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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徒留一盏芽色清茶

作者:浮沉长安 返回目录

清河、清风城外····


赵青衣手起条未落。额:“让我准备一下。”


君莫笑回头,宠她一笑。


“我告诉你啊,我这个人呢,从来不会去怜香惜玉的,向来、如此,我可来真的了,绝无反转。”


君莫笑亦是朝她一笑。


她努力地活动者胳膊,像是要想使出她的洪荒之力。


她尽力的拿在条子的一端,像是在是让条子发挥它最大的功效。


她又调整了与君莫笑的距离,像是在找一个最佳的发力点。


最后,她又在尽量的活动活动着腿。


我说,你这是准备要把君莫笑打残的节奏吗?


“我可真打了啊?”


“嗯!”


唉,就要大家来评评理,你这要打就打,别拖泥带水的呀,人君莫笑一直就这么鞠着,也很累的好吗,再说、别人身上还有旧伤呢。顿时间觉得,这赵青衣还挺渣的。你既对他无意,又有怀疑,那为何又要如此没有分寸吗?唉·····真替君莫笑所不值啊。


“真打了啊。”


“打吧。”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嘿嘿,这便好···


霎时间,赵青衣愣是手起条落,狠狠地打了下去,这一打、还是三鞭。这三条子下去,险些使君莫笑吐血。因为她不知晓,她的那三鞭,已经混杂着她渐渐恢复的灵力,还有那来自暗处助力,能不重吗,能不痛吗。


而所有的痛,君莫笑都一个人抗了下来。


君莫笑望向前方,邪魅而笑。


那前方之人,亦神鬼莫测。


“好了,起来吧,不打了。”


青衣果断的扔了那黄荆子条条,行于君莫笑身前,还好吧,我知道我下手有点重:“君莫笑,还好吧。”


“无妨。”


“那便好。就此别过。”,说完,她转身离去。


这个没心没肺的臭丫头打完人就想溜之大吉,深怕那君莫笑秋后算账,不过、倒也不用怕,这里是哪儿,这里可是清风城。


“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梳梳吧。”,君莫笑突然言道:“回来吧。”


“是吗?”,她停住了,捋出一缕头发:“还好吧。”


“我帮你梳梳吧。”


青衣寻思着,好像是那么回事啊,自己离家这半月多来,还是十几天前,萧良辰帮她梳理了头发,这半月里、是只洗过,但没梳过头,好像是挺乱的。什么好像,分明就是。谁曾想到,一个堂堂世家嫡女,竟是一个连头都不会梳的蠢丫头。真不知道,你在二十一世纪,是怎么混的职场,你的老板是眼瞎了吗,怎么会看上了你。难道就凭,你傻,你有才吗。得了吧,你那点才华,别提了。


她欢喜的应道:“好啊。”,向他跑来。


“坐着还是站着。”


“依你。”


“反正你长得高,就站着吧,可好。”


“好。”


君莫笑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那把他随时带在身边,视若珍宝的竹梳。因为他知道,只要有她在,那把梳子就必须随时备着。


君莫笑看着那把竹梳,犹记得一年前,这把梳子的来历,往事如斯,历历在目。


那一次,是他十二岁后,第一次披发。自从她走后,就再也没有披散着头发。如今,也许会吧,因为他说,不束发的小子衿,极尽温柔。


“君子,你···”,赵青衣欲言又止,安静的等待着:“谢君子。”


“你应该,不用谢我。”


“君子,手真巧,想必是经常为夫人梳头吧,如此、才练就了这一手的好手艺。”


“是。”


“那青衣僭越了。”


“无妨的。”


只愿,青丝绾君心,执手度余年。


君莫笑一梳一绾之间,倾注的全是深情不悔。梳过千百次,却从未觉过厌烦。


她了解她,她是真的懒,懒到连头发都是随便整理。所以,他仅仅是为她,梳了一个易散的发型。腰间披发,两缕青丝,青簪定发。


那青簪之上,他特意镶上了红豆,遥寄相思。


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


如此,绝世风度第六弹。


原来,这俗世里,竟有如此温柔的男子。


瑕不掩疵。


顿时,青衣便有些觉得,自己做的着实有些过了。不该如此没有分寸,他这可是以德报怨啊。再想想自身,就应那么点小事,也为了那么点好玩,就对他下毒手,简直禽兽不如。他的这般,这怕是自己一辈子,哪怕是再活上几千年,也断然做不到的。如此气节,如此风骨,到真使人敬重。只是,有没有可能,全然是相反的结论,他不怨我,是因为,他爱我。


但愿不是,因为不值得


“君子,你、伤无碍否?”


“无碍。”


青衣出于内疚的问道,听他言无事,便也安心了许多:“对不起,其实我,打你是因为,你真的有一点,就一点,欠揍,哦不是,欠揍,欠、欠、欠揍这个词,不、不合适。”


“无需解释,我懂。”


“哦!总之,对不起。”


君莫笑脸色舒展了许多,似也是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心细如尘,为她装扮着,只属于她的容妆。精致的妆容,更加的衬托她的可爱,也熏染自己的一片真心。


“好了。”


“谢谢。”


青衣低下头,喜出望外,她顺手捋出搭在身前的两缕头发,扒拉了半晌,果然、是柔顺了许多。


“谢君子。”,青衣再次感谢到:“辛苦了!谢谢。”


见她如此,君莫笑也是满心喜悦:“无妨。”


这下,君莫笑便再也没有理由,痴缠与她了。一切缘分,到了咸殇,再续。


“青衣,保重。”


“君子,保重。”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就让这离别,在青衣的疯闹之中,多些回忆吧。


如今的浣溪殿,安静的像一潭死水,没有喧闹、没有凄怆,只有那恐怖到吓人的凄清。


那灶台之上,仍微着热水,余温还未散尽。


那茶盏之中,尚有未曾饮尽的茶水。


那离人心里,徒留一盏,芽色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