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厂

上次华江请客吃饭，今天他办理离职了，由于工资太低，这点收入无法为此生存，听老员工说：“如果是学习，每个月一千多，运气差的话，每个月几百元。”

办理离职的这位已经结婚，学习技术想多赚钱，没有想到受骗了，他只能辞职，找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

这份工作工资太低，华江想打退堂鼓，室友说：“学习三个月，简简单单就放弃了。”学习时间三个月，不能轻易放弃，还要继续坚持。

刚回家的时候，家里的一切很陌生，每天听着邻居侮辱，歆文受够了这种侮辱，他选择逃避，提前一天回去，早上母亲说：“盖房子需要两个月，等下次回家，房子就能盖好了。”

家永远是这样，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陌生，永远不知道那个在前那个在后，小时候觉得家是避风湾，自从歆文长大成人，被逼无奈离开家乡，想家埋在心里。

车站是见证分离最多的地方，歆文摆手让父亲回家，他去候车厅等车。

学校分配学生有很多，大多数人随大流走，有些人还在坚持，华江是坚持中的一位，老板承包一个广告牌，让一位师傅带着华江去安装，车停在门市房前面，这位师傅抽烟，想让华江给他买烟，这位师傅说：“你抽烟吗？我忘记拿烟了。”华江很实在说“不抽烟。”

居然不上套，开始给华江穿小鞋，安装广告牌需要打孔，以前华江在服装厂上班，电转放在他手里，拿起来觉着很重，打孔很危险，尤其是有钢筋，如果华江抓不稳，很容易受伤。就在这时候，门市房老板走来说：“他是不是童工，你为什么不上去。”

其实这位老板很同情华江，年纪轻轻受到这种不公平待遇，想给华江做主，他说完这句话，这位师傅开始打孔，华江负责插电源。几分钟之后发生危险了，电转碰到钢筋，转头忽然断了，这位师傅冒一身冷汗，等他下来浑身发抖，他知道刚才有多么危险。

歆文回到公司的时候，有人提着东西回宿舍，今天星期三，他应给是上夜班，夜班熬夜对身体不好，有些人不愿意加班，宁可熬夜，也不愿意上没有头的长白班。老板看重利润，只要有订单，员工需要加班加点工作，有时候早上八点上班，晚上十一点下班，这不是奥尔，这是经常。对于他们而言，两班倒有盼头。

宿舍阿姨安排不错，工人没有混搭，尽可能不影响他人休息，歆文要给父母回电话，让父母知道他已经安全到公司。邵强在晒衣服，歆文去找他聊天，邵强说：“你还有一天假，为什么提前回来。”

歆文不想实话实说，撒谎说：“呆腻了。”邵强说今晚不上班，想去镇上游玩，歆文点点头答应了。今天邵强透漏一点隐私，以前他跑业务（业务员），因为太累，每天围着全国乱跑，钱都花在路上，如果没有谈成业务，公司不给报销车票。

等到月底，一张张车票摆在邵强面前，跑业务太累了，为了省心、散心，决定离职。歆文很敬佩他，很体面的工作离职，邵强说：“有时间学一项技术，年轻有资本。”歆文无语了，本来陪他出来购物、散心，回归到父母观念，邵强又说：“可以创业。”

没有人脉“创业”，开玩笑吧，歆文说：“我父母说过，我身体里没有创业细胞，老老实实工作吧。”人站的高度不同，看待生活方式不同，即使今天同在屋檐下，邵强曾经接触上层人，人生感悟不会相同。

其实歆文知道邵强单身，想知道原因，邵强说：“年龄小不懂事，我正在寻找当中。”公司男多女少，歆文的想法和邵强的想法一样，赚钱没有放在首位，家里有房子，谈情说爱随时可以结婚。

走累了坐下休息一会，一对对情侣走过，男才女貌最搭配，可是，好白菜让猪给拱了，他们口才好，能聊到女孩子心里，会哄女孩子开心，因此走到一起。歆文盼望有一段这样的感情，可是老天不给他机会。

经过网吧门口的时候，两个男孩子谈话说：“只要给她钱，一切都好说。”另外一个男孩说：“我女朋友不行，玩玩算了。”他们有真爱吗？今天欺骗她的感情，以后会让另外一个女孩子欺骗他的感情，反反复复世间还有真爱吗？

两个男孩子手牵手怪怪的，买点她喜欢吃的零食，回家哄她开心就好，晚上和他撒娇，希望以后更爱自己，趴在他怀里休息。

歆文的房子建设当中，从来没有和华江一起工作过，也没有问过他工作状况，只是简简单单汇款一次。

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华江朋友认识一个熟人，即使是实习，工资待遇很好。本来心不稳，在没有通知父母前提下，辞职和朋友去另外一个企业上班，在一个小作坊上班，听着待遇，看着宿舍好于前者。

也许老板想留住华江几人，购买猪肉、牛肉，让大厨做饭。

有一次歆文去市里买衣服的时候，邵强发现一个报停出租，邵强说：“如果有钱可以租下来，做生意能赚钱。”

邵强说他以前做销售，从服务行业去制造业，歆文很相信，今天歆文鼓起勇气说：“你以前做销售，可以简单讲一下吗？”

今天他挺高兴，谈起以前，他们老板从国外进货，发给国内小商小贩，刚开始需要跑业务。他这种销售员有名无实，其实是最后被服务行业赶出来的。歆文说：“如果有机会，你还会改行吗？”

邵强点点头说“会。”本公司原来是临时落脚地，等有合适工作，他随时会离开。他们喝着拉面，服务员说：“二楼有空调。”一楼只有电风扇，吹在身上很难受，尤其是沿海地区，夏季湿度很大。

歆文和邵强来到二楼，一张张桌子空无一人，饭店时间性很强，只要超过吃饭时间点，饭店空无一人，窗户不可能打开，吹在身上很容易感冒。人不能忽冷忽热，关节要懂得保养。

天有不测风云，今天公司有人受伤，据说胳膊划破，有三位负责人去医院看望，中午休息时间，邵强自言自语说：“希望公司人性化。”

公司只会利益最大化，不可能人性化，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歆文不解，明明的工伤，难道还有借口吗？听老员工说，以前公司有过类似情况，由于是外资企业，他们喜欢花钱了事，简简单单私聊。

这种处理结果让歆文听到感到可惜，为什么不使用正规方式处理问题，私了合适吗？下午刚上班，车间经理和一位外国人开会，外国人身边有一名翻译，把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大家已经知道开会原因。

外国人开始讲解安全，安全生产人人有责，一切以安全为主。没有人喜欢受伤，即使赔钱也不同意，住院公司花钱，受罪由自己感受。如果运气差，留下后遗症终身难以治愈，钱永远买不到健康。

等外国人演讲完，中方经理开会，为了显着重视开会，外国人没有离开，听着经理开会。经理学历不高，在开会之前写稿子，拿着本子开始念。

歆文认为这就算了，经理散会之后，每个部门开小会，抓住安全隐患，如果存在安全隐患，随时可以停工，越级提交问题，让公司高层处理问题。

今天负责人去医院看望工人，医生知道外企工伤，用最好的药，用最好的设备治疗，绝对不差钱，一位外国人鞠躬说：“对不起，由于我管理不当，让你受苦了，希望你好好养伤，一切费用由公司承担。”

其实，这位员工有其它病，医生已经查出问题，使用药开始治疗，胳膊上有白色纱布，行走没有问题，送走这几位外国人，他返回病床。

“后遗症”三个字在歆文脑海里响起，公司都是年轻人，大多数二十几岁，他有没有通知父母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