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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四君会兰(一)

作者:暮君卿 返回目录

且说即墨显自登基三个月后,大赦天下,安抚万民,肃清朝风,准顿超纲,可谓是里里外外将朝堂这个大桶洗了个遍,令朝中众人一度紧张。但是他的度把握的很好,早朝的敲山震虎一仗打的非常漂亮,顺利震慑了群臣。当然,丞相一职的空缺已经悬了很久,就在今日早朝,上大夫胥晋向即墨显进言说任用太傅公仪止为相,这个结果,朝中众人一致都觉得这是众望所归。


当然了,太傅一家本来就是百年世家,且自己的女儿还是当今皇后,公仪家的地位可是如日中天,没有谁可以撼动,也没有谁敢去撼动。所以,在胥晋提出这个建议时,朝中没有一人敢反驳。


本以为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知当事人却向即墨显说“臣已年迈,恐不能胜任,请陛下另择高才!”并且他还举荐了御史大夫--自己的前女婿苏临做丞相。莫名被点名的苏临抬头,不解的看着公仪止,他想不明白公仪止为何举荐自己,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即墨显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任用苏临为相。


而用他的理由则是“御史之才,堪当大任”。


好似即墨显已经完全忘记了他苏临曾是自己的杀母仇人的儿子。这些事情在外人看来似乎很不可思议,但是远在滇国皇宫的扶厸听到这些,只是笑了笑。不得不说,即墨显他是一个合格的帝者。


“皇兄,整日处理政务累了吧!吃些点心再看吧!”


凤凰台内,一穿着素净的女子端来一些蔬果,放在案几上。浅白色印花襦裙,好似象征春回大地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唤活了一般,就连肌肤也是白里透红,扶厸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若儿真是越来越精神了,看来那离火草的效用的确不错!”


他们从夜廊回来那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妹妹那么地静美。越来越像一个大国的公主了!


“呵呵,那还得多谢皇兄啊。”


她的眼睛睫毛很长,扑闪扑闪的好似很有灵气。果然是继承了母后很好的基因。不过,在扶若看到扶厸案几上的有关即墨显的密信后,眼睛里莫名地多了几丝喜色。扶厸很是奇怪,而后他才恍然发现那封密信没有收起来!


若儿眼里的喜色,莫非是为了……


“好了,你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先回去歇着吧,皇兄待会儿去看你!”


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晓太多为好。


“那皇兄,若儿先告退了!”


临走前,扶若还依依不舍地看了那纸上的名字一眼。而这些都一个不落地落入了扶厸的眼里,她是什么时候看上即墨显那小子的,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怎么到现在才发现?按说他俩根本没见过面,何来喜欢爱慕一说?难道自己妹妹无意看到过他,所以就无可自拔地爱上他了……


“禀殿下,有人要见您!”


扶厸抬起俊脸,对着前面的属下小枫笑道:


“哟,最近不见小枫枫啊,怎么,想本宫了?”


一袭素白衣衫的小枫只要一听到他叫这个名字,额间的青筋就会忍不住狠狠地跳动几下,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但今日的那个人确实很重要,容不得眼前的人开玩笑,所以小枫的脸色很是严肃。扶厸见他那正经的模样,猜想,应该是他要等的人来了。于是,他起身收起玩心,往凤凰台的偏殿方向走去。


“他来多久了?”扶厸边走边问道


“已经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小枫老实回答。


“嗯,知道了!”


抬脚踏入偏殿,只见一灰色便服的年轻的男子坐于毛毡前,玉指手执白棋,正准备点在棋盘上。扶厸一路走来,始终盯着那个男人的侧脸看,不得不说,这个人的五官比起夜廊的第一美男公仪行来,还真是旗鼓相当,只不过他瞳孔下的那一抹天蓝色有些突兀,不是不好看,就死显得有点妖媚。


“太子殿下这般盯着本王,莫非真如坊间传言一般有龙阳之好?”


一语毕,白棋已然落下,然后换了黑子,继续下道。没想到扶厸一听他这么说,非但不生气,反而还大笑了几声。然后走到他对面坐在毛毡上。


“北疆王过奖了,本宫若是有这方面的喜好,阁下这般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话说正面看来,这一朝的北疆王倒是生的几分秀气,少了他们部族的粗狂,倒是多了几分他们汉人的儒雅。听说他的母亲是汉人,所以有这般模样,倒也算不得稀奇。


“有兴趣,对一局否?”


查曲由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将棋盘展现在扶厸跟前,邀他对弈。扶厸一眼扫过去,此局基本上每下一子都是和局,而现在查曲由现在手上拿的是黑子,若是由自己来下白子的话,就得与他做一番周旋了。但是客人相邀,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乐意之至!”


扶厸放下手中的玉佩,伸手拿起一颗白子,然后随意放了一个位置。查曲由浅蓝色的眼睛眨了一下,嘴角微微往上翘,喜欢剑走偏锋么,有意思。


“扶厸兄好棋艺,若是这棋盘是一个人的话,怕是早已被看透了吧!”


查曲由再次手执黑子,一子落,截断了扶厸的所有退路。扶厸自己也毫不示弱,马上另辟蹊径,你来我去那么久,这盘棋还是起初的和局没有变。


“曲由兄也不遑多让,照这么下去,咱们非得大战三日三夜不可!”


下棋本来就是一件很烧脑的事情,再加上俩人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此下的有些顾左右而言他。这个时候,查曲由放下手中的黑子,两手放于盘起来的膝盖上,那一身汉服穿起来倒是添了不少的贵族气息,让人不敢笑看!


