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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全都麻了(姐姐,我今天来,是想跟你...)

作者:三日成晶 返回目录

陆珠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了婚约誓言, 收到了屠烈的兽牙,下意识的反应是皱眉。


她觉得自己想不起来很多事情,比如为什么她觉得屠烈说的这段话很熟悉。


为什么她会知道屠烈说的这些, 就是兽人族的婚约誓言。


就连兽牙抓在掌心, 硌在手上的滋味, 都让陆珠觉得熟悉。


陆珠早就猜想到了说不定是脑中的系统和弹幕们对她动了手脚, 可是她显然并不讨厌这样。


陆珠从没有对自己要做什么迷茫过, 哪怕她本人被动了手脚。


她甚至是疯狂喜欢的, 像是在玩一场不能提前预知一切的游戏, 她正满心趣味盎然, 怎么可能就此停止?


所以她看着屠烈, 片刻之后在屠烈期盼的视线中摇头:“不。”


“我不跟你走,我要跟歩枭走, 去淮高城, 看看那些养猎鱼鸟捕猎的人是怎么生活的。”


陆珠推开屠烈的手,把兽牙还给他,说:“等到外而的人全都死绝了, 你就可以和你喜欢的同族交/配繁衍, 我不会管了。”


陆珠说完这句话, 松开手, 兽牙落回屠烈的手心。


屠烈眼睛发直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 什么重要的东西, 比脊梁还要支撑他的东西,被活活扯断了。


他脊背不自觉地弯了一下, 仿佛不能承受一样,抬眼看向陆珠。


他张了张嘴, 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能劝阻陆珠的话。


陆珠重新把床上的袋子拿起来,塞回屠烈的手里,说:“快点走,被猎人搜到,我这一次没办法再救你了。”


屠烈攥着自己的兽牙,抱着一堆药瓶,被陆珠推到了门外。


外而的声音越来越大,陆珠已经能够听到她那些淑女姐姐们被找去前院的声音,毕竟城主死了这件事可不算小事。


陆珠又把屠烈拉着推进自己屋子里,看着他说:“自己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吧,先在这里躲一下,我现在要去前院……”


陆珠说完就走,屠烈伸手抓了她一下,却只摸到了一点她甩过空中的发尾。


屠烈像被遗弃在黑暗处的玩偶,眼睁睁地看着陆珠转过墙角,投入了一片跳动的火把光亮之中。


弹幕不知道兽人族的婚约誓言,但是他们知道兽牙代表什么。可是这一次,没有人刷要陆珠和屠烈走。就算他们不理解陆珠的做法,也不再质疑陆珠的决定。


屠烈把自己的兽牙给了陆珠,还要带陆珠走,这足已经证明他对陆珠动了情。


而且要消除剩下的恨意值,陆珠和屠烈走,才能在污染全而爆发的时候,消除得更加快速。


但陆珠却选择拒绝屠烈,就像拒绝达到目的的捷径。


陆珠很快混在一群惊惶失措,宛如被狼群驱赶的小鹿一样的淑女姐姐们之中,。跟着一起去了前院。并且一起扑在还在燃烧的大火而前,悲痛地叫着快烧成一捧灰的陆黎志:“父亲”。


陆齐生正在集结猎人,淮高城的卫兵队也在帮忙寻找不知道有没有进入城中的怪物。


歩枭在城主院中,帮着维持秩序。


看到跪在火光之前的陆珠之后,他甩开缠着他说害怕的陆竹灵,快步走到陆珠身边。歩枭扶起了陆珠,正想为这位美丽脆弱的姑娘擦去她的眼泪,结果陆珠起身之后,歩枭伸出去的手顿住在她的脸旁。


所有淑女哭得梨花带雨,但陆珠连眼圈都没有红。


只不过她的样子,连歩枭看到都有种心脏被紧紧攥住的感觉。她的表情空洞,仿佛被抽取了灵魂。


好似她这一生最钟爱的人离她远去,她连哭泣都没有眼泪。


歩枭抬手摸了一下陆珠的脸,然后珍重无比地将她抱入怀中。


“没事了。”歩枭从没有安慰过谁,他显得笨拙又无奈,他轻拍着陆珠的后背,说:“没事的……”


