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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

作者:知否不知 返回目录

不过现在,她自然也没什么精力和电话那头的顾念详细解释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愈合的伤口却要被迫血淋淋地再次撕扯开来,这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轻松做到的事情,更何况她清楚,她从来都算不上是一个坚强的人。


然而事实上,她到底遭受了什么,现在仿佛也根本就不需要她在费劲心力去解释了,当下只能暂时忽略掉门外聒噪的咒骂声,让自己的语气尽量镇定平稳,看起来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安全的,我在房间里,她是进不来的,之后的事情,我明天去找你的时候再和你说。”


伴随着门外逐渐没了声息的响动,苏家瑞之后似乎又浑浑噩噩地说了好些话,但是那个时候她的意识已经没办法清晰支配大脑了,直到最后,她就这样握着手机,昏睡了过去,至于那个时候,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甚至也不记得,电话究竟是什么时候挂断的。


这一晚上,苏家瑞反反复复做了许许多多的噩梦,最多的就是她被苏志鑫牵着手,带进苏家之后,经历过的种种让她印象深刻的事情。


现如今,她终于清楚了发生这一切事情的源头,许多原本看起来暧昧模糊的事情,现在都变得无比的清明,清明到甚至有些刺目的地步。


她无比清楚,半梦半醒间自己绵软的身体和忽冷忽热的状况无不昭示着她已经发烧的现状,但是现在不慎清明的神智反倒成为了逃避现实的绝佳利器。


依稀间,她似乎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人低沉的说话的声音,她听不清楚对方说了什么,却觉得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也跟着莫名安定了一些。


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苏家瑞将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像是重获新生的婴儿一般,双手无意识地握住被子角,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似乎有人推开门的声音。


开门的声音?!


一瞬间,她虽然仍然躺在床上,甚至连眼睛还没有睁开,但是大脑却在一瞬间敲响了警钟。


这样清晰的声音无一不在告诉她,耳边传来的声响并不是一个接一个不间断的梦境,而是现实中发生的事情。


一想到昨晚芳芳狰狞如同地狱罗刹一边的模样,她不觉有些后怕,即使身上一时间使不出太多的力气,却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


天亮了。


“她就住在这里,您先稍等一下,我找一下钥匙开门。”


苏家瑞清楚,这是那个无比猥琐的房东周老头儿的声音。


他是这间屋子的房东,自然会有每个房间的钥匙,听他的语气,很明显是打算找出来钥匙,在自己毫无防备之时,打开自己竖起面前的最后一道屏障。


所以,是芳芳终于受不了,打算直接冲进来和她撕破脸了吗?


虽然脑海里上演了无数种可怕的对峙场景,但是要是让她单单为了和芳芳维持着对峙的局面而从床上爬起来,是万万不可能的。


反正那样的女人,要是真的想要收拾她,哪管她现在是清醒还是糊涂的状态。


打定主意,她所幸再次闭上眼睛,手紧紧抓住了覆盖在身上的被子,既然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非但没有得到命运的眷顾,反而还经受了接连的打击,那倒不如安心做一个装睡的人,至少还有选择清醒与否的权利。


她暗暗下定决心,不管芳芳今天要使出什么幺蛾子,她都不打算为这样的女人耗费半分精力,她要是真的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她自然也会采取正义的方式保护自己。


“咔哒——”


只是虽然苏家瑞心中是那样想的,但是冷不防听到无比清晰的开锁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回荡,还是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


紧接着,她听到了皮鞋缓缓在房间内踱步的声音,看样子,似乎来人正在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房间的布局和陈列,一时间并没有将关注的点放在躺在床上装睡的自己身上。


但是……


为什么是皮鞋的声音?


很明显,这个人不是芳芳!


如果真的是那女人,估计现在她已经被揪着头发从床上拽起来,蛮横暴力地摔在地上了。


如果不是芳芳,那这个能够说动房东周老头儿打开房门的人,究竟是谁?!


就在苏家瑞陷入混乱之时,她听到那双鞋的主人像是终于厌倦了参观这间毫无美感的狭小空间一般,向着床铺的方向缓步走来。


这间房子本身就小得要命,走过来,根本要不了多久的时间。热点书


她此时背对着房门的位置,将自己裹得如同一只过冬的蛹一般,因此根本没办法去看一看,这个无所顾忌,登堂入室,擅自闯进自己的房间的人,究竟是谁。


紧接着,她听到头顶传来那道熟悉的,带着轻蔑的声音。


“苏佳佳。”


是陈成的声音!!


