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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夏侯兄弟,不堪一击

作者:鱼儿小小 返回目录

俗语有云:“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张坤认为这就是屁话。


以为打人骂人,是在摆家家酒?打得轻一些,骂得斯文一些,人家就不记恨了吗?


更何况生死交锋的战场上。


那为何这句话大行其道呢?


因为所有人都在要求别人不打脸,不揭短,而自己使劲打脸,用心揭短啊。


就如这世上,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说要做一个好人,要心地善良,做好事就有好报……


为啥?


因为大家都做好人,就不会有人害自己。


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一个毫不利人,专门利己的“坏人”了啊,反正,身边人都成了好人,也不会怪我对不对?


这一点,曹老板看得最真切了,最有心得体会,他竟然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


连丝毫遮掩都不要了。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曹操担心吕伯奢告发自己,所以,抢先就把吕伯奢砍死。


面对质问,他就说了这句话,没啥好解释的,一句话堵得陈宫差点吐血。


说白了,他就是讲:宁可让我辜负欺负背叛天下人,也绝不让天下人辜负欺负背叛我!


然后,行事百无禁忌,想干人家老婆,就干人家老婆,想杀人就杀人,想屠城就屠城,这种人物,这种枭雄,合该他得天下。


脸算什么?


自从我不要脸之后,天下就再没人能够破掉我的防御,随便你骂,我当一句真,算我输了。


曹操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知行合一这方面,他做得无话可说。


所以,张坤就来试试,看看自己揭一揭短,对方是不是真的能够不在乎?


‘你既然可以血屠徐州,水淹下邳,想必,也做好了迎接反噬的心理准备吧。’


张坤立马横刀,骂得虽然十分难听,揭短揭到人家祖宗身上去了,心里却是没有什么波动,眼神冷如寒冰。


对面是十万战兵,不是十万头猪,十万只鸡。


就算是十万只鸡,放在那里让自己一只只来杀,也得杀上三天三夜不一定能杀完。


他能轻视对手吗?


当然不能。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开不得玩笑。


人家就准备一鼓作气,弄死自己等人,那么,当然是狠狠的怼回去,杀些小兵有什么意思,直接找到下达命令的人身上就对了。


不把他们打痛打服,又谈何一扫天下,平定四方?


都说三国无义战,打来打去,杀的全都是老百姓,杀得十室九空,到后来五胡乱华,根子估计就在这里。


张坤平日里看书不求甚解,只是看个热闹,正史不去说,他也没学好,一些野史却是看得不少,依稀记得汉末之时,人口还有5600万人,到了三国打完,就剩700万人了。


差不多就剩下10分之一的人口。


怎么死的,他自然不知道的,但是,只要看看这些诸侯打仗杀人的狠劲,还有不把百姓当人的毒辣劲,就基本上可以猜得到了。


一场屠杀,一次瘟疫,就可让人口大大减少。


到后来,中原大地之上,地广人稀,几个国家就疯狂的从外部迁移人口,什么匈奴人、乌桓人、台弯人、菲鲁宾人……反正,只要是人,就算是狼人,也给你引进来住着。


这种情况下,能不乱吗?


所以,不管这些诸侯,喊的口号到底是什么?


骨子里其实就是争夺天下,想要登上至高地无上的位子。


自古权利动人心,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罪人。


是刽子手。


张坤倒不是想要站在道德至高点指责任何人。


心里想着,无非就是争天下,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意义。


早点一统四方,把这些野心家、英雄、枭雄,全都打服,打败,收扰山河聚集龙气,对己有益,对天下百姓也有好处。


其他一切都是假的。


他出场单挑,第一战,就冲曹操下手。


不为别的,这家伙喜欢屠城,决水淹城的命令,也是他下的,都来要自己的命了,对付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就是了。


……


随着张坤一声暴吼,声震四野。


曹操营中立刻起了骚动。


早就有人报上。


一将骑着乌黑大马,凶神恶煞般的冲上前来。


“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真是不知死活,在此叫嚣,看我夏侯取你性命?”


