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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不能直视的是人心

作者:知否不知 返回目录

只是现在的自己,即使怀着满腔怒火,一时之间,也无处去发泄。


苏家瑞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上台阶,此时此刻,在她内心深处,无数夹杂着悲愤与绝望的黑色想法从胸腔之中尽数涌现出来,就像是在茫茫夜色之中,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猛地从外面撕裂出一个伤痕累累的口子,让尽数寒气踊跃而出。


她想要努力去遏制那些不好的想法,最起码在当下这种情况下,让自己维持一个表面的平和与体面也好。


她甚至还在不由自主地想,今时今日,陈成对这一切事情,究竟清不清楚?


如果他从头到尾都如此清楚的话,那么自己在他眼中,岂不是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活得像是一个自怨自艾的笑话一般,不自量力?


从一楼到住处这一段不算太长的距离,被苏家瑞硬生生走出了仿佛光年一般的长度。这一路上,她思绪纷杂,零零总总地想了许多,才发现过往那些原本充斥着不安的,丑恶的,甚至是黑暗的回忆,都在刹那间,一点一点的,逐渐在自己脑海之中,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再次清晰了起来。


她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苏志鑫每每看到她时,都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没有任何爱意,亦然没有任何悔意。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苏志鑫在醉酒回来之后,都会在她身上发泄这自己的不满。


因为从头到尾,她被接到苏家的原因,不过是苏茹需要能够适配的器官罢了,她在苏志鑫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尚且还有一些利用价值的工具罢了。


不要说什么血缘关系上的女儿,恐怕苏家上下,都没几个人把她当做一个活生生的,有感情有认知的人来看待。


她早就应该清楚的,像是苏志鑫这样机关算尽的小人,为了达成生意,为了攀附权贵,为了维持着自己作为上流社会人士的门脸,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喝醉,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这样一路艰难打拼下来的地位,有丝毫动摇的可能?


能够让他醉倒不省人事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时刻顾虑着他视若珍宝的女儿——苏茹的病情。


直到这时,她才近乎拼凑出了她残酷童年的全貌,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小时候的自己力量太过薄弱,几乎是别人可以随意处置的提线木偶一般,那个时候,她最担心害怕的就是苏志鑫发红的双眼,那是他喝醉的征兆。


而如今,细细分析来,他才明白原来苏志鑫每一次的醉酒,原本就是有规律可循的。原来之前每一次苏志鑫借酒浇愁,浑浑噩噩间醉酒对她拳脚相向时,几乎都是苏茹的病情出现恶化的时候。


他之所以愤怒地看着她,不过是在愤恨,为什么此时此刻躺在医院急救病房里的人不是身为工具人的她,而是他无珍视,无比宝贝的女儿苏茹。


不知不觉间,她终于走到了熟悉的房门前,今天她除了将就着吃了几口甜品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吃。等到顾念和她说了自己的所见所闻之后,她便连吃东西的想法都没有了,就这样如同游魂一般回到这里,只觉得胃部传来熟悉的绞痛。


当她拧开面前这扇门时,突然之间从胃部没来由地泛起一阵恶心。


“唔——”


她苍白着脸捂着嘴,一路跌跌撞撞,直接冲向了那一出狭小的卫生间。


卫生间虽然说是两个人公用的,但是置物架上却几乎摆满了芳芳的廉价化妆品和护肤品,其中甚至还有几支假的不能再假的高仿货。


苏家瑞几乎是跪倒在藏满了污垢的地砖上,弯下腰吐得撕心裂肺。


其实她今天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一下子,一股脑的就将之前吃的所有东西统统倒了一个干净,胃里空荡荡的,却还泛着恶心。


直到吐出来的变成了酸水,她却还是觉得浑身都不太舒服。


不知道在地上趴了多久,苏家瑞努力调整着呼吸,平复自己的心绪,她早就清楚,早在她打开门冲向卫生间发出声响的下一秒,那头芳芳卧室的门便传出了声响。


她甚至无比清楚此时此刻,芳芳大概正一脸冷漠,甚至可以说是得意地斜靠在门框上,望着她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发笑。


“看够了没有。”


