


东无笙愣了一下,若有所觉地凝向他的目光,“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方法那当然最好……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一瞬怀特就又恢复了笑脸,“幻想一下更圆满的结局而已。”


“……”


东无笙盯着他,眯起眼睛,半晌轻哼了一声。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刚刚才说不会骗她。


不过,虽然怀特最后似乎是对她隐瞒了什么,但这一整个过程中的真诚东无笙也看在眼里。在诚意的考验上,怀特暂且就算是过关了。


至于疑似是她弟弟的人为什么会站在灾厄那一边……这些事情她都会慢慢弄清楚。


而怀特也在入夜不久之后,得知了他离开期间发生的事。


“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


当晚,韩雪收到了来自怀特的信息。


--


稍事休整了一天,就到了该启程去沙洲国的日子。


设立于世界各地用于交通往来的传送阵每使用一次就需要一定的时间聚灵回能,而由于传送距离较远,沟通沙洲国和东无笙目前所在的星耀国所用的传送阵一天只在早上八点的时候开启一次。


为了赶上这一趟传送,东无笙不得不违背她的日常作息,委托鸿音自带的闹钟功能,在露水未消的清晨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这感觉可真是太糟糕了。


“小姐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看到东无笙一早起来难看至极的脸色,怀特微微蹙眉,如此问候道。


东无笙此时连嘴都不想张,更别提组织语言回复他了,哼出一个嗯的音,就算作是回应了。


她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眼皮都是半耷拉着的,表情看起来要比平常更加得苍白冷漠。


直到温热的甜豆浆和热腾腾、黄灿灿的甜豆腐脑被端上来放在她面前,被早餐的热气熏蒸了一会儿,东无笙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只有安静吃饭的时候,东无笙的这张皮相才能暂时摆脱冷漠气场的挟持,发挥它的本来作用,表现出乖巧恬静的那一面。


最后一口滑嫩的豆腐脑被咽下,东无笙看着眼前的空碗,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捧着白色的陶瓷杯把豆浆喝完,东无笙放下杯子,抬眼看向怀特,“我觉得我还需要一点能提神的东西。”


“家里好像还有一点咖啡,我给您做一杯。”


怀特收走了东无笙面前的餐具,很快又给东无笙端来一杯咖啡。


喝完咖啡,等怀特收拾完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东无笙终于叹口气从座位上起身,“走吧,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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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传送阵出来,迎面便是滚滚的热浪,以及伫立在大漠之中的灰黑色巍峨城墙。


向守卫出示了神殿发放的身份证明,两人很顺利地进入城中。


接下来就该找到当地神殿的相关事件负责人,了解情况,交接信息。


沙洲国这边自古便有信奉自然女神菲欧娜的传统,外来的其他宗教很难介入,光明神殿在这边只是其下的一个附庸品,单纯只负责灾厄事件。


东无笙本来想找个本地人问路,不过,还没等她看好目标,怀特就已经表示他对这边还算熟悉,他可以带路。


好吧,原来就她一个人生地不熟的。


东无笙于是便跟在怀特身后穿街过巷。


沙洲国这边的光明神殿寒碜得很,连自己的教堂都没有,只在本地神殿的教堂里占了一间耳室作为活动场地。


与其叫作光明神殿,不如叫作沙洲国灾厄事件分属办公室。


走进那间耳室时,东无笙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东无笙敲了门,但是没有人应门,试着一拧门把手,却拧开了。


再一看耳室内,原来有人。


是位穿着祭司服的中年女性。


在与这位负责人的沟通过程中,东无笙了解到,这其实不是沙洲国第一次向神殿提出派遣专员解决灾厄事件的申请了,从大约二十年前开始,沙洲国就已经表现出受灾厄影响的非正常气候,降雨量逐年减少。


对于沙洲国这样的绿洲城市来说,降雨的减少是非常致命的。


起初神殿也曾多次派遣专员进行调查处理,然而效果总是时好时坏。


照道理来说,灾厄这个东西,清除了就是清除了,寻常生活之中,执念强烈到能超越生死的人也不是大白菜,在某个地区原先并不存在灾厄的情况下,没理由每隔一段时间又反复出现灾厄。


这个问题一直得不到解答,沙洲国的情况也就一直延续至今。


“你有研究过这二十年来降雨量变化的规律吗?”


了解了基本情况之后,东无笙向这位负责人询问道。


“不瞒你说,自从我到这岗位上以后,每天都在探寻这其中的规律,但一直没有什么收获。”


女人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表格递给东无笙,上面显示的就是沙洲国近二十年来的降雨量变化。


东无笙大致翻看了一下,的确是毫无规律可言。


“照这么看的话,这降雨量变化确实毫无道理,但你们有考虑过或许只是沙洲国本身的气候条件在逐年改变吗?”


东无笙从表格里抬起头,看向面前坐着的女人。


女人对她这样的疑问似乎毫不意外。


也确实,一个地区的气候本来就是波动变化的,要求上天对一个地区永远垂青,这本来就毫无道理。


“您有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