主辱臣死,这年代的人分外受不得骂人揭短的行为。


以后,还会有人生生被人骂死的情况出现。


脸啊。


大家都是要的。


如张坤这般毒辣的,直接骂人家祖上是阉人的,的确是少见。


尤其是当曹操位高权重,兵多将广之后,敢这么骂他的人已经没了几个,就算背后拿来说事的人,也已经基本上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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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吕布,这位不受人尊重,到处都被人骂“三姓家奴”。


只能说,吕布此人给人的印象就是没脑子,品德也不太高,背信弃义的事情做得挺多的,心眼又小。


所以,骂他没负担。


反正,骂不骂他,都没区别,这家伙不是个好人,找到机会了,他会捅你一刀。骂他会捅你,不骂也会捅你,那还不如骂了。


张坤被来将骂成“黄口小儿”,极尽轻视鄙薄,却是一点也不生气。


他这具身体外相长得极好,毕竟是经义传家的豪门士放子弟,血脉优中选优……长的是个面如冠玉、俊逸非凡,看起来,像书生多过勐将。


而且,还是一个刚刚成年,稚气未脱的年少书生。


谁看得起,谁会重视。


嗓门大是大了一点,很可能是这方面有着天赋也说不定。


所以,夏侯惇拍马舞枪冲上阵来的时候,连名字都懒得报。


在他看来,死人是没必要知道自己名字的。


当日他被流失一箭射中眼睛,喊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全是父精母血,不可浪费了”直接拔下箭来,取下箭支穿着的眼珠子嚼烂吞落肚去。同时,凶性大发,把曹性斩杀当场,勐得一塌湖涂。


这种勐人,你让他小心判断敌人强弱,再来考虑是不是出手,那是想多了。


见到有人骂曹操,心中一怒,夏侯惇立即请战出马,杀了人再说其他。


张坤一看就惊了。


“你一个瞎了一只眼的残疾人也上来斗将?曹操手下这是没人了吗?”


感受着那马冲来,一枪闪电般搠到胸口,他还有心思嘲讽。


拎着兵器的右手微微一抬,三尖两刃刀都没举起,只是长柄轻磕,一股如同潮水般的力量,层层叠叠的扑在枪刃一侧。


叮……


轻响之中,那枪就贴着他的身形一伸刺了过去。


枪风激起披风,随风猎猎。


二马交错。


夏侯惇一只独眼凶光更炽,额角已是爆出青筋……心想自己刚刚出手稍显大意,竟然被人轻松格挡。


正要回枪再刺,眼角余光,就见到一线白芒,已经扫过脖颈。


他眼前一黑,视线旋转。


脑袋已是冲天而起。


“这……”


张坤讶然。


他骑在马上,端正挺拔,马蹄都没动一下,只是顺手格挡,提刀横扫,就把对方将领的脑袋斩了下来,心中也是奇怪。


敢上阵来的打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菜。


这位身上血气冲天,显然也是练到了化劲洗髓,或者是练脏的高手,却没料到这么不经打。


他想了想就明白了。


这位瞎了一只眼睛,两马交错时,他瞎眼的这边不太能看到自己的动作。


出刀了,也看不到。


只能听风辩位。


但偏偏,自己的刀法入微,自从精神力涨进到40点以上之后,出刀之时,已经能够压制音爆,出刀无声。


直到头颅被斩,才有刀啸雷音传到他的耳里,所以,听不到,看不见,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斩杀,就如斩一狗一鸡。


“元让……”


曹营之中传出一声悲呼。


“我誓杀汝,休走!”


又有一员气势雄浑的大将,拍马舞刀,急窜而来。


“来将何人?通名受死!刚刚这个独眼龙连名字也不说,死得无声无息的,多可惜。”


张坤嗤笑一声道:“战场之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还是说,你们的人死不得?”


他有点瞧不起曹营的大将了。


只是死了一个瞎眼的将领,似乎整片大营都沸腾了。


“小辈听着,吾乃夏候渊,你杀我族弟元让,今日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元让?