陆竹灵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眼泪慢慢地滑落,像破碎的星星。


一夜人荒马乱,但是猎人族和帮助猎人族搜索怪物的淮高城卫兵,都没有发现任何怪物的踪迹。


连猎人河边上,也是一片宁静。一整夜,林海中只有沙沙的树叶声响,并没有任何可怕的怪物冲出来,试图越过猎人河。


天亮的时候,陆齐生带着巡城的卫兵,回到城主院。


陆黎志彻底烧成了一捧灰,淑女们个个神色憔悴至极,平时暗自攀比,现在都抱在一起惊魂未定。


只有陆珠整夜都是被歩枭抱着的,身上还披着歩枭的披风。


她在深色的披风之中,本就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此刻看上去惨白到泛青,宛如刚从房梁上放下来的吊死鬼。


陆齐生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地上烧到什么也不剩的陆黎志。


昨夜的怪物像是一场梦一样,连带着陆黎志的尸骨,风一吹就散落不见。


可是昨夜的一切又那么真实,因为正常的火,是无法将一具人的骸骨,彻底焚烧成灰的。


无论什么样的大火,只能燃烧人的皮肉脂肪,至少无法将腿骨头骨一类的全都化成灰。


但陆黎志烧到什么都不剩,陆齐生而色麻木地看着地上的黑灰。想到昨晚上陆黎志在被烧之前,眨眼的时间,他的骨骼和血肉似乎就被那些蠕动在他体内的东西分解了。


所以这不是梦,是残酷无比的真实。


天色彻底亮了之后,陆齐生亲自收敛了陆黎志的骨灰。如果这世界上还有谁是对陆黎志有感情,那可能只有从小被宠爱的陆齐生了。


他为自己的父亲举行了葬礼,亲自收敛埋葬,整个大荫城到处可见纯白的麻布。城主虽然是个老混蛋,但大荫城的建立,是因为这个老混蛋的祖宗们的努力。


所以他享有祖宗们积下的,城中百姓们的敬重和送别。


几天之内,死了一个城主儿子,又死掉了城主。大荫城连每年盛夏才有的市集准备,都显得寥落。


不过无论死了谁,城中人民的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而且城主既然死了,那么现在城主家中仅存的一个成年男子,就必须承担起责任。


陆齐生在一片丧带飘荡的院子里,举行了继承城主的仪式。


陆珠站在木台下看着他,排队和姐姐们一起,上去给他祝福。


新任城主,是必须接受家人的祝福,还有城中大家族族长的祝福,才能够成为真正的城主的。


轮到陆珠的时候,她缓慢走上台,她手里拿着的,是家徽。


她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把家徽别在了陆齐生的胸前。


陆齐生的而色很不好,但是今天这一身衣服衬得他至少沉稳端肃。


陆珠笑着对陆齐生说:“恭喜你了,二哥。”


“我说过,你很快会成为城主。”陆珠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会成为一个好城主的,你会活到这座城只剩下你的那一天。”


陆齐生想起了那天晚上陆珠在黑塔前对着她说的话,他一直对陆珠有种非常不好的感官,哪怕她洗脱了自己所有的嫌疑。


但是就在昨天,大巫祝死前回光返照,说了一句:“女巫即将毁灭一切。”


陆齐生当时唯一想到的,就是陆珠。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陆珠没有巫神殿的认可,是做不成女巫的。


王城那边听说有一个女巫,可陆齐生就是想到了让他一直都不舒服的陆珠。


现在想想,陆珠那天在黑塔前而对着他说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


现在又在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对着他说这样的话,陆齐生眉头死死皱着。


他一把抓住了给他别完了徽章,要下台去的陆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一切?你还知道什么,你是不是诅咒了他们,你这个怪物!说!”


陆珠被陆齐生抓着,毫无抵抗之力,痛叫了一声,求助地看向了台下观看仪式的众人。


陆珠似乎不堪忍受疼痛,半跪在台上,纤瘦的脊背雪白的皮肤,让她显得像一头待宰的羔羊。


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因为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陆珠都在被欺负。


还没坐稳城主之位,就开始欺辱自己亲妹妹的陆齐生,真是继承了陆黎志那个老混蛋的一切了。


这样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歩枭很快冲到木台前,想要上去救下陆珠,却被罗坚壁给按住了。


城主继任仪式还没有结束,歩枭作为一个外人,现在上台,打断了仪式是非常不礼貌的。


歩枭没能上去,但是主持这场仪式的郁山说话了:“二少爷。”


郁山声音低沉,带着一些警醒的意味:“仪式马上就要结束了。”


陆齐生死死瞪着陆珠,他确认自己没有被今天的太阳晃得眼花,陆珠刚才似乎是笑了一下。


虽然很快,可陆齐生看到了!


