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有几个托儿，迫不及待地跑去了隔壁的靠山银行。
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快点，慢了怕是就换不到了！”
几人这么一跑，就有眼尖的跟了过去，后面还没搞清楚情况的百姓们，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但跟着别人排队，准没错！
于是，一时间人们呼啦啦地跑到了靠山银行门口。
靠山银行这边，几个伙计熟练地给那几个托儿，换了纸币。
很快，就排到了不明真相的真客人。
客人叫王久，是城外打渔的百姓，一大早挑着昨天捕到的鱼进城，刚卖完鱼，就看到了这边挺热闹的，王久也不知道是干啥的，看到这么多人排队，就跟着排队了。
“这是干啥的？”
“换纸币，免费。”伙计热情地回答。
“咋换？”
“一文换一文。”
“呃……给我换十文吧。”
王久还有些迷糊，将信将疑地拿出十文钱。
靠山银行的伙计熟练地数出十张一文钱的纸币，递给客人。
王久接过纸币，迷迷糊糊地走出银行。
这时，他才发现手里这十张纸币，还挺好看的！
淡淡的绿色，上面有很多漂亮的花纹和图案，精美的就像一件艺术品，摸了两下后，他都有点担心这么漂亮的纸，被自己的手摸脏了。
这是……钱？
王久挠了挠脑袋。
别说，不仅好看，带着也很方便，不像铜钱，不仅油腻腻脏兮兮，还特别沉。
就在这时，外面排队的人们拉住了他。
“你换到了吗？”
“纸币啥样的啊？”
“让我们瞅瞅呗！”
人们都很好奇。
王久也不小气，当即拿出刚换的纸币，展示给人看。
“里面的人说了，一文换一文，这一张就是一文钱。”
他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
不等他说完，周围己经爆发出一片赞叹的声音。
“哇！好漂亮。”
“这画儿真好看。”
“是啊，比铜钱强多了。”
“这就是官府的新钱吗？”
“不是官府的吧，听说是靠山村那位杨先生弄的，用这种纸币，可以在杨氏商行买便宜的精盐和纸。”
“原来是杨先生啊，那比官府靠谱多了。”
“嗯，杨先生是好人，咱都信得过，况且杨氏商行的雪盐可便宜了，新纸也便宜。”
虽然这当中有几个托儿在推波助澜，但大多数人，都是发自内心的信任这种新鲜的东西。
王久捏着纸币，愣愣地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有人提醒道：“兄弟你都换了纸币，还不快去买雪花精盐？只要七文钱一斤呢！”
“是啊是啊，前段时间想要买这么便宜的盐，还要去江河县排队，现在咱们南阳也有这么便宜的盐了，还不快卖！”
王久愣愣地来到杨氏商行，又愣愣地买了一斤盐。
首至杨氏商行的伙计，问他剩下的三文钱，要不要带点新纸回去时，王久这才连忙摇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要！”
王久扭头就走。
这么好看的钱，他可舍不得全都花完了，带几张回村里，也好跟村里人显摆显摆。
而且，他有点后悔，纸币换少了。
准备重新排队，再去换点。
结果发现，靠山银行那边的队伍己经排的老长。
看了眼长长的队伍，王久叹息一声，舍不得地离开了。
这时，有人追了过来，手里捏着一枚铜钱，恳求道：“兄弟你还有纸币不？能不能给我换一张？”
“这……”
看着对方那诚恳的模样，善良的王久不忍拒绝。
“好吧，但只能换一张。”
王久接过铜钱，将一张一文的纸币递给对方。
“谢谢！太感谢了！”
对方接过纸币，仔细看了一眼，满脸兴奋。
王久奇怪地问道：“靠山银行就能换，你怎么不去换啊？”
对方叹了口气：“兄弟你还不知道吧，刚我听说，靠山银行的纸币也不多了，大家都想多换点，可能等一会儿就没了！”
“啊？”
王久目瞪口呆。
这时，他才发现，刚从靠山银行里出来的人，手里捏着厚厚一沓纸币。
而且对方手里那些纸币，有绿色的，还有黄色、橙色、红色以及紫色，花花绿绿的，非常好看。
王久这才意识到，自己换少了！
换到纸币的人，满脸都是兴奋。
有人连忙到隔壁的杨氏商行去买盐，但也有很多人，带着换来的纸币，匆匆离去。
不远处，正在微服私访的南阳郡守韩锋，以及跟着韩锋来学习的赵康，看着这一幕，眼中尽是震惊。
杨林造出来的纸币，他们在猪肉宴上都是见过的。
当时他们就想过，想要推广这么一种新的钱币，估计会很困难。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种纸币不仅一点都不难推广，反而大家都急着抢着去换！
甚至两人还看到，有人拿着换来的纸币，从街边的猪肉摊上买到了一块猪肉！
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眼中透着诧异。
来到那猪肉摊前，正见那卖肉的汉子笑眯眯的，摆弄着手里的纸币。
见有人过来，而且来者衣着华贵，卖肉的汉子连忙满脸堆笑道：“客官可是买肉？您看我这猪，早上新杀的，肥着呢，您看看这肥膘，多厚！”
汉子拍了拍那弹弹的肥肉。
“咳咳。”
韩锋轻轻咳嗽一声，开口问道：“刚见你收了纸币？”
“呃……”汉子一愣，点点头：“是啊。客官也要用纸币买肉吗？没问题！”
韩锋摇头连忙追问道：“我很好奇，你怎么相信，这种新出来的纸币就能当钱用呢？”
汉子又是一愣，同时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客官，你怕是不知道这纸币是谁出的吧？告诉你，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靠山村杨先生！当时在咱们南阳城，打败了永王的叛军，帮咱们守住了南阳城呢！”
面对这答非所问，韩锋哭笑不得，追问道：“我是说，你就不担心，这纸币收到手里，花不出去吗？”
“怎么可能！”
汉子眼睛一瞪，手里的剁肉刀猛地剁在案板上，他意识到对方可能是来找茬的，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杨先生的人品，我们信得过，杨先生的钱，我们自然也信得过！”
“至于你担心这纸币花不出去？笑话！你看看大伙儿都抢成什么样了，我这要不是正卖着肉的话，也早过去排队了！”
“再说了，靠山银行就开在那，又跑不了，我啥时候要是不想要纸币了，随时都能过去换成铜钱，我还怕啥？”
韩锋恍然大悟。
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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