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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悲伤的垂耳兔

作者:萨温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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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法案也不能保证医生们的需求,但是有合法的途径能够获取尸体,为什么大家要用犯法的途径来获取尸体呢?


因此一时之间,偷尸体的风气大大减少。


但这都和阿黛尔没有关系,因为她并不打算偷一具正常的尸体,而是打算偷一个不完全的堕化者的尸体。


这样她可以以此和警署备案,当作是她的报告研究需求。


想到这里,阿黛尔突然间想起来,她手里还有一具尸体呢!


就是那个古信徒!


只是……那个古信徒现在估计已经腐烂的快要不成样子了吧。


阿黛尔一想起来那个气味就多少感觉有些头疼,不过寻找到合适的尸体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在此之前,她用那具古信徒的尸体凑合一下倒是也行。


而且古信徒作为“母亲”曾经的祭司,身上带有“母亲”的印记,没准在试验杂交当中,会引发一些意料之外的效果呢。


听到阿黛尔并不打算用活人,托利松了口气,“坟地啊……我要好好想想。最近这些年,为了城市的风貌,领主好像已经禁止乱建坟地了,目前城中有的这些都是私人坟地,我们不能随意过去……”


“流浪汉们的尸体也大部分都走流程作为奖品给了那些很有潜力的医生们……”


“要说坟地,我们可能要去乡下找了。”托利想了半天,回答道。


“可以找个人过去看看。”阿黛尔很快做了决定,“我们先去地下室看看吧,我记得古信徒的尸体是放在那里的。”


本来这具尸体应该随着阿黛尔上交的调查报告一起送到警署的,毕竟那样可以多挣一份钱。


但是最近的事情太多,阿黛尔虽然把报告写完了,但一直没有送上去,这具尸体才留了下来。


正好为她现在做实验来用。


阿黛尔都想的很好,到时候万一这具尸体出了点什么事情就直接推到“母亲”的信徒上,反正原本的玛尔加莱斯已经被她基本搬空了,现在祭司是她,配合做点什么证据轻而易举。


想着接下来的打算,阿黛尔和托利来到了地下室。


一来到这里,阿黛尔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几乎要冲上她的脑壳的味道。


参与融合的地基是没有感官感觉的,但是阿黛尔这个移动形态是有的——不得不说,她怀疑经过了这些天的“发酵”,古信徒的味道似乎更加“纯粹”了。


“呕!”阿黛尔这边还强忍着自己的感觉呢,托利那边倒先呕了一声。


她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去看向对方,“你也能闻到?”


作为混乱之门诞生出来的灵性存在,托利不应该有三维世界的感官的。


“不能。”果然,托利摇了摇头。


“那你呕什么?”阿黛尔百思不得其解,戏这么多么?怎么不去歌剧院?


“我最近在学着做一个人类——正常人类在面临这样的尸体时,应该会有这样的反应。”托利煞有介事地回答道。


阿黛尔:“……”


抛开它的味道不说,古信徒的尸体保存的还算是完整的,阿黛尔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只是有一些腐烂,但是该在的组织也都在——比如说胃部。


最近的书架刷新出来的书都是和解剖学相关的,比如说《人体世界》和《你所不知道的器官秘密》这两本,就让她详细地了解到打开人皮之后,里面会出现的东西。


所以现在轻车熟路就让她摸到了胃部——这个东西阿黛尔最近也打算给自己构建一个。


她的这个移动形态是个空壳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用来储存她的意识力而已。


但是这终究有很多麻烦之处,比如说万一哪一天受伤的时候,手腕被切断了——让大家看到了空心的她,那该怎么办?


所以制作一些足以以假乱真的器官模型和血肉组织是阿黛尔下一步打算采取的行动。


做好更好的伪装,才能够做更多的事情。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母亲印记的关系,古信徒的尸体和天赋者的尸体并不相同,一些容易腐烂的地点也是不一样的。


所以在阿黛尔确信这具尸体正好可以拿来做她打算做的实验之后,她很快就面临了新的问题——实验要在哪里做比较合适?


工具都被她放到神圣空间去了,正常来说在那里做是最合适的。


但是她现在担心的是——把这么一个“香气袭人”的尸体放到神圣空间,会不会影响她未来对巫神的祈祷。


之前的那一次就没成功,这一次要是再不成功,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众所周知,在巫神陨落之后,回应祈祷的就是巫神的权柄之种——权柄之种不带有个人的喜好偏向,因此仪式的流程,步骤就显得尤为重要。


不然阿黛尔觉得,没准依靠着她和巫神之间不明不白的暧昧关系,就能让对方对她网开一面,回应一下她的感应呢!


毕竟从她的记忆来看,她似乎总是离巫神很近,很近——如果不是关系十分亲近,也不能做到这一点。


想到巫神的权柄之种,就让阿黛尔想起了自己的种子。


因为她领地里的这些信徒们信仰的都是“母亲”,只是因为她拯救了他们,所以他们也对阿黛尔这个“祭司”有了部分的信仰。


这些信仰不能够滋养着她的权柄之种长大,但是支撑着她发个芽还是可以的。


如果实验顺利的话,她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检查一下权柄之种,然后促进它的快速发展。


“您在犹豫什么?”托利看阿黛尔半天没说话,不由得问道。


“我计划着要在这个满月到来的时候对着巫神许愿,但是我怕把这个尸体搬上去之后,会影响权柄之种对我的回应。”


“比如说好不容易巫神的权柄之种感应到了我的气息,顺着感应过来——哇,好臭!”