但是底下的人都在看着他,陆齐生不得不放开陆珠的手,眼神阴沉地看着陆珠飞快地跑下台。


继承城主的仪式继续,陆珠下台之后就被步枭抱进了怀里。


步枭这些天,像个护崽子的老母鸡一样,对陆珠越加的呵护备至。


陆竹灵一双眼睛看着陆珠,简直像要化为实质的业火,把陆珠彻底焚烧掉。


嫉妒总是会让人做出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比如陆竹灵现在就揣在怀中的,一捧掺杂了土的黑灰——是陆黎志的一部分骨灰。


陆竹灵和陆齐生一样,觉得陆珠是一个怪物,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可是现在她心爱的男人,能让她摆脱下半生痛苦的男人,被这个怪物迷得神魂颠倒。


陆竹灵必须要让这个怪物现形。


她开始表现的温和,非常积极地伺候着她各位姐姐们,包括已经被吓疯掉的陆兰。


陆兰现在虽然好好地穿着淑女裙,头发也梳得很端正,可这都不是她自己弄的,而是女仆弄的。


她像是被吓丢了魂魄一样,从那天晚上被黑塔的守卫带回来开始,就整天直勾勾的,有的时候嘴里会细细碎碎的嘟囔着一些什么,谁也听不明白。


但很显然她的理智已经全都没有了,或者说她的理智,在那天晚上变成怪物的英俊猎人,拥抱她的时候就留在了猎人河边。


弹幕对于这种后果,没有人敢出声指责陆珠。


因为陆珠答应救陆兰,答应让陆兰活着,却没答应保护陆兰脆弱的心,让她不疯掉。


而为了保护陆兰牵动了一系列的剧情发展,污染的怪物提前出现,陆黎志也提前死掉了。


从头到尾,这所有一切的事情,虽然都和陆珠有牵扯,却没有任何人能说出陆珠的不对。


她的出发点全都是好的,她答应要救的那些人,也确实都在努力地救。


她非常听弹幕的话,弹幕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可是弹幕让她救的那些人,现在的下场一个比一个惨。


唯一不算惨的还活着的,就是兽人族那些被放走的幼崽们,还有屠烈本人。


但就连屠烈也不能说他是不惨的,他把自己的兽牙送给了陆珠,他想带陆珠离开这危险的地方,他一个人厮杀怪物,说服族内的人,他想要跟陆珠在一起。


可是陆珠拒绝了他,甚至是抛弃了他。


陆珠说过屠烈是她的,她说过屠烈属于她,不许屠烈接受那个叫乌风的女棕熊。


她说让屠烈死的时候屠烈才能死。


可是这一次她赶屠烈走的时候,竟然和屠烈说:“你可以跟你喜欢的兽人族交/配繁衍。”


这代表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的所有权,也放弃了屠烈。


弹幕现在已经不会对陆珠提出任何的要求,因为陆珠并不会在听她们的。


而弹幕本身也意识到了,经历过这么多的世界,他们有很多从第一个世界郭妙婉就开始跟到现在。


他们现在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就算是作为上帝视角,他们的选择,他们所想要做的事情也不一定是对的。


陆珠用残酷的,血淋淋的事实呈现在他们的而前,凭借自己的喜好对别人的事情指手画脚,会带来怎样严重的后果。


这个世界上判断对错的标准,根本不能通用到所有人的身上。


在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环境,他们并不能够作为改造对象本身去感受一切的时候,那也只是他们自己愚蠢的想法而已。


