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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赊本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这是秦子衡对苏锦言的承诺,也是他能给的。


苏锦言睡得朦朦胧胧的,压根就没听清楚萧辞说的什么,却也是听见他说话的了。


当下便不管不管的应得一声:“好……”


便再无言语。


秦子衡揽着苏锦言肩头的手紧了紧,随即又松开来,当做无事发生。


苏锦言对此事一无所觉,一觉睡醒,外头却是乌云密布,俨然一副要下雨的架势。


昨儿晚饭吃得早,这会子醒来便觉得有些饿了,当下也睡不着,索性起了身穿戴好出门去。


昨儿刘家人丝毫没手下留情,院子里砸得稀巴烂也没收拾过,水缸虽还完好,里头却也没几滴水了。


苏锦言想烧锅水洗脸都不够。


东屋同正屋大门紧闭,指望是指望不上的。


她叹得口气,这才不情愿的挑着桶去井里打水回来。


半坡村村中有两个相邻的泉眼,一个泉眼打成了井,井水供村里人食用;还有个泉眼便挖了个小塘,专门用来洗衣裳洗菜什么的。


苏锦言甚少这个时候出门来,挑着捅往井边一站,那头洗衣裳的几个妇人就一脸八卦的交头接耳一阵,紧跟着便有人出头唤住了她。


“吉祥,吉祥,听说昨儿你婆婆赔了十五两银子给刘家是不是?”


苏锦言扯了半桶水上来,听得有人叫她便转过头,却见围在一块洗衣裳的都是村里头出了门的嘴碎妇人。


眉头一挑,便道:“婶,这个你可问到我了,家里的银钱都不归我管,我哪晓得。”


那妇人嗤嗤一笑:“也是,那么多银钱,就算赔出去了,你婆婆也不会叫你晓得。”


跟着便有些道:“你们家那二郎啊,也不是个省心的,看看都养成什么样了,小时候偷鸡摸狗的,现下大了,倒是越发能惹事了。”


苏锦言没接话,虽说她也不喜欢秦子征,可到底一家人,她自不会在外头说自家人的闲话。


提了两个半桶水,拿扁担一挑就笑道:“各位婶,你们忙啊,我先回去了。”


虽是两个半桶水,可扁担上肩头,也咯得发疼。


苏锦言一边将水挑进门,一边想:原来昨儿那些人讨了十五两银子回去。


跟着又忍不住讽笑出声,秦子征带着张氏往刘家拿了三十两,刘家又来一通打砸夺回十五两,到头来,这秦家还赊本了。


把水缸里的水舀干净了,擦洗一番,这才把挑回来的水往里头倒。


两个半桶水也没多少,往大水缸里倒了也才一层底。


苏锦言肩头疼得厉害,当下也顾不得了,忙把灶膛的火点上,舀了水烧上一锅先。


秦子衡穿了衣裳出来,见院子里的地面湿漉漉的,抬头见苏锦言又在灶房里捣鼓起来,边将院子里的东西收拾一番,边道:“你去挑水了?”


苏锦言往灶膛里塞几个干柴,都头没抬一下,应了一声便也没再说话。


一锅水还没烧热,东屋的门就开了,秦子德探出个脑袋


来,瞧见秦子衡在院子里,忙拽了拽衣裳就出门来。


耸拉着脑袋直道:“大哥,大嫂,你们可回来了,我昨儿都没吃饭,要饿死了。”


昨儿刘家上秦家闹那么一大出,张氏也怕秦子征被打死,狠狠心将还没焐热的银子又掏了一半出去。


心情很是不好,大儿子小儿子也都不管了,关起门来一躺就是一天一夜的。


秦子德昨儿还是往里正家蹭了顿中饭,到得晚上就只能喝水饱了。


苏锦言正烧着火,闻言也不觉得惊奇,就张氏那性子,什么事做不出来。


可想到那些嘴碎妇人说得话,又将秦子德招到跟前来问得一回:“昨儿娘赔了银子给刘家才把这些人打发走的?”


秦子德点头:“嗯。”


他只知道是赔了银子却也不晓得到底是赔了多少。


苏锦言了悟的点点头,也不细问,只往东屋那头示意一番:“在家吗?”


“在嘞,在睡觉。”


秦子征被刘家打得一身的伤,最少都得躺个几天。


苏锦言知晓了,也就应了一声再无下文。


院子里头该洒扫的,该收拾的都要拾捡起来。


秦子衡带着秦子德一道收拾,苏锦言就往后院去择了些青菜来。


只等张氏起来,好舀米来煮粥。


张氏老早就睡醒了,不过躺着不愿意动,一下子赊了那么多银子下去,这心就跟火辣辣的疼似得。


院子里头时不时的有声儿传来,她实在躺不住了这才无精打采的起身。


只心里头有火气,一开门逮着秦子衡就骂:“老娘还以为你要带着那懒货死在外头了,你还晓得回来啊。”


越说就越气:“昨儿刘家打上门来的时候,你们倒晓得躲到外头去,这会子回来干什么,老娘可没多余的银钱养你们。”


秦子衡以往被骂惯了,也不啃声,只跟秦子德一道将院门给抬到一边修缮一番,打算一会在装上去。


张氏骂骂咧咧的没个停的,躲在东屋里的秦子征也站到门口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睨得一眼秦子衡就不阴不阳的道:“到底不是一个娘生的,这么多年来供他吃供他穿的,最后还不是养个白眼狼出来。”


苏锦言从后头菜园子择菜都听到这母子两个的声音,拿着择了一半的菜就回来了,见这母子两个一个两个的不吃教训。


也跟着道:“养只白眼狼倒还好说,最起码这白眼狼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可要是养个败家子那就难说了。”


秦子征接二连三的受了打击,正是满腹的怨气,瞧见苏锦言浑然跟没事人似得,更是恨毒了她。


要不是这个女人起的头,外头也不会传出那些风言风语来,刘家也不会想着要跟他退亲。


满腔的怒火,险些烧得连理智都没了,一双眼儿缀满了毒,虽是不说话,可望着苏锦言面上便染了几分瘆人的笑。


苏锦言被他那面上的笑意闹得很不舒服,可到底也没放在心上,眼儿一翻就端着簸箕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