苏家瑞本身就心情不好,再加上她自然清楚,自己彻夜未归,一脸苍白回家的第一时间就是趴在卫生间呕吐不止,这怎么看都像是昨晚已经经历了一番蹂躏的模样。652文学网


在芳芳的眼中,恐怕已然认为,辉哥已经达到了目的。


苏家瑞虽然不清楚辉哥和芳芳之间有些关于她的什么交易,不过现在她显然不想去分神去顾虑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当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考虑。


“啧,你什么态度?我不过是看你不舒服,过来关心一下你罢了,再说了,你吐得这么厉害,我看了都跟着觉得恶心。”


芳芳嘴上这么说着,可偏偏脸上却一副十足看好戏的模样。


苏家瑞支撑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在水池旁边简单洗了一把脸,再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身上穿着松垮垮的睡衣,望着她一脸不怀好意的芳芳。


她原本是不打算和芳芳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展开对峙的,可偏偏芳芳的脸上全无一点儿会以,相反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不由得让苏家瑞感慨这世间,果然最难以直视的,除了艳阳,就是人心。


“你与其出言讽刺我,不如先解释一下,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说着去上厕所,上着上着人就没了?”


苏家瑞此时此刻神色无比平静,甚至除了脸上那不正常的苍白和挥之不去的疲倦之外,根本没有半点看起来受辱或者寻死觅活的样子。


面前人的淡定,让芳芳不由的有些怀疑,昨晚是不是辉哥根本就没有办成事儿?


但是不能啊,依照昨天那种情况,苏家瑞可以说是绝无逃跑的可能,再加上她那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辉哥到时候稍微吓唬两句都能哭哭啼啼地放弃反抗才对。


再说了,如果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她为什么偏偏第二天才慌张跑回住处。


这一切都说不通。


在芳芳的想象之中,苏家瑞在经历了这样一个痛彻心扉的夜晚之后,在她面前应该是狼狈的,惊恐的,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屈辱而以死明志。


她从来没有想到苏家瑞会这么一脸平静地反过来质问她,但是就算她质问自己,自己也没理由怕她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


“哈?没有啊,我上完厕所还去找你们来着,结果我找了一圈儿,都没看到你们,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有什么私下安排呢,那我要打扰你们了,多不好啊。”


芳芳这句话分明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她自己理亏,却还偏偏话里话外带着意有所指的意味,好像原本就是苏家瑞别有用心,妄图栽赃嫁祸给她一般,显然她根本不害怕苏家瑞来找她当面对质。


她从来都不害怕苏家瑞会怒气冲冲找她理论,甚至可以说,她还有些隐隐期待这样的画面。


原本纤尘不染,如同高岭之花一般的人,在自己的一手推动下慢慢的凋零陨落,那样的感觉,她想想都要情不自禁笑出来了。


凭什么受苦受难的只能是她一个人!她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罢了,这样又有什么错?那些男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些女人背地里羡慕着她的姿色,表面上却恨不得骂死她。


她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用自己能够交换的东西区交换罢了,她一没偷,二没抢,凭什么要被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的骂?


她明明没有任何错!


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芳芳轻轻挑了挑眉,将滑落在肩头的睡衣微微拢了拢,嘴角带起一丝轻蔑与嘲笑,看着苏家瑞的眼神,像是再看着一个负隅顽抗,死不承认的手下败将一般。


“不过你也别急着说我啊,昨晚一夜未归的人可是你啊,看起来,你这是另外有去处了?”


苏家瑞凉薄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现在的她像是一只聒噪又自卑的乌鸦,同她争论不过是 多费口舌罢了,便收了声,不愿再同她争辩,转过身走到自己的房间前。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哪里触到了芳芳的眉头,她突然双目圆瞪,上前直接揪住了苏家瑞的头发,大力向着后面扯了一把,目露凶光。


“都这个时候了,你他妈的还在我面前装高冷,我还真当你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公主的,原来还不是一个上了床就扭着腰主动求欢的母狗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我面前摆起架子来了?昨晚都不知道被那个男人睡了几次了,你也配说这种话!我还能让你这种贱人欺负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