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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文每天都吃早饭，今天体检算意外，手里提着食物去饭店，服务员把菜谱放在歆文面前，歆文说：“来碗面条吧。”邵强要一碗盖饭，他们等待时间，又来几位公司员工，他们点菜更简单，面条、米线、米饭，也许谁都不想请客，都AA制付款。

邵强和歆文关系不错，从来没有精打细算过，两人性格差不多，都不在乎这点钱。有一名女孩子挺会撒娇，让她男友背着去吃饭，时不时说：“我脚痛。”在商场购物的时候，她跑得最快，商场一条龙，行走一只虫。

门外有一个报停，窗户没有打开，背后贴着招租，邵强闲来无事打电话咨询，对方说年费五千，押金一万。按照当地价格不贵，租一间房子也是这个价格。

这条路他们经常走，对面是一个公交车站点，做生意收入可见，邵强说：“我手里没有钱，如果有钱租下来。”歆文这样想，今天出来游玩，没有想过做生意，也许他觉着，他身体里没有生意细胞，赔钱在所难免。

娜娜生一个儿子，在朋友圈发照片，她是歆文的领导，要给她点赞，这一代孩子是靠亲戚、朋友点赞长起来的。其实歆文不喜欢小孩子，小孩子喜欢哭，在老家的时候，如果发现邻居家的小孩，歆文绕着走，小孩让歆文抱一抱，歆文选择不抱，父母说过很多次，“等你结婚了，一定要抱孩子。”

有一次歆文狡辩，“我结婚不要孩子了。”父母听到这种话很生气，不要孩子可以选择不结婚，如果不结婚活着有什么意思。在父母眼里，年龄大了就要结婚，结完婚接着要孩子，一步不能慢，一步慢步步慢。

父母托关系，尽可能在春节前后相亲，媒婆家门口有很多人，春节之前送礼，春节安排相亲。前一段时间华江做手术邻居都知道了，上半年学校实习，下半年做手术，今年没有存钱，包括前两年也没有赚钱，谈一个对象向萌萌，把钱花在她身上，最后一拍两散。

谈对象可以告诉父母，华江选择隐瞒，在没有达到谈婚论嫁之前，不会带她回家，领着女孩子回家，对华江名声不好，对以后相亲有弊无利。

媒婆家门口有人，他们讨论自己家孩子如何如何，有学历、谈学历。有好工作，谈工作。有技术，谈技术。都会把孩子最好的一面说出来，告诉大家孩子有能力。

有些人家孩子在外地工作很多年，混个组长、班长，其实也是打工者，每个月多拿几百、上千元，在众人眼里很有面子，说出来给自己争光。他们提着包进去，空着手回来，礼物被媒婆收下，是否真心办事不知道，大风吹来的礼物，不可能拒之千里之外。

歆文经过劳务公司的时候，从窗户往里看，他发现关诗羽在学习，培训三个月，从简单语言开始学习。据说还要教她们跳舞，临走之前跳舞，来一个大合唱，留纪念。

这种纪念没有意义，劳务公司经常遇到，每年送走好几批，她们是一只小虾米，长不成一只大龙虾。关诗羽穿一条黑色裙子，跳舞挺好看。每个人审美观不同，有些人觉着关诗羽长得太胖，穿衣服不好看，在歆文眼里，一切都好看。

坐公交车回来的时候，歆文经过一个电子厂，发现里面有很多女孩子，有些女孩子长得很漂亮，其实他不是花心，他和关诗羽不可能有结果，尽快寻找下一个目标。他把这个想法告诉邵强，邵强说：“隔壁电子厂不招工，打消这个想法吧。”就在这时候，有一个人经过，他的话激起歆文信心，他说：“春节后公司都缺工人，你可以试一试。”

说着很轻巧，如果不能成功就失业了，其实邵强也有这个想法，想让歆文做实验，临近春节一个月。说来也巧，年前能发放工资，年后自动离职少给五天工资，歆文没有太多损失。

华江日子不好混，老板拿着男人当畜生用，提前几分钟上班，晚几分钟下班。电铃有问题，上班铃声早，下班铃声晚。也许是故意设定，有些人看不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硬着头皮干吧。

在晚上休息的时候，华江收到母亲电话，他母亲意思是，“春节回来换一身衣服，打扮漂亮一点回家。”人靠衣服马靠鞍，大家喜欢用衣服衡量贫穷。

这样的电话歆文没有收到，老家风俗不能改，老大没有结婚，老二在后面等着。歆文室友都有一身新衣服，即使没有收到母亲的电话，歆文和邵强也去商场挑选衣服了。

老家没有暖气和空调，需要穿着羽绒服回家，一件羽绒服三四百，由于太贵歆文不舍得购买，去年羽绒服还在柜子里，一年穿几天，没有必要购买新羽绒服。

他们开始挑选裤子，一条牛仔裤一百多，歆文不懂布料，商场的条裤子和网上几十元一条的牛仔裤一样。服装本来就是暴力，利润不敢想象。挑选一上午没有购买，邵强发现一件羊毛衫，价格颜色都可以。

邵强很少网购，歆文网购次数不少，歆文打开手机开始查找，发现有合适衣服立刻下单，等着收货。

钱包是空的，华江不敢去购物，换工作父母不知道，也没有告诉他们，更不知道什么场合告诉他们最合适。有一件事在脑海里响起，上一个老板无条件开除，最后赔华江几千块钱。

这可是华江最后一根稻草，拿着银行卡查询余额，钱已经到账，年前不会发工资，回家路费需要三百，一定要留着。

随着时间推移，歆文把关诗羽忘记了，希望以后有更好的男孩子爱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委屈。无意当中听说一件事，公司派车送大家回家，关键是免费，每一名员工回报家庭地址。

其它工序领导都在，娜娜已经休产假，歆文一直等科长，科长拿着一个单子走来，让歆文填写，填写完交给下一个人，最后交给他。家庭地址，联系方式，就像是古代卖身契。

有些人选择不坐，他们不会在上面填写，由于发车时间未知，到家时间未知，有些人选择从车站坐车回家。歆文不想做汽车，汽车不安全，坐火车需要换车，时间一定，提着行李不方便。

回家之前父母常说“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用买，坐车不方便。”其实是在乎钱，现在交通这么好，在任何一个地区，都能买到外地提产。他们有回家的心情，没有心情继续工作，看着机器，看着产品，想到回家，歆文没有说过想家，只要听到鞭炮声，公交车上响起音乐，眼睛留下眼泪。

以前，年中回家一趟，今年有点意外，春天的小树发芽，感受夏季炎热，看着秋天树叶变黄，冬季的雪花，迎接他的是回家。家是他的根，外边的一切都是浮云。

五辆车停在公司门口，每一辆车线路都不一样，起点都是公司，终点是家。今年歆文不听话，下午三点下班去理发，又去市场购物，买点海鲜回家，具体几点到家，由司机决定。父母把电瓶车充好电，等着去接他。

公司包车有弊端，司机很少走的线路，对每一座城市在哪里靠站，在哪里下车都不知道，有些城市有服务区，在服务区下车，有些城市没有服务区，很容易坐过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