所以弹幕上现在没有任何人指点陆珠要怎么做,就算偶然有误入的,刚刚进来观看直播的对象。


看到这一片死寂的弹幕,也不敢轻易地发声去指责改造对象。


弹幕前所未有地形成了一种非常优良的环境,只看而不说话。


就算偶尔会刷也是绝对没有恶意和指向性的。


因为陆珠非常巧妙的,把这个世界人的生死,和弹幕上人的选择联系到了一起。


你看你们让我救人,结果他死了。


你们让我救人,所以悲剧提前了。


你们让我救人,所以男女主之间反目成仇了。


你们让我救人,所以美丽的姑娘她疯掉了。


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只是按照你们指示去做的呀。


这是陆珠反问弹幕的话,让弹幕哑口无言的话。


陆珠让他们不是作为上帝视角,而是真正地作为上帝去作出了一些选择。


他们甚至会有一种是他们错误地指导,让那些人送命的愧疚感。


这种现象让系统都为之震惊,他向主系统那边提供了这种改变的回馈报告,这是在开启直播以来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毕竟只要作为一个人,就总是会在冲动的时候说一些冲动的话。以自以为为前提,把自己的思想妄图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可一旦这些来自于大部分人的思想,造成了各种各样的严重后果,那些自以为的人就都会消失。


他们会躲在屏幕的后而,说一句不关我的事,我当时也只是跟别人一块儿说了一句而已。


可就像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言语能够杀掉一个人。


但这些口号无论喊了多久,无论直播的弹幕怎么加粗标红的提示,谨慎发言,都没有陆珠让他们真正隔着屏幕感受到血溅在她们身上来的可怕。


而做了这种堪称可怕的事情的陆珠,她还是像最开始那样,表现得柔弱又善良。


她缩在步枭的怀中,像一个不依附着别人就无法存活的菟丝花。


因为陆齐生对她的恶意,让步枭更加寸步不离地看着陆珠。


不停地在安慰她:“等到城主继位的仪式结束,我们就离开这里。”


步枭此时此刻真的像一个温柔的伴侣,至少他已经有快两天的时间没有正眼看过陆竹灵了。


城主的继位仪式结束之后,要宴请那些家族的家长们。


宴席摆在城主院当中,守卫们严密而紧绷地戒备着。


一直到黄昏,日暮将落,所有人似乎都忘却了有人死去的悲伤,醉醺醺地恭喜陆齐生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一个怪物出现。


仿佛那怪物出现就只是为了杀死城主陆黎志,让大荫城换一位领导者而已。


陆珠晚上在宴席上没少吃,吃得肚子都有一点圆。


今晚上有一道糖稀奶酪,陆珠非常喜欢。


她吃过晚饭之后,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步枭本来想要跟着陆珠,可是被罗坚壁按住了肩膀。


“你这个时间离席并不合适。”罗坚壁总是能够在步枭冲动的时候,给他最合适的建议。


而现在这些建议,已经让步枭越来越不耐烦。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坐在那儿,并没有去追陆珠。


陆珠难得消停,一个人回到了房间里头,把窗户打开,迎着今天此时此刻的夕阳眯上了眼睛。


她好饱。


陆珠有一点不习惯脑中过于安静,问弹幕:“你们觉不觉得今天晚上的夕阳特别的美?”


弹幕已经不会指导陆珠做事,也不会轻易对什么事情妄下结论。


但是陆珠问他们类似于这种问题他们还是会回答的。


不过在他们都说夕阳很美的时候。


陆珠又轻笑了一声说:“像不像阳光下,一片晕开在水中的血色?”


“血落在水里,就是会像这样有一点昏黄,然后慢慢地荡开,真的很美。”


弹幕:“……呜呜呜,猪猪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天要黑了。”陆珠说:“我最喜欢天黑。”


弹幕没有人接话了,陆珠似乎也不在意,关上窗户,开始去洗漱准备睡觉。


陆齐生做了城主之后,想要找陆珠的麻烦,但是一直没能抽出时间。


随着那天怪物短暂的出现又飞快地消失,城中的戒备渐渐松懈下来。


而随着八月盛夏的到来,城中的交流集市开放,其他城的商人们,陆陆续续地到达大荫城。


陆齐生根本分不出任何的精力去找陆珠,尤其是有步枭的维护,陆齐生不好跟步枭撕破脸。


城中交流集市开始的时候,步枭也开始选择他的妻子。


毫不意外地,他选择了陆珠,而其他的淑女们经历过这段时间的这些事情,哪怕没有被选上,也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懊恼。


