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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坐上火车闯广东

作者:无敌鸳鸯腿 返回目录

在等待的时间里,九儿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又把脏衣服被罩洗了,再把驴粪挑到了粪池里。


天黑的时候,百合回来了,她告诉九儿,纺织厂里问过了,正在招人,明天就要去广东了。


九儿连忙找了个编织袋,装进几件换洗衣服,牙刷,牙膏。


就这样,九儿和百合一起,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在来广东的路上,九儿看了不少稀奇,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


难怪有人说,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可九儿不是去看世界,九儿的钱包这么小,哪儿都去不了。


九儿带着小小的钱包,九儿是去打工挣钱。


九儿见过最多的人群就是飞云浦唱大戏,连老头老太大吃奶的孩子都算上,足有四,五百人。


河里无鱼市上看,在火车站广场,九儿才知道什么叫人山人海。


那么大的地方,比飞云浦还要大上几倍,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好像蚂蚁搬家。


人挨人,人挤人,挤的有时喘不过气来,至于走路,根本就不用走。


个子矮的被挤的脚不挨地,顺着人流朝前涌。


还有那火车,九儿第一次看到,许多小铁皮屋子拴在一起,那么长,长的看不到尽头。


小铁皮屋下是车轱辘,九儿奇怪的是车轱辘竟没有外胎。


九儿想啊想啊,她闹不明白,为什么不用外胎呢?


是太贵,买不起?又一想不可能,一张车票就要三百多块钱,这么多的人,能卖多少钱呀!


恐怕一麻袋也盛不了这么多钱。


想来想去,九儿终于找到了理由,火车装上了外胎,那么多的轱辘,足有几百个,肯定会爆胎。


恐怕爆起来要有三个五个,十个八个也说不定,补起来多麻烦。


而且,火车跑的这么快,别说毛驴车追不上,就是三轮车恐怕也追不上,即使火车停下来,也要追上半天。


九儿越想越有道理,不由地笑了。


好不容易挤上了火车,里面塞满了人,就像罐头里的沙丁鱼。


过道里,厕所旁都挤满了人,有的人站累了,也顾不得脏和臭,钻到了座位底下,像狗一样蜷缩着。


到处是人的海洋,人的世界。


推送餐车的女服务员,衣裳被汗侵透了。


前面一个乘警开路,服务员哑着嗓子喊,“啤酒瓜子矿泉水,面包可乐八宝粥,哎,让一让,让一让。”


车厢里又闷又热,九儿不禁口干舌燥,她也带了干粮,几个苹果还有烙饼,只可惜装在了编织袋里,放在了货架上。


九儿想买一瓶矿泉喝,一问价吓了一跳。


那是一瓶普普通通的矿泉水,在外面一块钱一瓶,在火车上却要五块钱。


九儿尽管嗓子渴得直冒烟,但是太贵,最终咬了咬牙,还是没买。


在痛苦和煎熬中,第二个黎明的时候,九儿终于到了广东。


广东是另一个世界。


九儿现在想起来,还恍若做梦。多么蓝得天啊,是那种深遂的蓝,洁净,高远,一尘不染。


很多年没见过这么蓝的天了,天上漂着朵朵白云,一团一团的,一垛一垛的,形态可异,美不胜收。


天是那么的高,空气是那么的清新。


公路宽阔而平坦,两包是亭亭玉立的椰子树。


椰子树是树中的美女,苗条,俏丽,头上顶着几片碧绿的叶子,在早晨的阳光里,轻轻的招手,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几只小鸟盘旋在树顶周围,叽叽喳喳地讲叙着昨夜的好梦。


树下是花园,红的花,紫的花,蓝的花……各种花儿竞相开放,争奇斗艳。


九儿看到了很多蛇,不错,在花园里有许多四脚蛇在爬行。


一只蜥蜴飞快的爬过来,一条碧绿的青蛇在花技间盘旋。


这是巜白蛇传》里面小青的后代吧,法海已经圆寂了,小青也该自由了。


蛇出现在了阳光,白云之下,这在北方很少有,广东不缺蛇。


对于北方人来讲,这里几乎就是蛇的世界。


幸好九儿生长在山区,她不怕蛇。


九儿没想到,广东到处是山,是河,是溪流。


那山,高大的,险峻的,矮小的,九儿和百合走在山间,到处是满山的野草。


九儿觉的奇怪,这么好的地方,怎么没人种田?


广东确实不一样,连土壞都是红色的。


山多河流亦多,一条条山泉潺潺地流下来。


北方的山泉常常冬春消失,而夏秋来临时,常常像一条巨龙,咆哮着,翻滚着,势不可挡。


而南方的山泉,则像小家碧玉,清新,自然,活泼。


北方的山泉是五大三粗的莽汉,南方的山泉就像小鸟依人的女孩。


碰到稍高一点的凸地,便转个弯,缓缓地向前走着,即使从崖上落下来,也不能称为瀑布,只是一股细流。


小的溪流数不胜数,清可见底的溪流中,成群的小鱼儿游来游去。


鱼是水中的精灵,水是鱼的灵魂。


九儿感到新奇极了,这真是个好地方。


老家的鱼又是网捕,又是电打,几乎绝了迹,而这里,几乎遍地都是。


还有莽莽苍苍的大树,有的五六人还抱不过来。


九儿和百合走了那么远,一路上少有人家,到处是工厂。


偶尔在山坡上闪出三两间小房,大概是一个村庄吧。


白的墙,红色的瓦,掩映在几丛芭蕉之中,绿山碧水,挑红柳绿,有戴着斗笠的农人,牵着大肚子水牛慢悠悠地晃过。


几只白鹭蹲在不远的水塘边,此情此景,恍若仙境。


云在天上飞,人在画中游,九儿虽说疲惫,看到这样的好风景,不觉陶醉了,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九儿要去的纺织厂就隐在山坳里。


纺织厂有个很时尚的名字,叫斯德哥摩纺织厂。


这是个大厂,工人足有五,六百人。


纺织厂分为前厂和后厂,间隔了一百多米。


百合的丈夫茅小六就在前厂梳棉车间当班长。


这是个矮小的汉子,当过兵,左眼发乌,好像被人打了一记封眼拳。


茅小六刚下了班,走出厂门准备去接她们,恰好碰到。


见了俩人,茅十八连连说辛苦,辛苦。


茅十八告诉九儿,她被分在了梳棉车间,恰好在自己的手下干活,这里老乡多,也好有个照应。


住宿在后厂,后厂是个五层楼房,下面两层蒸纱,上色。


第三层是办公室。


第四层是男宿舍,女宿舍在第五层。


九儿算是安稳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