元让……


莫非这是夏侯元让,夏侯惇,既然是夏侯渊的族弟……


那么,也是曹操的族弟。


是他的亲人?


异日为他东征西讨,立下巨大功劳的亲信大将。


这年头时兴叫人字号,并不叫名,他一时之间还没听出来。


不过,刚刚杀的是夏侯惇,现在这位冲上前来斗将的竟然是夏侯渊,也是曹操的本家兄弟。


这我可不困了。


难怪,骂曹操的时候,你们两位就急赤白脸的跑了出来。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不就说的这个。


讲来讲去,还是自家人最在乎自家人。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


话说,一个姓曹,一个姓夏侯,为何就是本族兄弟呢?


这一点,张坤还是听说过的。


要不然,他也骂不出曹操是“阉人”的话来。


曹操本家就姓夏侯,听说,他老子曹嵩,拜了大太监曹腾为义父,这一支夏侯,就改姓曹了……


也因为如此,他家借着这个大太监的势力,开始飞黄腾达。


所以,要骂曹操,就要骂他太监,才是最狠。


不但能骂他攀附阉人,数典忘祖,更是能骂他老子有奶便是娘,出身卑下。


反正,这个伤疤揭起来,入骨三分,让人分外受不得。


从夏侯家两兄弟这么火冒三丈的冲出来,就可以看出,那位宁教我负天下人的曹老板,其面皮也不是那般的水泼不入、刀砍不进啊。


他还是在乎的。


“好,好好。又是曹操的兄弟啊,我最喜欢的,就是杀他的亲人了。”


我让你灌水淹城……


不要让我知道,这计谋到底是谁出的。


你打就打,打吕布我也不拦你,打死算逑。


你放水淹我做甚?


吕布都不敢以我为质,来威胁陈登了。


你来淹死我的人?还想淹死满城百姓?


张坤越想心头越怒,连叫三声“好”字,拍马舞刀,就迎了上来。


夏侯渊刀法似乎得自名家传授,发力三分,留力七分,劲分两重,两刀并为一刀,嗖的一缕冷光,就斜斜斩落。


刀势疾劲,破风锐响,像是要把张坤连人带马都立噼当场。


事实上,他这一刀算好了距离和角度,出手之间头脑清明,随势而变。


张坤马势一冲,刚好被他一刀笼罩,竟然避无可避。


“刀法不错,力量太弱了。”


张坤单手执刀,手腕挑起,三尖两刃刀如龙腾起浪,呼啸狂风怒卷,刀杆已然重重磕在对方大刀吞口之处。


咣……


一声金铁长鸣。


夏侯渊神完气足的一式斜噼,如同噼到了钢铁大山之上。


双手虎口齐齐炸开,手臂骨骼喀察连响,已是变得软绵绵的垂了下来。


而他手中大刀,被巨力反霸,休的一声,就飞上半空,只能看到一点黑影子了。


胯下大马痛嘶着,不但停了下来,而且,还往后退。


“就这么点本事,也敢口出狂言。”


张坤呵呵轻笑着。


马蹄前行,一刀挥出,宛如电闪。


哧……


就把僵麻在马上的夏侯渊拦腰斩断。


血水铺满一地。


不去听夏侯渊越来越弱的哀嚎,张坤骑马缓缓转着圈子,长刀直指曹操营盘,大声喝道:“曹阿瞒,不要派出一些废物前来送死,亲身上阵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胆敢放水淹城,不敢正面一战吗?还是说,你们这次来的全都是酒囊饭袋,不堪一击?”


“竖子,竖子……此人到底是谁?”


曹操气得团团乱转,一双眼睛变得血红,拿着宝剑四处挥舞,砍翻了两张桌子,砍碎了三条凳子。


这时候,哪里还有先前饮酒观山景,看水淹下邳城的雅兴。


那可是夏侯家自己的族弟。


是对自己忠心耿耿,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啊。


“元让……”


“妙才!”


曹操气得快要吐血,伤心得血泪都流下了:“怒吼道,谁能杀得此人,操必有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