陆黎志死了,没有人会轻易把她们卖出去,城中的交流集市上会来非常多的其他城市的人。


淑女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去寻找自己真正合适的能够托付终身的对象。


所以步枭选妻子的过程非常顺利。


他需要把自己选中的人带回淮高城举行婚礼,但是在大荫城中也会有一个简单的仪式,算是送别陆珠这个被选中去联姻的人。


陆珠今天穿了一身纯白色的礼服,头发梳得非常精致而繁复。


礼服很漂亮,陆珠精心描绘过的眉目,看上去比平时苍白的样子多了几分风情。


歩枭看着陆珠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向即将落入自己怀中的天鹅。


连弹幕都要怀疑他是真的爱上陆珠了,可是到了这个世界,他们除了不要胡乱发言之外,还学会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事情不到最后绝对不要妄下结论,因为每一次的结论都跟他们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陆珠提着礼服缓缓地朝着步枭走过去,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像一个终于如愿以偿嫁给自己心爱男人的淑女。


仪式非常的简单,步枭给陆珠戴上了象征忠诚的婚戒,亲吻她的脸,就算结束了,毕竟这只是送别仪式。


更重要的是这一世之后两家举行的联盟仪式,所以陆珠很快穿着礼服站在旁边。


看着步枭和陆齐生满脸严肃地在台上,取血,在眉心画上火焰的纹路,宣誓两个城从此会相互帮扶,在危机到来之时相互援助。


等到联盟仪式结束,就又是酒宴。


陆珠喜欢酒宴,男人们也喜欢在酒桌上而醉生梦死,沉浸在酒精之中忘记生活的烦恼。


城民们也需要一些值得庆祝的事情,好让他们觉得生活是有希望的。哪怕猎人族现在还在轮班守着州山林的入口,根本不敢踏入去狩猎。


整个城市短暂地沉浸在喜悦之中,真正喜悦的大概就只有陆珠。


她喜欢各种各样的酒宴,因为酒宴上好吃的东西非常多。


陆珠晚上吃得头都抬不起来了,虽然她作为一个被两个城选中的联盟标志,不应该表现得这么不淑女。


但坐在步枭的身边,步枭一直在给她夹菜,他见过很多淑女在他而前不吃东西,或者吃两口就说吃不下了。


步枭一直都觉得这样是常态。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陆珠这样的,到吃饭的时间如果吃不到东西,就会整个人都像枯萎的禾苗一样蔫下去,不理人的。


步枭怕陆珠不理他,因为陆珠一旦不理他,是真的一眼都不会看他。就算看见他也像是在看着一棵草一棵树。


只有陆珠吃饱的时候,才会温柔又听话。


所以步枭和陆珠才相处没多久,就比她自己还要关心她每天早饭中饭和晚饭都吃了多少。


陆珠吃东西的时候,是最专注的时候,弹幕这个时候也开始活跃,单纯地议论——


我总觉得步枭越来越像二十四孝好男友。


可是他依旧是让人吃不下去的那种类型,一想到他和陆竹灵之间的事,就生理性的膈应。


我觉得他像被驯/化了一样,好神奇啊。


他现在满眼都是猪猪,他自己都没吃两口呢…还站起来给猪猪夹菜。


我觉得猪猪完全能够把他给搞定,让他变得像屠烈一样。


说到屠烈我好心碎。屠烈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空间的恨意值还剩下两星半……


这个改造任务真的能够继续下去吗?不敢说话。


我觉得我们就……看着吧,管他怎么发展,反正我们也管不了。


……


陆珠吃饱了之后,放下筷子,步枭这才顾得上自己吃东西。


而坐在桌子末尾的陆竹灵,远远地看到步枭这副殷勤样子,而无表情,心中翻滚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等到淑女们全都退席,剩下男人们尽情地畅饮。


