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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和平崛起

作者:雪落十二 返回目录

(一)


常夏送出了一匹 又一匹光泽夺目的赞美丝绸,几年的销售功底可算没有白练,丝绸末了附上了请求书:“那你明天也替我抢一个位置吧!”


“眼镜”男子啊了一声,张了张嘴,陡然觉得有压力,上下两片嘴唇撑开撑成一个圆形,然后慢慢回复原位,不情愿的无奈:“我不仅要保证自己的座位,还要天天作侠士给你占位。那要是我明天万一抢不到位置,那不是误了两个人?”


周边人对两人说话太多都已不满,目光频频瞪向这边。


女孩子翻开时事政治书,指着里面的一个章节。“眼镜”男子一看笑了。


这一章讲中国外交。中国外交一个很重要的立足点,就是争取有利的周边环境,利于中国的经济建设,从而和平崛起。


演绎在地下室,就是争取有利于看书的周边环境。


固定搭档对两人都有好处,保持绝对的和谐安宁。反则,今天旁侧坐一张三小姐,看书时喜欢老鼠一样悉 索作响的吃东西;明天一李四先生,桌上的手机短信舞蹈不停。


你这邻国受到骚扰,如何安心生产?


常夏从不死看书,向来活学活用。


国际舞台要和平崛起,小至地下室里的一角,一些“偷渡客”要给另外一些“偷渡客”占位置,争取有利于看书的周边环境。


大概“眼镜”男子遭遇过蹙损眉山,瞪直双眼的时候。


对他可能的拒绝,女孩子的心思就如羊吃草,一堆绿草中枯萎的一根黄草根本忽略不计,一起甜甜咀嚼下去。


第二日早晨,地下室里的漩风停息之后,女孩子径直走到他跟前:“早晨好!”常夏笃定的说。


他微微一笑,果然把旁边一个位置上的旧书移开。那就是常夏的位置了。


(二)


考研绝不可能孤单与世隔绝,其实做一份事情也是,心里的隔绝与压抑会像无边的沼气,本来充满斗志的拿着矛的人会慢慢沉沦下去,只剩下无主的矛孤零零的竖立在夜风中,像一声叹息。


常夏曾经历过,因此,她绝不会再重蹈覆 辙。寻找一份志同道同的环境,才是正道。


当他俩一起坐在白天也得开灯的地下室里,从地下室的窗口望去,能看到高出的台阶外面那些在林荫小道中穿过的悠闲自在的身影。


“有一天,我们是否也像他们一样走在这所校园里?”


过去已坚如石块,不会改变,可未来尚在孕育中,那模糊的、不成形的形状随时会夭折,随时会被一阵风吹折、被一阵雨摧残。


他们颤颤悸悸、小心翼翼的侍奉着它。


自此,常夏与“眼镜男”黄克勤结下深厚的战壕友情。


选择此兄作“邻国”绝对是常夏的明智之举。


此兄律师出身,能言善辩,风趣幽默。每早,她的老搭档仁兄拿着一串叮当响的钥匙,简直就是 钦 差大臣拿着皇帝的特赦令一样,“让开,让开,开门了。”


在寒风中等侯了一个早晨的虾兵虾将们纷纷尊敬的让道。


他就占据了门口百人瞩目的最核心的 位置,这把吱响的门锁有时不太听话,有时要捣 鼓半天,有点像奥运火炬的拳王阿里呢,手颤拌的厉害吧。


门一开,他往往第一个冲进去。


常夏已和眼镜律师形成固定格局。每日他开山僻路抢位置,然后出去吃米粉。常夏则负责看护他抢占的山头。一般都是平安无事,但偶有险情出现。


例如,有早常夏晚去了点,他吃完早点回来发现椅子没了影,只剩下堆满书的卓子在无声地哭泣他那被遗单的命运。


战事其实早已升极,以前只是抢占桌子上的一个方寸而已,现在还要抢椅子。


而且抢椅子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桌子。椅子被搬走了,你总不能站着看书吧。得椅子者得天下也。


到了后期,图书馆里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一起因为搬椅子而磨擦的口舌战。


本是如蚕沙沙吃叶发出微微翻书声响的图书馆里忽然发出了颇似泼妇骂街似的喧哗,大伙先是侧头惊诧,见一男子拍手作泼妇状气愤大骂,原来他出去上厕所之际,椅子被人搬走了。大伙便齐齐爆发出哄堂大笑。这是后话。


律师向来有把法律理论融解为实案的惯性和能力。


为了自己的和平崛起,天天给常夏占位置。后来他俩的政治都考了高分,不过,常夏的分数还是比他高,这让“眼镜律师”颇不服气。


不过,在为了他们自己的和平崛起抢占位置中,眼镜律师抢位置还不是最积极的,最积极的算是“酋 长”了。


(三)


此人, 个头不高,年龄不应很大,但前额呈半月形的秃地。喜侧背着带子长长的黑色书包。因个头不高,那书包几乎垂与膝盖平齐。


不管常夏来得多早,早已见他端坐座位中央,那块半月形的秃地似戴着皇冠。


前后左右的桌子上全摆满了书,这真有些像圈地运动。


八点钟左右,一些女孩子便陆陆续续地来了,有啃着早点来的,有上课回来的。


女孩子笑嘻嘻的称这个抢位置的义工为领导,常夏觉得还不过瘾。瞧他端坐中央的样子,一群女孩子简直就是他的臣民,就干脆给他来个“酋 长”的封号吧。


地下室的“偷渡客”都是两两相对而坐,有点像茶道。而两张桌子并不是平面的,是中间高出一道脊梁,再往两侧稍倾斜下去,这样可以节省空间。


一眼望去,中间稍隆起的桌面上种了无数个脑袋,都是自顾沉思的表情。


“偷渡客”们大都叫不上别人的名字,可对彼此的面孔,却像图书馆门前的那个雕塑,几乎能目测鼻唇沟之深度了。


每天早晨八点差几分是他们难的放风时间,早晨抢位置的那一刻暴风骤雨过后,


“眼镜律师”练就了一副法庭里读辩护词的高音炮:“昨天下午多亏 罗老师的高风亮节,才避免了一场抢占座位的流血事件的发生。”大伙笑得前仰后俯。


然后律师又清清嗓音,穆 静表情,摊开书本,就像法官高声喧布开庭一样:“现在开始看书。”


大伙脸上还带着刚才大笑的余波埋头,一天又要这样无声息的过去了。


每当律师说笑话的时候,“酋 长”便在旁酸酸的嘀咕,“又迷倒了一帮小女生。”


“酋长”好为人师,以他这么多年考研的经验,确实可以当他周边考研女的老师:看谁的辅导材料,听哪个辅导班,最近又有什么好的试卷,她们都乐于听从。


“酋长”的信息特别灵通,大概这也与他以前做销售出身有关。然而与律师相遇,在交谈上总会处于下风,以致弄得他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