苏家瑞刹那间,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从床上弹了起来,苍白的额际上还爬着点点汗珠,此时正一脸惊愕地望着来人。


她万万没有想到,毫无征兆,闯进自己房间的人,竟然是他!


但是如果对象是他的话,自然也能够解释为什么周老头儿能够相识见到猫的老鼠一般,原本那么聒噪的人,现在安静得毫无存在感。


陈成此时双手随意地插在服帖的西装裤兜里,剪裁服帖的西装外套上,依稀能够看清在肩膀处有几点莹白的痕迹。


苏家瑞蓦地一怔,外面竟然下雪了?


此时此刻,陈成长身而立,窗外的光打在他的身上,将现实营造成一场无比虚幻的梦境一般,他直直地望着自己,带着一种居高临下,有有些悲天悯人的姿态。


“苏佳佳?”


他沉着眸子望着她,像是不满她对他难得玩笑的心态没有任何回应一般,又无比恶劣地叫了一遍。


陈成微微勾起唇角,轻挑起一边的眉梢,打量了此时凌乱着头发,苍白着脸颊,一脸惊愕看着他的苏家瑞,她现在活像是一只刚被吵醒的,过冬的熊一般。


虽然臃肿迷茫,却难得的显得有些茫然的可爱。


“看到我来,你就这么躺在床上?”


陈成复而开口,那其中没有半分多余的感情,就好像他这次前来,并不是突然到访,而是提前打了招呼一般,理直气壮。


“你来干什么?”


苏家瑞一开口,嗓子就像是劈了叉一样,嘶哑难听,就像是老旧的木门突然被走廊的风吹动,吱吱呀呀发出阵阵轻颤,几乎可以说是丑态百出。


那头陈成反倒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现在的尴尬一般,依旧冷着脸,显然不满意她这么夹枪带棒的回应。


他单单就是这么站着,就好像与当下他所处的这个肮脏的环境有一个鲜明的分割一般。


苏家瑞此时绝望地发现,原本她以为陈成身上所体现出的那种高贵和优雅,是因为他总是深处在富丽堂皇的场所中,穿着高定礼服,出入都有保镖相伴的缘故,可事到如今,陈成明明屈尊在这样一个逼仄的空间之中,越好似越发趁得他整个人有一种不属于这里的高贵之感。


就好像是当年她第一次遇见他时一般。


他冷着脸,高傲地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花园之中,而她一个人站在清冷寂寥的阳台上,偷眼去看他。


一高一低,一明一暗。


明明那个时候苏家瑞才是站在高处的那个人,却在不期然对上对方探询的目光时,油然而生出一种不可抗拒的服从感,就好像无论她身在什么样的位置,在这个人的面前,永远只能被俯视一般。


而如今,陈成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因此才让如今这种荒诞离奇的现实变得越发不真实起来。


而越是这样差距明显的对比,越发让苏家瑞有一种仿佛即将被神明救赎的感觉,尤其是在她现在近乎是走投无路,神智还不清醒的时候,这样的感情便越发强烈起来。


尽管她清楚,陈成的每一次出现,从来都不是带给她救赎,而是如同一个贪婪却又毫无愧疚感的恶魔一般,近乎残忍地夺走她仅剩的希望,之后还轻飘飘地给她一个蔑视的眼神,嘲笑她才是那个可恶自私的人,嘲讽她这样的人,活该一无所有,孤苦无依。


一想到这里,苏家瑞便觉得一股子没来由的委屈和悲愤,而这样的负面情感如同滚雪球一般,逐渐让她觉得在这样的人面前沦落到如此境地,实在是太过难堪了。


她原本以为那一次在陈氏集团的请辞,就会是两个人这辈子的最后一面,至少那个时候,她虽然被很多人骂得狗血喷头,但至少在陈成面前,还保有仅剩的理智和体面。


然而现在,她就像是一个落魄的疯婆子一样,让陈成清楚地看到,离开了他的自己,活得有多么的狼狈不堪,甚至身体力行地,一一应验了当初他留给她的威胁之词,真是太过讽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