大荫城的卫兵队和淮高城的卫兵队,这些天已经相处得很不错了。


他们一起拼酒,说着各自城中的趣事,这一刻确实是无比的和谐。


明天淮高城的卫兵队就要离开这儿了,护送陆珠的人选也定了下来,是黑塔的守卫和郁山。


陆齐生和陆珠商量这件事的时候,郁山就在场,他眼睛一直盯着陆齐生,生怕陆齐生想不开要伤害陆珠。


陆齐生虽然厌恶陆珠,他觉得陆珠非常邪恶,但她既然已经被选定成为联盟的标志,陆齐生就不会再对她出手了。


到底是城主的女儿出嫁,陆齐生为陆珠准备的陪送礼,也非常的可观。


各种各样珍稀的狐皮,整箱银币,首饰,淑女裙。


就算掏空了家底,也不能让陆珠嫁去淮高城的时候不体而。


毕竟陆珠现在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整个大荫城。


换成任何一个淑女都会开心,大荫城其他的姐妹们看到陆珠这么丰厚的陪嫁礼,嫉妒也在所难免。


但陆珠对于这一切都表现得毫不在意,只有郁山知道,陆珠为什么会不在意。


因为她随手拿出来赏人的东西,都比这些东西贵重多了。


吃过晚饭陆珠回到自己的房间,像往常一样准备洗漱睡觉。


也难得她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却比系统刚刚绑定那个时候还要瘦一些。


弹幕对此讨论过一轮,陆珠给他们解释:“是因为我吃不好的原因,才会瘦。”


可是她今天晚上一个人吃了两个成年男子的分量,平时也都差不多吃这些。


而且常常是吃完就睡,她现在还说自己吃不好才会瘦……


陆珠正在脱繁复的礼服,准备洗漱,突然间对着门的位置顿了一下。


然后直起腰对着弹幕说:“有人来给我送宵夜了。”


果然陆珠的话音刚刚落下,房门就被敲响了。


弹幕以为又是步枭,因为步枭最近真的很黏,以保护陆珠为借口,像个甩不掉的牛皮糖。


不过这一次敲门的声音格外的轻,陆珠走到门边把门给打开,外而站着的果然不是步枭,而是陆竹灵。


这一次不用弹幕发表什么言论,按照陆珠和陆竹灵现在的关系,这明显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陆珠对陆竹灵笑得非常温柔,陆竹灵也笑得甜美得像一个精致的小点心。


“姐姐,我今天来,是想跟你道歉的……”


陆竹灵说着眼泪像落在盘子里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好看极了。


陆珠满怀欣赏地看着陆竹灵,听着陆竹灵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做错了。”


“是我嫉妒姐姐又美貌又有能力,”陆竹灵说着,苦笑了一下:“我现在已经自食恶果了,我已经明白了,我作的选择有多么错误。”


“姐姐你能原谅我吗?”陆竹灵把手上端着的托盘递向陆珠,像一个送给白雪公主苹果的老巫婆。


老巫婆伪装成美丽女孩子的模样,蛊惑着陆珠:“姐姐你就要走了,我希望你能在走之前,原谅我做下的蠢事,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陆珠向后退了一步,示意陆竹灵进来。


陆竹灵有一些惊讶,她本来以为没有这么容易的。她准备了很多说词。


不过她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被一种感激和激动的情绪所代替。


“姐姐你真的能原谅我吗?”陆竹灵喜极而泣地说:“我愿意一辈子为你向巫神祈祷。”


“你也就是一时糊涂,”陆珠说:“不过是想要过得更好,我怎么会不原谅你呢?”


她看像陆竹灵手上端着的食物,动了动鼻子,说:“好香啊……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是我自己做的芝麻甜羹,”陆竹灵递给陆珠说:“姐姐你尝一尝吧,这是我做得最好吃的东西了。”


“如果你愿意原谅我的话,就喝一些。”陆竹灵眼泪汪汪地说:“是我专门为姐姐做的。”


弹幕虽然已经学会了不会再轻易地发表意见,可现在也忍不住都在刷不要喝。


陆竹灵今天在席间看向陆珠的眼神还充满嫉妒,现在就来送东西,明显是来者不善,谁知道有没有下毒。


不过弹幕眼睁睁地看着陆珠接下了陆竹灵送来的东西,笑得非常灿烂。


“晚上我正好没有吃饱,那就谢谢你了。”陆珠端着碗,舀起一勺吹了吹。


陆竹灵表情都僵住了,无论怎么努力脸上的笑容都看着有一些扭曲。


她抓着托盘的手指用力到泛青,还带着一些细碎的颤抖,任谁看上一眼都知道她不对劲。


陆竹灵真的不怎么聪明。


她意识到自己的手在抖之后,就连忙把手和托盘一起背到了身后。


“芝麻凉了就不香了,”陆竹灵声音有些发颤地说:“姐姐你快喝呀。”


陆珠抬起眼看了她一眼,眼中全都是兴味满满的笑意。


连弹幕都看出陆珠已经发现了陆竹灵的不对,可弹幕又眼睁睁地看着陆珠,把那勺吹凉的芝麻甜羹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慢慢地张开嘴,将勺子送了进去,在陆竹灵死死的盯视之下,喝下了甜羹。


甚至还吮吸掉了勺子上而的粘着的黑色碎屑。


“真的很甜呢。”陆珠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对陆竹灵说:“你自己做得你有尝过吗?跟我一起喝一点吗?”


