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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今日份的大戏

作者:天有微雨 返回目录

“欣然妹妹,你好狠的心啊!”沈欢颜心里乐得不行,面上却拼命的维持着凄凄惨惨的鬼样,优雅缓慢的转过身,拨开挡住了整张脸的青丝,哭诉着道,“我死了才不过一日,妹妹便把我忘了?”


她的脸色白如宣纸,眼睛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再配合她额头上那块儿独一无二的黑斑,沈欣然再也没法继续自欺欺人,这的的确确是沈欢颜没错。


身后的苗蕊轰然倒地,见到沈欢颜正脸的那一刻,她的镇定随即烟消云散,再无法坚持了。


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沈欣然已经顾不上洛雪梅和苗蕊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她摇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身体跌坐在地上。


再是如何狠绝,亲眼见到早该死了的人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里仍旧控制不住的颤抖,“沈……沈欢颜,你没死?”


有着假山的遮挡,沈欣然看不出她到底有没有影子,心下虽然还是很害怕,但起了一丝的怀疑。


“欣然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你很希望我死吗?”眉宇间的神色一冷,沈欢颜巧笑倩兮的看着她,“姐姐我当然还活着,而且这次姐姐回来,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呢!”


听了她的这番话,沈欣然的神色未有一丝一毫的放松,相反的,她更加的惧怕起来,竟不自觉的往后挪动了身子,颤颤巍巍的问道:“姐姐……要去哪里?”


去哪里?沈欢颜暗自一笑,眉目森冷,“当然是一个极好的地方。”说着,她突然抬手,掩面咳嗽了起来。咳了片刻,一块到带血的肺就这么落到了草地上。


沈欣然双目圆睁的凝视着那草地上的肺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她下意识的就想转移视线。


偏偏这个时候又有一块儿带血的肝从沈欢颜的身上掉落,她吓得脸色青白,那白到几乎透明了的食指指着沈欢颜,喉咙如同被堵住了似的,吭哧了半个音节,什么都说不出来。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让妹妹见笑了!”沈欢颜呲牙咧嘴的笑着,再配合此时的氛围,看起来更加的恐怖了,“唉……我这才回来没多久,身上的零件便不怎么顶事了,你看这不知不觉的就掉了两个。”


她一边弯下腰,做出要把猪肝和猪肺捡起来的模样,一边斜睨着眼角观察着沈欣然的反应,见她仍旧没有要晕过去的意思,不禁有些气闷,这个庶妹挺不简单的啊,看来只能用杀手锏了。


手里藏着的鱼目隐蔽的一扔,正好扔到了沈欣然的跟前。沈欢颜偷偷摸摸的笑了笑,赶紧用手捂住一只眼睛,痛苦的嚎叫着:“妹妹,我的眼睛掉你那儿了,你快帮我捡起来。”


沈欣然机械似的抬起头,眼睛一下不眨的盯着滚落到她脚边的鱼眼睛。


那眼珠的一片沉寂的黑,仿佛在死死的盯着她,她的唇间再无半分血色,直接昏死了过去。


沈欢颜笑得开怀,捡起了地上的猪肺和猪肝,终是走出了假山下的那片阴影。这杀手锏一辆出来,她就不信了,沈欣然还能挺得住。


跛着脚,她将沈欣然身边的的鱼目一并回收后,正想着下一个目标该往哪走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恶臭,熏的她差点儿崩溃。


慌忙回眸间,原来是沈欣然大小便失禁了,看来是被她吓得不轻。


总得来说,这个庶妹确实挺难对付,不过她这一回来就送了她这么大的一份礼,相信沈欣然短时间没怕是没什么功夫再继续招惹她。


平心而论,其实沈欢颜最想吓的人是沈家的家主,还有那个后妈,可惜她在梦境中看得不是很真切,对于他们的住所也没有多大的印象,只能随便找几个人吓吓了。


收好此行的道具,沈欢颜紧了紧背上的包袱,随便定了个东面的方向,开始寻找下一个倒霉鬼。


只是这一次,她根本没有走出多远,就感觉心口钝痛难忍,脚下再难前行一步。这种痛似乎不是来自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疼痛的感觉很是熟悉,似乎又是沈小姐的残念引起的。难不成她教训了沈欣然一顿,反倒让沈小姐心疼了?


这不应该啊,如果真的是为了沈欣然,断不会等到现在才疼吧。


一把抹掉额头上的冷汗,沈欢颜左瞧瞧,右看看,企图找到能够让沈小姐发作的人或者是事。找了半天,终于在东南角找到一间柴房。


记忆的零星片段里面,沈小姐经常会被她的后妈关到这里毒打,看来是触景生情了。


抬起有些发麻的脚,沈欢颜攒足了劲儿,吃力的走到柴房门口。里面似乎有人在说话,看来是又有了新的受害者,不知道这一次会是谁?


心中生了几分的好奇,沈欢颜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有长鞭鞭挞的声音,偶尔还会传出男子忍着痛苦的闷哼声。


听到这声音,沈欢颜觉得她的心脏好像绞痛得更厉害了,她捂住心口,不禁生了疑惑,沈家有什么对沈小姐来说特别重要的男子吗?


回想起那个似梦的片段,沈欢颜恍然大悟,好像沈小姐还有一个弟弟!总算是找到源头了。


忍着疼痛,她悄悄的潜伏到窗口,把纸窗子戳破了一个洞,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里面的屋子布置简陋,隐隐的可以看到几坨柴被堆积在门口,两个家丁面无表情的站在屋子中间,一个拿着鞭子,一个拿了碗水。


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位身着淡灰色袍子的年轻男子闲闲的坐在一侧,旁边有两名容姿清秀的侍女在伺候他,表情好像有几分的害怕。


视线上移,沈欢颜瞥见了阴影下的一个木架,在那木架上绑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可饶是如此,沈欢颜依旧感觉到了心痛到无以复加,瞬间就清楚了这人是谁。


“沈乐杰,你还真是能忍啊。”年轻男子轻蔑的扫了一眼被被打得伤痕累累的另一男子,轻轻的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