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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我本非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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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祁沉默片刻:“或许。”


楚南轩那天晚上,夜入望月楼和谢昭昭解释,大概率是想求得谢昭昭的原谅,然后将事情能折中处理,就停在谢家这里便是了。


谁知道谢昭昭不买账,楚南轩怒火中烧之下对谢昭昭不轨,还被云祁撞见。


楚南轩这才连夜入宫将事情戳破。


“只是这样一来,这婚约还是没法解决,吊在这儿了。”谢昭昭深吸口气,眉心轻蹙。


“婚约之事你放心,我来便是。”云祁说。


“你来?”谢昭昭看过去,“水陆大会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可到现在也没见你有什么动静。”


“你急了?”云祁笑眯眯地看着谢昭昭,“这么着急想和他解决婚约,急着恢复单身待嫁的状态,然后再嫁给我吗?”


谢昭昭皱紧眉头:“你再这样油嘴滑舌不和你说了!”


“好。”


云祁应罢,托着凳子凑到谢昭昭面前,“昭昭,我只是久了没见你,有一点想你。”


谢昭昭:“……”


“在大相国寺的时候,你答应了我的。”云祁意有所指地看着她的唇,“这都欠了这么久了。”


谢昭昭深吸口气,“我还是走吧。”


“别走。”云祁把她的手腕握住。


“……”


谢昭昭额角鼓出了一根青筋,“你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每日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我本非君子。”云祁淡笑:“不然也不能时不时大半晚上夜入香闺去寻你……再说,你既来打探消息的,难道只一包栗子就想换走我这么多讯息?”


“那你这算盘打的也太精了些。”


“就一下。”云祁笑意怏然,声线低沉之间还似带了几分诱惑:“你也试试,其实并不糟糕。”


谢昭昭无语凝噎,想要一把推开他,又见他是右手扯着自己,怕推坏了他的伤口。


只是想到那亲近,却也是心里怪怪的。


这前后一犹豫的功夫,云祁已经笑着靠近,倾身吻在她的唇角。


那吻干净纯粹,也很让人安心。


并没有谢昭昭以为的那么让人抗拒。


龙涎香盈满,云祁双手揽住了谢昭昭的肩膀。


谢昭昭只觉身子一轻,就被抱坐到了他的怀中。


她连忙伸手,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肩膀。


云祁的笑脸近在眼前,“没想到你会这么紧张。”


更没想到她竟会顺他的意。


云祁心情愉悦地低下头,吻也落到了谢昭昭轻抿住的漂亮唇瓣上。


他的吻很温柔,倒是和他那油嘴滑舌的恶劣性子完全不一样。


轻揉慢捻,浅浅辗转。


这样的温柔青涩,软化了谢昭昭僵硬的身体,让原本的紧张不知觉就消失无踪。


她学着他的样子给了点滴回应。


原本青涩的吻就变了味道。


两人相互试探,摸索。


身体的距离更加贴近,心也随着这份亲热向对方靠拢。


他的手捏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谢昭昭的手也不自觉就环绕上云祁的颈项。


“殿下、殿下,殿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几声李嬷嬷的低唤。


谢昭昭一把推开云祁。


先是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收回视线要起身。


云祁却紧抱着她不松,抚着她的后脑,将她脸颊按在自己的肩膀处,“怎么了?”


他气息尚且算稳定,但声音却有些沙哑。


谢昭昭靠的近,他说话的时候便能感觉到点点磁性的震动。


也不知是那声音缘故,还是方才的亲近,脸颊红红,拧着眉将自己的脸庞藏了起来。


“太子殿下来了。”李嬷嬷回:“正往这边过来。”


云祁皱眉:“真扫兴。”


谢昭昭用力扭了他腰一把,还瞪了他一眼。


云祁就笑起来,扬声说:“知道了,先请父亲到隔壁院奉茶,我马上就到。”


“是。”


等李嬷嬷走后,云祁飞快啄了谢昭昭眉心一下,“说错话啦,一点不扫兴,我高兴的很。”


“放开。”


谢昭昭从他怀中挣脱,稳稳站好。


云祁也站起身来,帮她扶了扶发髻上的珠花,“我去见父亲,让人送你回去,婚约的事情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我跟你五哥放过话,年底我必定要娶你,说到做到。”


谢昭昭看他这般胸有成竹,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而且现在太子来了……


谢昭昭点点头,果断离开了。


……


云祁整理仪容,前去隔壁院落面见太子殿下。


这里原本该是云祁起居的地方,但是他平素在寒月轩待的多,这院落少来,自然也少些生活气息,看着冷清。


他进去的时候,太子一身明黄蟒袍,正立在屋内看墙上的字。


“父亲。”云祁恭敬行礼。


“嗯。”太子转过身来,“这几幅字都是出自一个人的手吧?笔锋很有力,但刚猛有欠,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


云祁也看了那些字一眼。


都是谢昭昭的字。


他平静地收回视线,“都是下人布置的。”


太子自然也是随口一提,撩袍坐在太师椅上,“听说你建议父皇,等梁王离开幽云十六州,便秘派玄甲军前去幽州巡视?”


“是。”云祁回道:“国库空虚,三叔却扣着税收不放。”


“年底和明年开春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很多,这事儿总要解决。”


所以所谓的巡视,其实是前去押送本该送到国库来的税收银子。


“这样一来,便是将你三叔给得罪干净了。”太子淡淡道:“他脾气火爆,玄甲军又是你手底下的,到时候他知道了,恐怕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云祁笑:“我不派玄甲军前去,三叔也未见得会和我们父子善罢甘休……父亲不要忘了,劣质军械,父亲斩了他手底下好几个亲信,断了他的财路。”


太子沉默。


云祁又说:“三叔太不安分了。”


梁王因为在诸王之中战功最高,也最是嚣张跋扈。


这一次大行皇后冥诞祭礼,各地藩镇诸王基本都是亲自到场,只有梁王,送了一封表文来。


且看那行文内容,怕也不是他亲笔所书,而是旁人代笔的。


还有那五年前观音殿的事情。


那时候可正好是大行皇后去世一个月。


太子神色沉了几分,“放他在外面那么不安分,就留在京城入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