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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计上心来

作者:清欢别意 返回目录

莞嫡正文卷第一百三十章:计上心来“我在婉莹居见过。”纪莞沉声道。


从前她与徐氏亲近有加,经常会跑到婉莹居玩,有一回,她与纪薇捉迷藏,躲进了婉莹居的一间偏房里。


那间屋子很暗,就算是在炎炎夏季的午日里,也没有多少光亮招进来。


房间很空旷,没有家具什么的,四个角落里皆放置了冰盆,不停的冒着森森凉气,在屋子中间的木架子上就有一盆形似兰草的植物。


当时她还觉得纳闷,这棵植物虽然长得也算新奇,但又不是什么珍贵花草,为何还要单独用一个房间来养着,太奢侈了吧。


不过看着它微白的叶子泛着浅绿,晶莹剔透如玉一般,倒也煞是好看,一时没忍住就折了两片叶子打算拿给纪薇看。


只是还没等她找到纪薇便被徐姨娘知道了,这也是那些年里她第一次见徐姨娘变了脸色,那张艳丽娇美的脸上再不是过去常挂着的温柔笑意,而是雷雨前的沉沉暮霭。


直到现在她也无法忘记徐氏当时的表情,只是当时看不懂罢了,那神情里包含了太多,生气,愤怒、嫌恶、狰狞……


那一日婉莹居的所有丫鬟都受了罚,罪名是失职。


自那以后她便很少在去婉莹居,都是邀纪薇来她栖云院里玩。


她曾问过纪薇那棵植物的事情,只是纪薇像是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随口敷衍了几句,她也就懒得管了


那时候不过八九岁,正是爱新鲜的年纪,有了新东西,便很快就忘之脑后了,至于徐氏,以她的城府心计,收服一个小孩子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在想想,那棵养在婉莹居偏房里的怪草怕就是雪芯草了。


“有冰息丸的方子,又养了雪芯草,小姐,徐姨娘身边定然有安雪国药师一脉的后人。”朗月言语十分笃定。


纪莞两道秀气的眉毛微凝:“安雪国药师一脉的后人,会安心给人当奴婢使唤吗?”


“大小姐有所不知,安雪国药师一脉嫡系才是传承,庶子女与嫡子女的地位天差地别,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尤其是庶子女所生的孩子,就更别说了。”朗月顿了顿又继续道:“况且药师一脉也并不是全部都精通医理的,传闻药师一脉的先人留下了许多旷世绝伦的奇妙药方,这些药方就是药师一脉的传承,除了嫡系一脉的继承人,其他人是没资格接触的。”


“既是这样,那画眉能得到这个方子就定有诡异,只是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的。”纪莞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又说不上是哪里怪异。


朗月微微敛下眉眼:“奴婢与朗星不同,主攻的就是医理,自然对这些医药相关的东西十分感兴趣,而且安雪国药师一脉的传承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细查都能查到,难得一窥的是那些珍贵药方,这冰息丸便是其中一种。”


“只是这药若真有这么神奇,那岂不是可以卖得天价了,又何必与人做丫鬟看人脸色过活。”纪莞心里已经认定了此药是徐氏身边的画眉所制。


“小姐是个明白人,世界上真有这样神奇的药那岂不是可以成仙了,万事有益就有弊,这冰息丸虽然效果神奇,但是性极寒且有微毒,多服则会影响生育。”


“对男子可会有影响?”纪莞心里不禁有了某种怀疑。


朗月抬眼看了一眼纪莞,才开口道:“若是女子服了此药后与男子同房,时日久了同样会有影响的。”


纪莞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若她猜想的不错,纪家已有多年不曾有新生儿,定是与徐氏服用冰息丸有关,也不知父亲知道了会有何感想。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上一世直到她死前也不曾听说过父亲纪安哪个妾室有过身孕,可即便如此,她的亲弟弟,纪家唯一的子嗣却被送到了那种下三滥的地方,屈辱惨死,


当真是好狠的心肠!


“朗月,这个药你可会配?”


朗月不明白纪莞到底想做什么,点了点头:“会是会,只是想要配成此药还要——”


不必说完纪莞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药是好配,难的是药引子……


“药引子的事情交给我,你只需要将药替我配出来就行。”纪莞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朗星颔首:“小姐放心,只要药材备齐,奴婢定可以配出冰息丸。”


“那就好。”


才说完话,门外便传来了听雨的声音:“小姐,奴婢进来了。”


“进来吧。”


得到回应听雨推门走了进来:“小姐,午膳已经好了,是现在摆膳还是再等一会儿。”


纪莞这才觉得腹中有些饥饿,早上急着出门,早膳也只随意吃了几口。


“现在吧,摆在前厅,将四少爷喊过来一道用膳。”


“是,奴婢这就去。”


朗星将公告贴在了二门最显眼的一处,来来往往的下人们都能看得到,贴完后朗星还眉飞色舞的朗读了一遍,引了一大群丫鬟婆子小厮前来观看,一个个神情十分兴奋,还以为有什么特大的喜讯要公告,待听完朗星的诵读,来人的笑容一个个僵在了脸上,心虚的你看我我看你。


朗星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们一眼,来回踱步道:“今日府里传言想必大家都知道,澄明阁的姜婆子胆大包天谋害主子,已经是罪证确凿,大小姐心善,原还想着这姜婆子毕竟是徐姨娘的陪嫁嬷嬷,给她两分脸面并不打算声张出来,却不曾想有人人用心如此歹毒,竟敢利用此事污蔑大小姐的名声,大小姐万分无奈只得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公告出来,也是以儆效尤,若是再有人造谣生事,如何处置你们心里也应该有数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丧尽天良的姜婆子连主子都敢磋磨,简直是死有余辜。”一名圆脸的妇人狠狠啐了一口,似是想起来了什么,脸色一变,指着一个穿赭石色衣裳的婆子大声斥道:“闵婆子,今儿这消息还是你告诉我的呢,你这贼婆子,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愿,你是想害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