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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美得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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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昭的视线从云祁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慢慢上移,落到他精致俊美的脸上。


那张脸平素如旭日朝阳一般华彩璀璨。


此时瞧着却有些阴沉。


显然刚才行礼,叫他定西王的行为让他上了火。


谢昭昭刚才也是恼火了,所以才阴阳怪气了那么一番,也没想到能惹他生气。


“听到没?”云祁沉声说着,“不许!”


“……”


谢昭昭沉吟了一下,忽然笑起来,“你说不许就不许,凭什么?你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我想做什么?”


“你不是我想使唤就使唤的人,难道我是你想让我怎样我就怎样的人?”


“松手!”


云祁先是气恼面色微微发青。


后见她竟然去掰自己手指,又不知怎的软了口气,“是我错了。”


谢昭昭挑眉,“你会错吗?”


云祁手一拉,将谢昭昭拥入怀中,轻轻抱住,“你说是什么事情,我帮你便是。”


谢昭昭瞪着眼前的衣领。


重领之上暗金绣线绣出的如意纹针脚细密精致。


他身上的龙涎香也冲入呼吸之间。


谢昭昭忽然有些无奈。


这人瞧着平素精明稳重了许多,但骨子里好像还是个不驯的少年,一点事情反反复复的。


谢昭昭没有挣扎,由他抱了一会儿。


云祁问:“怎么不说?”


“在想怎么说。”


谢昭昭低着头,手指随意地把玩着他腰间玉佩边缀着的珠穂。


云祁便耐心等着。


片刻后,谢昭昭轻轻推开他,“是一件五年前的事情,发生在宫中观音殿,大致日子我不清楚,就在大行皇后丧仪期间。”


“有人去了那里,是晚上,而且那人大概率有羊角风。”


云祁问:“那人是在观音殿做了什么吗?”


“嗯。”谢昭昭点点头,“我猜测,谢星辰那个孩子并非是楚南轩所生,是旁人的。”


“这几日我从谢星辰那儿打听到,她五年前就是在观音殿失了清白,然后怀上那孩子的。”


云祁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皇祖母丧仪期间,能在夜晚出现在宫中观音殿的人并不多,而且还是有疾的——”


话到此处,云祁忽然一顿,“羊角风这病,我好像听什么人提过。”


“是吗?”谢昭昭追问道:“你快想想,是在什么人那里听到过。”


云祁微拧着眉心沉思了片刻,“似乎是在很小的时候,听到军医和皇爷爷说过,那时候出征在外,我睡在皇爷爷的军帐里。”


“但具体说的是谁,我记不清了。”


谢昭昭神色复杂。


军医不可能莫名其妙和宣武皇帝说羊角风吧,除非周围有人是这个病。


“我回去细想想。”云祁执起谢昭昭的手,“再让人查一下五年前宫中观音殿,你等我消息。”


“好。”


谢昭昭点点头,瞧了外面一眼:“真的很晚了。”


大行皇后的水陆道场做的极其盛大。


云祁身为皇长孙,需要每日在观德殿中,大行皇后元始天尊像面前跪足八个时辰,水陆道场前三天更需斋戒,水米不进。


“你快点回去休息。”谢昭昭忍不住说:“祈福的事情需要虔诚尽心,但自己的身体也得留心注意,别等水陆大会结束,你病歪歪爬不起身来了。”


云祁轻笑:“你就这么口头关心我一下?”


“不然呢?”谢昭昭说:“祈福的规矩是早就定好了的,难道我帮你偷奸耍滑?”


“那倒不必。”云祁低下头,盯住谢昭昭,“我想要点实质的安抚。”


他的视线从谢昭昭的眼睛下划,扫过挺翘的琼鼻,最后落到谢昭昭的唇上。


那目光清清淡淡的,并不算过火。


谢昭昭却忍不住抿了抿唇瓣,“美得你,不行。”


“什么不行?”云祁挑眉,一幅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我说什么了吗?”


谢昭昭:“……”


她没好气地推了云祁一把,“快回去休息。”


云祁却伸手一捞,将她揽近自己,手指在她唇上点了一下,“先记着,等祈福的事情结束我再收账!到时候别耍赖。”


谢昭昭张了张嘴。


什么收账,耍赖?


她不是说不行?


而且他刚不是装傻吗?


云祁松开她往屏风外走,丢下一句话:“手帕记得洗。”


谢昭昭快步出去,屋中却早已经没了云祁的身影。


只有那后墙之上的气窗,并不算大的窗扇在晃悠。


……


守在禅院不远处的玄明一个哈欠打到一半,远远看到自家主子回来,立即闭上大张的嘴巴跑过去,“您不是说一柱香,这都半个时辰了!”


“怎么你有意见?”云祁朝他瞥了一眼。


玄明讪笑:“属下不敢,这不是想着,您休息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去查件事。”云祁深入夜色之中,“五年前,观音殿。”


玄明立即领了命令。


云祁一路前行,回到自己所住的禅院之中,却并未休息,而是将早准备好的食盒拎了起来,朝着太子所在是禅院而去。


此时已经一更天了。


太子日理万机,即便如今为大行皇后祈福,也没耽搁任何政事,该他过问处置的事情全部妥妥当当。


只是白日里须得按照礼制做好祈福之事,处理政务就到了晚上。


一般情况下,休息都在二更天了。


云祁到那禅院的时候,太子所在厢房果然还亮着灯。


跳跃的烛火将太子的影子照在禅房的窗户上。


他握着朱笔写着什么。


偶尔抬抬手臂活动下肩膀,偶尔手撑腰浅揉两下。


云祁停在禅院门前片刻,心情复杂。


太子身负社稷重任,从来都不是好当的,而自己这做儿子的,以前未见得帮过太子什么,反倒总是惹他烦心,也是有些不孝了。


“咦?阿祁?”


黑沉沉的回廊之上忽然传来一道柔婉的女音。


云祁不必回头都知道那人是谁,眼底复杂褪去,片刻功夫眼神转为冰冷。


“这么晚了,你怎么没休息?”


太子妃王氏带着贴身的赵嬷嬷和两个婢女到了禅院门前来,关怀备至:“你每日要跪那么久,不早点休息身体怎么能吃得消?”


“你每日也要跪许久,晚上还得抄经。”云祁面无表情地说:“你都能吃得消,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