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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重返小镇

作者:雪落十二 返回目录

(一)恩灵接到常夏的电话时,正懒懒得斜躺在床上织着毛衣,厨房里咚咚响的哚菜声。


“你回来呢?”恩灵压住了惊讶,缓缓的放下话机。


她心里很失望,就好像从自己心里放出了一只风筝,她还指望它飞得很高远,飞到她的时间流逝之外,没想到这只风筝只是飞了几天,就破破裂裂的跄跌下来了。


还好,恩灵让常夏先做了一手预防,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如若真是解除劳动关系的辞职,不敢想。


也许这是命吧!如果常夏不能飞出去,那就只能落到原先的笼子里去了,在这么巴掌大的地方,常夏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但愿吴民不要去找她才好。在单宿看望常夏的情景。痛苦不堪,“他总来,总来,我该怎么办?”正在经受与过去的撕裂,而过去的那个碎点还不时来撞击一下,痛苦得发疯,脸变形了,充满着绝望忿恨。唉!但愿不要。


常夏在她的小房子里睡得昏天暗地。打开门时,桌椅、床板上都已铺满了一层厚厚的浮灰。


常夏放下行李,“我回来了”,转眼又回来了,带着一颗破碎不堪的心,回到了自己不愿意回的地方;重新面对周围的一切。


但在经受惊恐之后,这一切仿佛不算什么了。


这浮灰、这曾经让她悸步的宿舍,现在忽然滋生出无数的亲切和安慰,那张床是属于她的。


它像老奶奶一样伸出了手,拍着被子,来吧,常夏,睡在我的怀里。靠窗的暖气片,沾着灰斑的旧蓝布窗帘,常夏闻着这股厚实的气息,是属于她的,是接纳她的。


一天前,她还在城市街头,那只是个街头,被千万个陌生的脚印 覆盖的街头,整座城市阴冷无声。


只记得在车站,一人拎着行李,跌跌撞撞地上火车,那种特别凄凉无助的感觉。洗完脸,打开床单,这段时间的身心疲惫,她一股脑倾倒出了怀里的沙子,沾着床板就睡着了。梦中不时掠起城市呼啸而过的车辆。


偶尔片刻惊醒,床头桌、衣柜上的罩照的静谧睡意,不一会儿,又变成了它们的一部分,和它们一样昏昏无知觉了。就这样,几乎睡了一天一夜。


第三天早晨,常夏起床后,穿上白色的灯心绒长裤,淡绿色条纹针织衫,如春天野地里被吹拂的一棵绿葭,径直去体育场了。


小草还顽皮的钻在露滴的白圆帽子里,常夏从地上揪出一根小草,放在手心里,小草,如果我离开这儿,到另一个城市去,我还能每天早晨这样踏着露水跑步吗?


如若我离开了这里,我将会在哪里?常夏站定向远方看去,体育场的周边是一排枫树,枫树紧靠着铁栅杆。


常夏再把目光转向近处,枫树皮淡清色和淡褐色相间,交织成一副副八卦似的图案。人生到底是怎样的谜局呢!


(二)


常夏把恩灵迎进了房间。恩灵环顾房间,以前无形的弥布在房间里死灰般的萧瑟消失了。靠床的墙上贴了一副画,画上两个小孩子对着月亮可爱的撅起了嘴巴。


再看常夏,眼里那股被痛苦拧住的痴愣神情不见了,一股隐隐的笑意不知觉的从嘴角边弯到眼梢边,波光似的从整个脸上扑现出来。


四肢上那股死气沓沓的沉气也不见了,柳枝一般柔韧,溪流一般唱着欢乐的歌。


“咦!出去一趟就让你这样容光焕发吗?”恩灵惊奇的盯着常夏,目光里交织着迷惑不解,底层还泛着对女孩子青春的羡慕、嫉妒。


到底是年轻,恢复得快,如若是她,将婚姻解体,恐怕永远是破舟断舱了。


“不是呀!”常夏羞涩的笑笑,让恩灵坐到床上,她自己坐到旁边。常夏说她的生活里多了一种让她牵挂的声音。


恩灵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秀气的眸子里顿时现出了疑虑、担忧的说:“这可靠吗?只是听听声音,如果是骗子怎么办?”


怎么会有骗子这个问题呢?常夏吃了一惊,常夏至此第一次发现她的感情事件在别人眼光里不一样的看法。


常夏似以她的生命在保证,肯定的说不会的,他绝对不是骗子。


恩灵张了张嘴,终于没说,只是不可置否的笑笑。因为年轻,对未到来的事情总怀着一种美好的幻觉。她结婚了,而常夏没有结婚,因此,她总觉得自己比常夏大出很多。


那幻觉将如月光一般过去,留下夜晚烧灼的凄凉疼痛。


“总该让她尝试一样吧!如果不尝试,她怎么会甘心?”


(三)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给人感觉好像是这样一个天高气爽的秋日。


他愤然说: “我不是小男孩,我是男人。”在网上打了一架后,两人开始聊天。


回忆,那好像是一堆晒干的草还依然遗留着青草阳光芬香的味道。


是在小镇上的她主动打电话给柏贤的,问询外面找工作的事。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声音以后一直沿着她生命的轨道滑下去。


当以后常夏无数次在记忆中重游故地时,看着那座月光下的幻城,她从不同的角度进进退退的探望,还是无法抹灭心中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他只是几百亿海水沙子中的一粒,常夏也是。


两粒小沙子间隔着数十座城、延绵不尽的房屋、蛛网般延伸的公路、铁路;还有“青山看不尽,毕竟东流去”的河流、湖泊。


虚拟的相遇。


他点击了不停流动的沙子的其中一粒,发过来了一句话。两辆疾驶的人生行车上一片偶然掠下的光影,这光影却停了下来。


“搞推销的?”穿着白大卦的春珊问了一句。那时,常夏与恩灵一样搞不清销售与上门推销的区别。


上门推销的人都舌巧如簧、甚至死皮赖脸,让小镇上的人有些鄙视;不过,她们也隐隐的感觉到销售好像不仅如此,在她们的生活后面关着一扇门,推开这扇门后,里面会有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许会有神秘的飞毯,永远踏不破的铁鞋。


但他们只是怀着一点隐秘新奇的恐惧朝门缝里张望着,而不敢推开这扣有铁环的门。


“秋天”对常夏解释营销是个复杂的系统,包括广告、渠道等,终端销售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她们不懂这些。


“小心别人把你卖掉了!”春珊说,把输液室的钥匙给她,每晚,常夏可以在她的办公室不受干扰的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