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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城楼戏女

作者:梦生T 返回目录

第二日,胡金便一脸兴奋地告诉了卫侯爷自己的想法。


卫侯爷听完过后,没有立即赞同,在脑子里肖想了一番过后面露邪笑:“把你说的那些东西给我备来。”


午时一过,主仆二人便动身去了燕西城。


燕西与燕东隔得虽近,却是两个极端,不少想上燕东城闯出一番天地的青年才俊,最后都因现实所迫来到了燕西,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一座失意城,所有“赌”上一切,最终却倾家荡产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


燕西远无燕东繁华,更没有一座活城该有的朝气,地上最多的是醉汉,生意最好的是酒楼,最清闲的是青楼女子,这里的人似乎都丧失了欲望,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朝廷曾经也派人来整顿过这燕西城,可这座城却仿佛中了邪一半,但凡跨过城门在城中住上几日,便会受到影响忘了自己来时的目的,是以这座城便颓丧自由地脱离了朝廷的管辖范围。


卫子林听过燕西城的邪闻,小时便想前来玩耍,却被幼时的卫皇后阻止。


他抬头看着城门上那松垮的三个大字,燕西城,城楼上飘荡着的破败旗帜仿佛这座死城的无声投降。


胡金凑到他耳边,指着那高耸城楼:“侯爷,就是这儿,保准儿您尽兴。”


卫子林在脑子里肖想了一番胡金先前向他描述的情景,眼里的淫邪之气愈来愈浓,本还算端正的五官也变得有些可怖扭曲。


他身体紧绷,轻轻一挥手,让胡金将苏梨,苏粟两姐妹带上城楼。


此时她们已换上单薄至极的衣衫,不过说是衣衫都十分勉强,看上去就只是几块破碎的布条,堪堪遮住那几块羞人的地方。


卫子林直勾勾地盯着她们,仿佛此刻就已将她们吞进了肚里。


另一边的两个壮汉和两名官差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们身形魁梧,面目凶狠,手上脚上都带着锁链镣铐,一走动便发出沉重的响声,衣服上都写着个清晰的大字,“囚”。


他们也在官差的推推搡搡中走上了城楼。


卫子林系上黑色面罩,他心里十分享受这个过程。


他从来都明白好酒配好菜更需得配以好时机的道理。


城楼之上将燕西城的城景一览无余,却没有传说中的寂寥情景,虽然人们都叫它失意城,可这世上失意之人又岂会少?同燕东一样宽的燕西主城道上,正密密麻麻游走着许多人,同燕东人的精致比起来,这里简直是原始人的聚集地。


遮住面目的侯爷一上来,同样系上了黑色面罩的胡金便登上了燕西钟楼。


只见他伸手将小臂粗细的钟绳一拉,燕西城上空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钟声。


燕西城的城民被这从未听到过的钟声惊住,纷纷抬头。


他们望见城楼上正站着几个蒙上了面纱的男人及两个衣着过分清凉的女子,麻木如他们也被这新奇情景吸引了注意。


卫子林同胡金在侯府密室里尝试过不少稀奇玩法,却从未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过这种事,胡金这个城楼戏女的想法一下便抓住了他的胃口。


而这还不够,他们还从天牢里放出两个体格惊人的异族囚犯。


此时这二人正站在苏粟身后,十多岁的小姑娘吓得浑身发抖。


卫侯此时已忍得面色通红,忍不住狠掐了一把柔弱无骨的苏梨。


被绸布压住舌头的女子疼得一声低呼,却立马将呼声狠咽下去。


城楼下密密麻麻的人头都望向她,她羞愤交加,痛苦难当,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生怕城下那些人的目光将她抓得更紧。


胡金粗声粗气地在城楼上吼了一嗓子:“接下来表演的是,城楼戏女!”


此话一出,城下一片喧哗。


表演?城楼戏女?这燕西城什么时候迎来了这么一帮戏班子?


不过看那又蒙面又穿着囚服的阵仗,还有那两个眼泪哗啦直流的美丽女戏子……城下不知谁先带头拍起了手,一二连三,浪潮般的叫好声从这许久未发生新鲜事件的燕西城中爆响了起来。


颇有点在沉默中爆发的味道。


残忍又诡艳的场景看得燕西城民倒吸一口气。


有些人觉得羞得紧想移开眼睛,却又忍不住想接着往下看,毕竟这“城楼戏女”的戏码可不是随便能瞧见的,可又有谁曾见过这种荒唐事儿?


一旁的两个异族壮汉也被胡金推搡到了苏粟面前,他俩虽穷凶极恶,杀人无数,对一个黄毛丫头却实在下不去这毒手,面色乌黑地站在那里。


可他们在来的路上早已被下了药,不一会儿药效发作,便全没了神智。


瞬间,小女孩的痛苦尖叫响彻天际,仿佛一根尖针一般紧紧顶住了人们的耳膜。


城下的人们仿若大梦初醒,这,这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城楼戏女的戏码往诡异的方向发展,原本兴致勃勃的人们已经被那过分真实亦过分残酷的画面吓得兴致全无,有些人已经背过身去不敢再看那鲜血淋漓的画面一眼。


朱长风原本还在树上酣睡,却被突如其来的痛苦叫声惊醒,一介莽夫并不在意,翻了个身继续,谁知那女子叫声竟接二连三响了起来,且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尖利。


他有些恼。


这一个多月来他没睡过一天好觉,只为了寻他那跟一个狡猾书生私奔的发妻。想到他的妻儿,他的心中便一阵酸楚,他从偏远的边陲村庄一路来到这繁华都城,最初的仇恨早已被释然代替。


朱长风从未读过书,脑子也蠢笨,好在人老实憨厚是以村中人待他都十分宽容,哪家哪户有个修墙筑瓦的力气活儿都会叫他过去,好让他挣些散钱。


村里的姑娘都叫他老朱,爱调戏于他,却从未有哪个女子会把他当个男人看,是以年过三十他还是单身一人的,老朱。


谁知,那年冬天他上山砍柴,竟好巧不巧救下一个被山贼追杀的女子,他虽未正式习武,却于长年的孤独生活中独创了一套朱氏拳法,三两下便将那几个山贼打趴下,在他声如洪钟的一个“滚”字里几人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