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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章 是准备送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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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慧娴瞬间紧咬下唇,先前眼底那被眨去的水汽好像又回来了。


她那么聪明。


谢长羽的话即便没有点明白了,她也能听懂那是什么意思。


他离府回营之前说过,希望她可以坦诚一点,简单一点。


可她当做听不懂,然后用相敬如宾的态度将他给顶了回去。


如今他这是旧话重提。


觉得她如今还是那般相敬如宾的态度……


可事实是他忽然躲避自己的碰触,叫秋慧娴脑子里嗡的一下,没了主意,下意识便没话找话,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秋慧娴眼睛泛酸,想道歉说不出口,可心里也有股冲动催着她,迫切地要做点什么。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有太多时间花在哄女人身上,也不会有太多耐心用来思忖情情爱爱等缥缈之事。


今晚对自己来说是机会,若不能修复关系如初,以后只怕更难。


这段时间她忙碌着,心里却空落的厉害。


那种空荡荡实在难捱,她知道那是自己给自己找来的不舒服。


秋慧娴脚下往前迈了半步,双手抓上谢长羽的手臂,“夫君。”


她原本已经就寝,只着宽松舒适的薄绸寝衣,布料顺滑服帖,将那玲珑身姿完全显露。


又是靠的这么近站在谢长羽面前。


那交领虽然只是松开了一点点缝隙,但因为身高差异,谢长羽只要稍微一低头,便看到那领内起伏的风景。


谢长羽有些压抑地吸了口气,却并未移开目光。


他知道,她绝对没有故意引诱之意。


她根本不可能生出那份心。


但这一切一切,也是和引诱差不多了。


殊不知他的沉默,以及逐渐变得深沉的目光,却让秋慧娴以为他已经很不耐烦。


以为他不愿在这里和自己拉扯浪费时间。


秋慧娴焦急之下,踮脚亲在谢长羽下颌上,双眸柔的能滴出水来。


那双眸子清澈透亮,水汪汪的,明明是欲言又止的姿态,但她那双眸子却似乎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懊悔、失落、急切、想念、眷恋……


诸多情绪纷乱复杂。


谢长羽心中触动,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而后静静看着她。


秋慧娴脸色微红,捏紧了丈夫的手臂。


她就那般注视着谢长羽的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


似有无形薄冰咔嚓咔嚓裂开,化成了水,蒸成了汽,消失无痕。


秋慧娴抿紧唇瓣,再一次踮脚,笨拙地吻上谢长羽冰凉的唇,低声呢喃:“夫君。”


谢长羽说:“你这样,我要不冷静的。”


秋慧娴没有回应什么话。


她双臂抱紧丈夫的脖颈,将自己投入他那宽厚安全、温暖备至的怀中。


谢长羽眼神一暗,双手轻轻握住怀中妻子细腰,掌心轻托。


秋慧娴只觉被带着后退了几步,耳边听得一些凌乱响声,回神时自己已被谢长羽带着,放到了净室门边的壁柜之上。


那壁柜上原本放置的许多洗浴用品被他一挥而走,好些都掉到了地上。


不必他专门说什么,只凭他拉扯自己衣带的手,以及那降下身子轻轻啃咬她颈项的急切,秋慧娴便知道他想做什么。


先前谢长羽不冷静了好几次,秋慧娴已经有点习惯他偶尔孟浪不自持。


但此时依然有些羞耻之意。


她双手撑着谢长羽的肩头,将推未推。


在衣裳散落,他更加靠近自己的时候,她那推在丈夫肩头的手捧上了谢长羽的脸颊,指尖轻触着他下颌以及脖颈上的伤口。


又在丈夫抱紧她的时候,贴上去轻吻那些伤痕。


而后换来丈夫更强势的拥抱。


半夜凌乱癫狂。


回到榻上他依然欲罢不能。


秋慧娴觉得自己几经生死,最后腰酸腿软,如似快被揉碎了一样。


她靠在丈夫身前,即便浑身无力,却并没有像以前一般累的困倦到睁不开眼。


身体很累,脑子却异常清醒。


她也并未依着一直以来同塌而眠的姿势,后背贴在丈夫怀中,而是拖着酸软的身子,翻了身和谢长羽面对着面。


“夫君。”


秋慧娴的声音柔和缥缈,很轻很轻,“夫君。”


“嗯?”


谢长羽盯着她。


他也并没什么困意,大手还轻轻捏着秋慧娴柔软轻颤的腰窝。


“净室……壁柜上的东西掉下去了。”


秋慧娴盯着谢长羽,小声说道:“明日崔嬷嬷进去,会看到的。”


谢长羽手下一顿,看了秋慧娴一会儿,沉默地起身。


秋慧娴下意识地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枕头边缘。


等谢长羽起身下榻拿了衣裳,她抬头时,便看到丈夫披了衣,往净室去了。


外面的风雨还在继续,屋瓦噼啪。


秋慧娴竖起耳朵,隐约听到谢长羽拉开净室门的哗啦声。


至于他进到净室内的声音,却是一点听不到。


过了一会儿,又一声哗啦。


秋慧娴抬眸瞅着,眨眼功夫谢长羽回到了床边来,“摆好了。”


他手上还拿着秋慧娴的寝衣和贴身的小衣,随手放在了床榻内侧,秋慧娴的边上。


秋慧娴头更低了几分,微微咬唇,心里面像是做了坏事还私藏证据不想让旁人知道,颇为心虚,又念及丈夫这般懂得自己的心思,还任劳任怨稍稍愉悦。


床榻一沉,谢长羽重新躺了上来,习惯性地伸手,把妻子重新揽抱入怀。


秋慧娴趴在他身前,指尖碰触着他那白虎留下的疤痕,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睡吧。”


谢长羽把被子拉好。


秋慧娴在他怀中点头,其实并不怎么困。


她安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低声说道:“夫君,你军营之中有很要紧的军务,必须你在营中吗?”


“嗯?”谢长羽沉默了一下,问:“是问我要在营中待多久,要帮我准备东西送我走?”


“并不是!”


秋慧娴连忙出声,抬头看着丈夫,“我是想……如果并不是非要在营中,那、那就在府上待几日吧。”


话落,她与谢长羽深沉的眸光对了一眼,飞快低头又说:“公公年纪大了,需要陪伴,还有焕儿,他上次回府还问你,为什么没有在府上。”


“孩子也会想父亲。”


谢长羽默默看着她。


谢威年纪是大了但可不需要自己这个儿子陪伴,嫌弃抵触的厉害。


焕儿以前倒是会想父亲。


但后来谢长羽发现,儿子也不太喜欢他陪伴了。


所以他从善如流,也不必非要儿子放学休息在家的时候回家盯着。


秋慧娴这话说的很是贤惠,但颇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