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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归来①

作者:许先生的书斋 返回目录

“怎么会这样?”王葱和9511的脑中都是一阵轰轰作响。


这个同组对抗,二者存一的规则根本就是针对他们俩嘛!此时,他们瞪大了双眼盯着老K,眼中除了质疑,还有喷涌而出的怒火。王葱暗暗握紧了拳头。


“怎么?你们不服?”显然,身为总教官的老K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敌对情绪,仍是阴恻恻地说道:“你自己选这条路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自己这辈子注定要经常做二选一的选择——是让自己继续生存,还是别的什么……”


“可是!做为考试,这有必要吗?”王葱大声抗议道。


“9512!”老K怒叱道:“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况且,你可以问问其他人……”


他说着,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周围荷枪实弹的人做补充。


旁边一位护卫往前迈了一步,自报家门道:“前学员9216号,绰号‘短吻鳄’,我会记住我的搭档9227!感谢他用生命教会了我生存的法则!”


又有一位教官往前迈了一步,他是爆破科目的专家,高声喊道:“前学员9320号,我会记住同训练营的30位学员。他们的遗愿,我会替他们完成!”


“我是前学员9023号,感谢前学员9024号‘狼皮’……”


“……”


包括王葱和9511的在内的所有学员都愣住了,原来,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曾跟他们一样是这里的学员,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很多人虽然活到了最后,却仍然留在这里——其实,这也不难解释,或许他们在实现自己的目标后,发现已经不想再回到原来的生活里去了……


“这群变态!”王葱心中暗骂着,转头看向自己的搭档9511。他也在以同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老K宣布:“最后一条规矩,给你们最后五分钟,你们可以打破‘隐秘身份’的规则,相互告诉对方你的真实身份和你的目标,这样,那个活着走出这里的人,有义务替永远留在这里的人完成目标……”不知怎么,在仅剩的12位学员耳中,老K的这段话中的语气,并不像以前一样冰冷而阴森。


所有人都沉默着,已经有人开始在做热身。


王葱的头脑还有些混乱,却听9511突然对他低声说道:“9512,你先听我说……”


……


这一段时间以来,王嘉城原来“暴发户”形象已经得到了彻底地颠覆,他的一本诗集迅速得以出版,在强大的宣传、公关、推广以及大量名人背书的条件下,这本名为《盲盒集》的诗集竟然一跃成为各大出版排行榜中的热门,甚至一连六周蝉联销售排行榜冠军。


一时间,人们以引用《盲盒集》中的句子为流行梗,纸质书在两个月内进行了三次增发,而电子书的销量更是惊人。


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文学评论家激动地说“《盲盒集》现象标志着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诗歌在经历了漫长的沉寂后又一次迎来了它的涅槃重生”。


更有一位诗联主席热忱地评论道:“诗人王嘉城的起点虽然不高,但难能可贵地是他经历了社会的洗礼而并没有就此随波逐流,这让他的诗既有深厚的生活基础,又能够充分汲取缤纷复杂的外部社会给他的创作所输送的养料。他的诗作,充分反应了他对人类在现实生活中面对诱惑和保持自我的矛盾,通俗易懂的句子中则蕴含着极为深刻的批判性。”


王嘉城本人则保持着他既自信又十分谦卑的形象,不仅将所有版税都捐给了与诗歌和教育有关的公益事业,还另外拿出一笔前来,设置了“嘉城诗歌基金”,对那些才华横溢但生活窘迫的诗人们进行补贴。


由此,王嘉城站上了国内多所高校的大讲堂,达到了许多诗人或作家终其一生都不能触及的高度。


而他和陆小曼的关系也进展神速,终于,两人在国外某一座风景如画的小岛上举行了婚礼,从国内和世界各地飞来的包机带来了两千多位嘉宾和名人,见证了他们的幸福时刻。


这其中,就有陆小曼的挚友安晴和她的丈夫,白丁。


……


安晴在四十余天之前走出了休眠舱,并彻底康复。


白丁已经在休眠舱外面等她。


根据白丁的请求,潘多拉13已经善意地将安晴出车祸当晚的不愉快记忆进行了定点清除,这样,在后期的生活中,她将不会受到“创伤后遗症”的折磨和影响。


出现在丈夫白丁眼中的是一个容光焕发而又神采飞扬的妻子。


由于一个月的休眠舱的康复治疗,她体内的细胞顺便进行了一轮极为成功的新陈代谢,脏器和皮肤也都更得到了极大的滋养和休息,这让本来就十分健康的安晴看上去一下子又年轻了好几岁。


潘多拉13安排的康复工作十分细致,甚至连安晴的头发也都生几乎被它恢复到了车祸之前的长度。


获得新生的她,的确就像从大海中诞生的维纳斯,这让身为丈夫的白丁在忐忑之余又喜不自禁。


他们进行了一次为期半个月的欧洲旅行。


两人一起去了瑞士、法国等几个国家,那是安晴之前一直想去而没有实现的,这次,白丁特意安排了全程的商务舱机票和豪华酒店,作为对妻子的“补偿”。


两人一起在卢塞恩湖边看黑天鹅在碧波中嬉戏,一起造访汝拉山谷中历史悠久的名表作坊,他们最喜欢一个叫做巴特拉戈茨的小镇,那里有一座尖顶的小教堂,泡在度假酒店的露天温泉里就可以远远望见阿尔卑斯的雪顶。


在短暂地走访了“袖珍之国”列支敦士登后,他们驱车到了法国,住在由古老的修道院改建的酒店里,又在那里痛饮了勃艮第区的名庄红酒。随后,又绕去南部风景如画的尼斯小镇住了一小段时间,最后,他们自然是回到散发着无尽魅力的浪漫之都——巴黎。


又是逛了一整天,筋疲力尽的安晴已经躺在床上甜甜睡去。


白丁有点睡不着,就披着睡衣起来,一人踱步至阳台上,看着在夜幕笼罩下依然熠熠生辉的夜巴黎。白天去了卢浮宫,本以为自己能流连一整天的,但确是走马观花地打卡式浏览,倒是晚上去疯马俱乐部看的演出更让他意犹未尽。看来,诗歌天赋与艺术鉴赏的能力之间也存在着某些关联。


当黑夜过滤去了大部分的鲜明的颜色,模糊了建筑和街景的轮廓的时候,那些阑珊的灯光和流动的车灯,让他想起了前一段时间的那个有些不堪的夜晚。


他突然有些恍惚,想到了那个女孩——章欣宜。


他们的交往时间不能算很长,也就十来天吧,但足够白丁沉醉不知归路了。


直到他突然想起来,妻子的康复时间就要到了,这才宛如从梦中醒来般,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候,他的“理性”才又突然占领了他的大脑,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暗下决心,必须要尽快结束这段“恋情”,这个时候,欲望得到满足,新鲜感开始褪去,他开始觉得实在不能失去自己的妻子了……


在那个夜晚,心怀愧疚的白丁正犹豫着怎么跟章欣宜提出分手。


没料到,却是对方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