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上次给华江考虑时间，两个礼拜过去了，没有等到华江回话，他选择离开，独自去打拼，其实华江也不想这样，主要是目前没有好工作，人生地不熟容易上当受骗。警戒心太强也容易出问题，会失去很多机会。

在朋友帮助下，歆文有关诗羽网号了，有时候主动联系她，问一些很简单问题，尤其是休假去哪里玩，关诗羽回复很简单，“宅在宿舍，哪里都不去。”三言两语没有下句，话题被关诗羽聊死，网络聊天很尴尬。

老家有一个习俗，盖完房子要上报户主，妈妈给歆文和华江打电话，妈妈意思很简单，刚盖好得房子业主是歆文，前几年盖好得房子业主是华江。两人没有成家，一切由父母做主，不可能投反对票。

大队书记统计完结果往市里汇报，现在网络发达，入网很难修改，也是这个决定，让歆文受到相应的惩罚。

父母想两碗水端平，根本不可能端平，华江想要新房子，尤其是，现在住的房子是华江的，如果有一天他结婚了，妻子不一定会同意，父母和歆文何去何从。

歆文在广场游玩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他就是前一段时间受工伤的朋友，看样子没有后遗症，跟一个好人一样，怪不得选择私了，私了能得到赔偿，如果公开，对他有弊无利。

再回去的路上邵强说：“如果换成是你，也许你也会这样做。”是吗？也许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灾难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如果让别人随着自己所谓正确的道路往前走，你引导的路不一定适合他，也不知道以后是否适合你。

灾难从来不提前跟你打招呼，前一段时间华江被钉子扎了，最近感到很痛，身边没有朋友，他自己去医院看脚，医院让他化验、拍片，一天的时间花掉一千多，有些检查跟脚没有关系。

第二天结果出来了，化验、片子一切正常，发现脚上有一个黑点，通过沟通还知道，当时没有消毒，没有使用正规方式处理，现在长成鸡眼。医生建议做手术，由于不是本地人，他没有医保，只能回老家做手术。华江问医生有没有其他办法，最后他拿一包药回宿舍。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宿舍室友不懂医学，用温水泡一泡，让华江用刀子挖，吃点消炎药和止痛药就行了。有一个人这样说：“做手术用刀子切，你自己也可以用刀子切。”

听起来挺有道理，如果今天躺在床上的人是他，也许他都不会这样做，站着说话不腰疼。华江没有通知父母，得不到他们的帮助，即使告诉他们，只会让他们担心。

几日之后歆文收到一条信息，听说关诗羽要出国，在一次休假的时候，歆文问她原因，关诗羽理由很简单，国内收入低，想增加收入。有这种想法的人有很多，实际行动的没有几人，实际行动能成功走出国门更少，出国务工很严格，需要办理很多证件。

据说最后老外还要面试，首先观察合不合适，能不能胜任。听有些人说过，有些人不办理正规签证，用其他方式出国，收入很高。也许是沿海地区的原因，出国比内地方便，在工作中的时候，歆文没有见过几个本地人，如果能接触到，他们也是办公室管理层，不会从事低端工作。

文员逢年过节待遇高于低端工人，脏话累活他们不干。

由于没有出国经验，歆文问她什么时候出国，关诗羽微微一笑说：“还没有面试，还没有培训。”是的，出国需要面试，还有三个月时间培训，面试成功与否未知。

关诗雨长着胖乎乎，中介费已经缴纳，她的学历不低，是一个专科生，由于老家不好找工作，为了生存，放弃学历，从事低端工作，无意当中她听说出国可以赚钱，后来一心要出国。

上一次去劳务咨询价格，他们靠嘴吃饭，三言两语骗关诗羽交费，等待她的是面试，劳务工作人员说：“你不要辞职，等有面试机会，我们会提前通知你，回去耐心等待。”

说着很轻巧，谁不着急，临走的时候发现很多价位，面试成功率和缴纳钱数有关，按照级别安排面试。

华江在宿舍抠脚，室友很烦他，宿舍环境很差，臭烘烘待不住。通过几天的时间，鸡眼不见好，甚至比以前更加严重，有一位中年人说：“去医院做检查，用正规方式处理。”

检查者还是上一次的医生，医生发现比上次还要严重，建议华江做手术，父母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收到华江要做手术，母亲说：“回老家做手术吧，照顾你方便。”

请假看老板脸色，痛痛快快同意很难，浪费很多口水还答应，下一件事是工资，工作五六个月，老板给他三千元做手术，黑心老板到处都是。

华江回家歆文根本不知道，兄弟不是恋人。今天发现关诗羽没有上班，首先想到她去面试，今晚休息室没有其他人，留给歆文和关诗羽单独空间，想知道今天面试结果，关诗羽摇摇头说：“没有成功，我的年龄不够。”

“年龄不够”，那个企业愿意收留中年人，年纪轻轻没有牵挂，不用担心工作稳定性。关诗羽又说：“企业招收结婚生育女性。”两个理由都不合适，通过这句话知道原因，有可能是，工作有毒，对身体有害，对下一代有害，或者影响生育，这都是拒绝关诗羽理由。

关诗羽感到可惜，不知道下一次面试何时，劳务服务员已经习惯了，出国成功率很低，玩着手机让关诗羽回复等待信息。

年轻的时候想让孩子尽快长大，长大就省心了，今天母亲还要照顾华江，做完手术一动不动，饭需要母亲放到嘴边，吃完饭需要母亲收拾，这是人生最大的失败。

病床旁边都是情侣照顾，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华江想要一个人为伴，不图昙花一现爱情，只希望互相照顾。年龄代沟，在治疗的时候，母亲尽可能省钱，尽可能早一天出院，情人从来不这样，他（她）还没有痊愈之前，绝对不能出院，一切的一切把健康放在首位。

无意间听到一句话，她说：“买份保险吧。”其实她是好意，人不可能不生病，都想着健健康康成长，只有在大难当头的时候能想到保险，平时都想着自己用不到，不为以后做打算，今天没有付出，明天怎么会有回报。

其实歆文想让关诗羽打退堂鼓，只要关诗雨打退堂鼓，他就有机会，出国的想法在关诗羽脑海里燃烧很久，不可能歆文简简单单、三言两语被浇灭，如果能轻而易举改变，那就不是关诗羽了。她不听父母的劝说，怎么会听歆文的劝说，他的话连意见都算不上。

她今天说去“日本”，其实歆文很讨厌日本，尤其是文化，跟国内完全不一致。有一个朋友孩子在日本念书，回来之后性格大变，他已经脱离本地思想，经常说一些奇奇怪怪话，让人想不通，思想猜不透。

歆文让她换一个国家，关诗羽说：“等你熟悉日本文化，其实都一样，不会觉着怪怪的。”是吗？入乡随乡吗？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都不会发现有什么问题，觉着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