“兰城盘踞的军队,扶厸兄以为,是他做的么?”


北疆与夜廊的交界处,有一独立的城池名曰兰城,自这个大陆分裂以来,一直由赵氏家族所统领。但在前几日,他接到消息,说是兰城城主赵铭玖无端暴毙于家中,他死后不到两日,城中就有一股神秘军队一直占领着城池,似有意像他北疆出手。所以,他怀疑是否是夜廊那位新帝野心膨胀,有些安娜不住了。再加上北疆素来与滇国有姻亲关系,是以才会来找扶厸。


扶厸看了查曲由一眼,他知道查曲由所指的那个人是谁,但他本人自己对这件事有些不同的看法。


“是或不是,还不能早下定论。依本宫对此人的了解,他没有理由做这件事!一者,他方才登基,需要制衡朝堂,震慑边陲,可以说现在没有空闲去理会这些事情。若是本宫猜的不错,此时他应该也才接到消息!二者,如今东西两国,各安其事,谁都不愿打破平和局面,相信他也一样!三者,你北疆素来与我滇国互为友邻,纵使他要动北疆,也该考虑考虑滇国的分量。要知道,能在平叛之后顺利登位者,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曲由兄以为呢?”


扶厸的话,让曲由也试想了一把,的确,他分析的很有道理,自己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可问题就在于……


“本王派人查探过这批人的来历,但派去的人皆是有来无回,那里现在就好像是铜墙铁壁,根本进不去,外人也出不来。”


原谅他不得不多想,这样的行事方式他还真是闻所未闻,所以从大局考虑,他怀疑到夜廊那位的身上也是正常的。对于查曲由的疑惑,扶厸虽不至于怀疑即墨显,但也存了探探的心思。他不怕与夜廊正面对上,怕就怕在有人蓄意挑起四国争端,好对他们逐个击破。这片大陆上将近五十年没有战事,和平好像成了四国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若是有人从中挑拨,他们是定不能饶恕的。所以,想要了解事情的原委--


“本宫现在立刻修书一封给夜廊,至于那股军队是什么鬼,亲自去探探不就知道了么?”


他就不信了,到时候他们借着去吊唁赵城主,他们还能不开门,除非他们真的有对抗四国的勇气。查曲由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这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好,那便有劳扶厸兄了!”


“呵呵,客气了,曲由兄暂且在这里歇息,本宫去去就回!”


扶厸起身,与查曲由拱了拱手。便立即往外走去。有些事情早做早好,相信即墨显看到这封信之后,一定会去兰城探个究竟,也好证实一下他的猜测。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将信写好了,然后对着外面吹了声口哨,来人便立刻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立刻将这封信亲自送到夜廊皇帝手中!”


“属下领命!”


……


“皇后娘娘,夜深了,您该歇息了!”昭华宫内,挺着肚子的云卿在殿内走来走去,就是不想休息。自从过了前三个月,她的胎位稳固之后,她每日就越来越精神,不到深夜绝对睡不着觉。所以,她就只好在殿内走走动动,结果越动越睡不着,这是什么道理,这小家伙也太折磨人了。对此,史英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史英,本宫也想睡,问题是,本宫现在越走越精神啊!”


她自己也很无奈啊。


“呵呵,看来是小家伙觉得她的母后平时太懒了,所以,特意让她多动动!”即墨显才进殿,就听到这样一句抱怨,一袭黑金龙袍走来彰显无尽风华,云卿看着他,烦躁的心才稍微减弱了些!


“什么嘛,我哪里懒了!”


扶着肚子继续走,即墨显见状,立刻走过来扶着她,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星眸里面流露出无限温柔。


“好了,不逗你了。卿儿,过几日朕得出发去一趟兰城,朕不在的这几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


即墨显有些担忧,本来还想着忙完这阵就好好陪陪她,但是刚才接到扶厸的亲笔信,加上早晨他得到的消息,兰城这一趟他是非去不可了。想来,扶厸和北疆王也会去探探底,那这样就好办多了。


“兰城?就是北疆与夜廊的交界处独立出来的一座城池?那里怎么了?”


那本《夜廊志》里面曾经提到过这个城池,说是历来由赵姓家族掌管,这一任的城主好像叫什么赵铭玖对吧!他那里怎么了,严重到要她家显儿亲自出手?


扶厸扶着云卿坐在软榻上,握着她的手解释道:


“今晨接到消息,兰城城主在几日前离奇死亡,并且城池落入了一股不知名的军队手里。刚刚滇国扶厸来信,说是想要一探究竟,所以朕也想去查探一番。如若不然,要是有人借此挑起四国争端,就不好了!”


其实事情远比他想象得严重很多,从扶厸的信件众他就可以看出,北疆王已经开始怀疑了,虽然他夜廊在其他三国国力最为强盛,但要自己无端替人背黑锅他是怎么页不会同意的。


“准备什么时候走?”


云卿直接问道,因为他明白,只要牵扯到国家,任何一件事情都不会是小事。她只是有点儿担心他而已。


“明日便启程,朝政朕已经交托给几位大臣和岳父他们,不出半月便会回宫。”


“好,早去早回!”


“我会稍信给你”


“一日一封,不能中断!”


“呵呵,好!”


她这是在担心自己呢!不过为了她们母子,他怎么着也会保重自己的。别忘了,他还欠她一个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