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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被赶回了家

作者:无敌鸳鸯腿 返回目录

四周是无边的黑夜,电灯发着惨白的光芒。


九儿感到了一丝诡异,不由的脊骨发凉。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阎罗老爷来听清。


阳鬼你南北走,阴鬼你东西奔,从哪儿来的你回哪儿去,且莫在此来停留。”


婆婆的低低地说着,好像吟唱一首诗。


九儿看着婆婆,婆婆的头发有点散乱,看她那么认真,九儿感到一丝诡异。


言毕,婆婆弹了九儿脑门三滴清水,又把清水朝外一泼。


厉声说道,“阳鬼阴鬼,送你一碗清水,你走吧!”


九儿虽说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也有了些许安慰。


婆媳两人说了一夜悄悄话。


第二天,更是日怪。


大虎和狗剩去杀猪,往日两三百斤的大肥猪十来分钟就搞定了。


今天遇到了麻烦。


这是一头一百多斤的半大子猪,有点像野猪。


这是何秃子家的猪仔。


何秃子养了一头老母猪,正月的时候,那猪跑丢了。


谁知,没过几个月,又从山上跑了下来,还拖了个大肚子。


直到下了崽子,才知道是野猪下了种。


这猪太野,才一百多斤,不是拱翻食槽,就是咬人,何秃子就把它卖给了九儿。


这猪见有人来捉它,好像知道来者不善似的。


一下竟窜过了半人高的猪栏,狗剩和大虎在院里好不容易捉住了它。


又把它送上了宰猪案,大虎拿起那把锋利的杀猪刀,利索地捅了进去,放了半盆血。


那猪终于老实了下来,不再惨嚎,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见猪死透了,两人便把死猪扔到开水锅里,准备褪毛。


那头猪竟一个激灵,猛一翻身,从开水锅里跳了出来,刚一落地,撒腿又跑。


一家人始料不及,不知谁打开了院门。


那猪窜出小院,顺着大街踉踉跄跄地一路奔跑。


大虎,狗剩,九儿,公公婆婆,几个人猛撵。


那猪踩坏了王家的菜,又垬坏了李家的鸡蛋……


幸好没有伤到人,在大伙的帮助下,才把这只猪坚强逮住,就地正法。


眼看着猪圈里的猪只剩下了十来只,九儿焦灼起来了。


想到丈夫对自己的好,丈夫的付出,又想到连日的怪事,九儿越发焦灼。


终于,猪圈里再也没有了猪。一家人着了急。


九儿有种不佯的预感,丈夫带了好几万元,万一碰到眼红的歹人咋办?


公公也准备好了行李,准备去湖北一趟。


正要动身的时候,来了两名交通警察。


庄户人家只知道士里刨食,做个实实在在的生意,怕的就是见到吃公家饭的人。


原来,九儿的丈夫拉了一车毛猪。


在崎岖的山路上,车子坠向了悬崖。


九儿一听,一阵天旋地动,晕了过去。


役了丈夫的九儿,又没有小孩,逃脱不了农村的风俗。


从哪儿来还回到哪儿去,又被赶回了娘家。


婆婆也气的住了院,责怪风水仙哥哥法术失灵。


最难忍的就是別人的议论,什么白虎星进宅子,不死大人死孩子。


上辈子做了恶,这辈遭了报应。


烧香烧到了神**,惹怒了神仙。


也有替九儿说话的,说这事怪不了九儿。


一刀切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杀猪杀的太多,生灵涂炭。


自己杀不说,还雇人杀,那些吃饱了睡,睡足了吃的猪老爷,联名向阎王告了状,一刀切才招了报应。


九儿除了悲伤还是悲伤,既然她又要回娘家,她的嫁妆一个也不要,以免睹物思人。


她向公公婆婆辞别,公公低头不语,婆婆躺在床上,理也不理,


九儿磕了一个头,没有带一点陪嫁,走出了那个曾经让她幸福,充满憧憬的家。


这是个黄昏的下午,飞云浦的街头,走着九儿和他的父亲。


嘎呐河从五指山上奔腾而下的时候,走到飞云浦时,不经意地转了个小弯。


那小湾便被村民围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鱼塘。


鱼塘里种满了荷花,白莲,菱角,那碧绿的叶子,你拥我挤的,一副繁忙景色。


这是九儿最爱看的景色。


如今,夕阳把荷啊,莲啊,小石桥啊,还有那些青砖灰瓦的小院,均匀而温柔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风也轻轻地走过,生怕惊动了九儿。


那个满腹忧伤的九儿又打量了一眼她曾经生活过的小院,熟悉而又陌生。


九儿竭力不让自己哭,那不争气的眼泪却不往地涌出来,蓄不住了,便滚落了下来。


别了,我的憧憬,别了,我那短暂的幸福。


芸芸众生里,我是哪一个?花开也纠结,为谁添春色。


九儿和父亲走在落日的余晖里。


父亲苍老,消瘦,腰佝偻的像虾米,再也不是为九儿挡风遮雨的那个高大汉子了。


九儿心里又酸又疼,几天的功夫,九儿瘦的脱了形。


丰满的脸上露出了颧骨,眼窝深陷,眼神也没有了灵性。


父亲望着九儿,眼里充满了慈爱,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父亲就是女儿的靠山。


无论多大的风雨,有了父亲,就有了安慰,就有了依靠。


父亲心疼着九儿,九儿心疼着父亲。


弱小的人儿在命运面前,就像一只小小的蚂蚁,一只小小的蝼蛄,弱小的毫无抵抗力。


有位名人说过,“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同时,又为你打开了一扇窗子。”


可九儿的这扇门关上了,那扇窗子又在哪儿呢?


飞云浦,渐渐的远了,那潺潺的流水,古朴的石桥,满塘的荷花,青砖灰瓦的四合院……


別了,再来,我已不是这儿的主人,已成了一个过客。


行也匆匆,看也匆匆,一切都入了梦,消失了,只有那黑色的夜幕,才是真实的。


一切变成了回忆。


生活就像一个圆,走过了春夏秋冬,又回到了原点。


所不同的只有人情世故,还有四季的景色。


九儿,被现实的风雨,鞭打的犹如风雨中的树叶。


九儿又回到了凌云渡。


虽说只有十八里山路,凌云渡和飞云浦是两个世界。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山还是那个山,只有老蚂蚱家新盖了三间小楼房。


老蚂蚱在广东捡破烂,他儿子在厂里打工,挣到了大钱。


九儿在看自己的家,恍若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