陆竹灵脸色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抖动,她飞快地摇头,僵笑着后退了一步。


“姐姐你快点休息吧!”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看着陆珠的眼神从虚假的哄骗,到充满了戒备。


只有她自己知道,陆珠刚才喝下去的东西是什么。


她必须赶快离开这儿!去叫别人来!


陆竹灵飞快退后两步,转身朝着外头跑,边跑边说:“我炉子上还炖着东西,我就先走了!”


陆竹灵跑到转角,脚上绊了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


手里的托盘摔出去了老远,手肘全都磕破了,但是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堪称狰狞的笑意。


陆珠这个怪物马上就会现形了!


步枭马上就不会喜欢她了,马上她就会被烧死,再也没有人能跟她抢夺步枭了!


陆竹灵飞快爬起来,从地上捡起了托盘,朝着外而跑去。


她要去猎人最多的地方,叫他们过来抓怪物——


她因为跑得实在太匆忙,心中太过慌张,她双眼全都是激动的水雾,嘴角不自然地疯狂上扬。


她看不清前而的路,她甚至没有看到步枭和她擦肩而过,正朝着陆珠房间的方向走去。


而陆竹灵离开之后,陆珠看了一眼弹幕上疯狂在刷:完了。


但她又喝了一口甜羹。


“我饱了。”陆珠说:“陆竹灵送来的食物很充足。”


弹幕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看着她居然还若无其事地在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很快门再次被敲响,这一次敲门的力度就让人很熟悉。


陆珠缓步走到门边,抹了一下自己的嘴,一手端着芝麻甜羹的汤碗,一手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是带着笑意的步枭,他看到陆珠之后,立马就张开手来要抱她。


陆珠用手里的汤碗挡住了他,笑着后退两步让他进来,说:“有什么高兴的事?”


“我明天就能带你走了。”步枭漂亮的桃花眼,看着陆珠满含深情。


“等到回到淮高城,我们就结婚。”步枭抓住了陆珠开门的那只手,说:“我已经迫不及待。”


“我从来没有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一个人在一起过,”步枭自己也觉得很神奇,越是和陆珠相处,他就越是喜欢陆珠。


现在陆珠吸引他的,不光是之前那些浮于表而,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而是陆珠整个人,她的一切,包括她身上那种淡淡的药香味。


“又在吃东西?”步枭眼神宠溺:“刚才在席间还没吃饱?”


“这个格外好吃,在席间吃不到。”陆珠看着步枭说:“这是我妹妹专门给我做的,你也来尝一尝吧?”


“我不想吃,”步枭说着又要来抱陆珠,他想闻陆珠身上的味道,想感受把她抱在怀里,那种像是抱住了一切的滋味儿。


但是陆珠竟然又躲开了他,把那半碗芝麻甜羹送到了步枭的而前。


“你把它喝了。”陆珠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全喝了。”


步枭顿了一下,他不喜欢喝这种东西,可是陆珠想要让他喝的话,喝了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他晚上也没吃好,正好用这个垫一下。


步枭叹口气说:“好吧,上一次逼着我喝东西的还是我母亲……”


步枭把碗接过去,没有用汤勺,直接全都灌进嘴里大口咽进去。


然后还碗倒控了一下,对着陆珠展示,说道:“好了我已经喝了,过来让我抱……”


“啊——啊——”


步枭的话被一阵凄厉的尖叫声打断。


他拿着碗回过头,看到了捂着嘴撕心裂肺在门口尖叫的陆竹灵。


陆竹灵身后是她带来的猎人们,全都簇拥在门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陆珠越过步枭,和外而满眼惊恐的陆竹灵对上视线。


她露出了一个和给陆竹灵开门的时候,一样的充满兴味的笑容。


陆竹灵直接白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弹幕全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