“是不是就没有然后了?”阿黛尔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自己不能冒这个风险。


实在是代价太大了。


“算了,还是把东西搬到这里来吧。”


“但是这里有混乱之门,磁场会比较混乱,可能会干扰我们的实验进程。”


“那就在这附近再建一个房间吧。”阿黛尔最终决定,“让建筑师去工作基地帮我扩充一个房间出来,我记得我们还囤了很多的材料。”


“可以倒是可以……”托利提醒,“但是您要给这个新的房间区分一下功能分区才行,这样影子书那边就能够提供一些对应的家具类型。”


“噢?还有这种说法?”阿黛尔有些惊讶,“比如说我打算用这个房间来会客,那会出现什么?”


“沙发、柜子、地毯一类的东西。”托利想了想,回答道,“不过这些家具建筑已经有了很多了,所以会不会再新出现是不一定的。”


“您也知道,庄园里能够扩充的房间数量是极其有限的,所以如何把握好它们的功能是重中之重。”


“当然您不区分的话,也是可以建的,就等同于是客房,影子书不会提供新东西。”


“我明白了。”阿黛尔点点头,“那这个房间……就定成……”


……


埃里克有些头疼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放在一盆血液之中,还在砰砰直跳的邪神子嗣。


“这东西这样暴露在空气中,会不会污染?”


为了防止自己弟弟那奇怪的脑回路不能理解,埃里克又补充道,“我是说它会不会污染其他的,而不是它自己会不会受到污染。”


“不会。”威廉在面临埃里克的时候一向不爱说话,必须说也只是几个字打发。


“嗯。”埃里克早就习惯了对方的态度因此也不生气,反而他觉得威廉愿意和自己沟通,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邪神子嗣的事情,我还没有向上报备——如果是要走警署的系统,等待的时间会很长,而且后续也会有很多的麻烦事情。”


“所以我的计划是,直接把这件事情汇报给领主大人,用他的私人财产来支持你,这样不会涉及太多……只是需要你保密而已。”


“保密。”威廉冷哼了一声。


埃里克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温和了很多,“并不是所有的秘密都是肮脏的,这取决于它的目的。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过不去的结,但是现在我们都已经在威斯康纳了,不会再回去王都了。”


“很多事情,如果你不想放过它,它就会一直在你的意识之中啃噬你,折磨你。”


“放手过去,也是在放过你自己。”


威廉抬眼,眼神冰冷冷地看了威廉一眼,“你永远不能理解我失去了什么,就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我。”


“我愿意等你给我解释。”埃里克似乎有些无奈,但还是语气温柔,“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你要相信我。”


“我愿意一直保护你,从小时候是,现在也是——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


威廉的脸皮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几下,好像他要说些什么,但又被不知名的力量阻碍了似的。


“别紧张,别紧张。”嘴里安抚着威廉不要紧张,埃里克自己的情绪却显得很紧张。


“如果不愿意说,我也会一直等你,不要着急。”他伸手想要拍威廉的肩膀,但是被后者躲开了。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威廉的眼神透着疏离,好像坐在他对面的埃里克是个陌生人一样。


“我先走了,你处理好子嗣的事情就告诉我。”说着,威廉站起身来。


“我今天没有事情。”埃里克也跟着站起来,“如果你也不忙,我们就聊聊天好么?”


威廉沉默着没有回答。


“我听阿黛尔说,你把圣玛利亚医院的工作辞了?”埃里克担忧地问道,“你不喜欢那里了么?是实验条件不好吗?还是实验环境不好?”


有那么几秒,埃里克确信自己在威廉的脸上看到了动容——但是很快,他的表情就像是极地的冰雪,又冻得结结实实的了。


“开门吧,我要出去。”威廉看向埃里克。


埃里克只好给他打开门,“那你不在医院工作的话,之后要住在哪里?你的房租快到期了吧?”


这时候威廉已经走出去了,但是听到埃里克的问题,不知为何,他突然间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继兄,“我住在阿黛尔那里。”


他的身影逆着光,让埃里克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是那种悲伤的,忧郁的感觉却像是能穿透时间和空间一般,牢牢地扎在了埃里克的心上。


他一瞬间就想起了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威廉时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小小的,只到自己的腰那么高。


抱着一个毛绒的垂耳兔玩偶,总是会很害羞地看着其他人,当然,也很害羞地看着他。


小时候的威廉是一个非常内向,非常文静的人孩子,他不喜欢和其他的孩子们一起出去跑跳,大部分时候,他都选择坐在书房的摇椅里,看父亲的书。


那时候,虽然威廉不怎么喜欢和外人说话,但是和他这个哥哥还是很好的,他每一次出去都会给他带好吃的,好玩的,新奇的东西。


有个弟弟的感觉是很奇妙的——好像全世界的东西都有了一个人和你分享。


后来再大些的时候,因为要跟着父亲出去应酬,埃里克见到弟弟的时间就少了很多,每一次他回来的时候,小威廉已经抱着自己的垂耳兔睡着了。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即使是睡着了,还是愿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回来的。


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


回想起来,埃里克甚至找不到清晰的时间点,好像就是那一阵子他去军中服役,顺便镀金,回来之后,小威廉就变得特别怕人。


而且会一直躲着他。


他那阵子非常忙,需要参加皇家陆军举办的大大小小的颁奖活动和会议,需要参加皇家地质学院的毕业典礼……


能够把错综复杂的时间都记好就已经是埃里克最大的极限了。


更别提去关心家里的弟弟了。


也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埃里克没有把威廉的变化当作是一个大事儿来看待,他以为就是孩子长大了一些,有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谁能想到?


那之后的雪夜,彻底打破了他想象中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