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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废土巨神

作者:程剑心 返回目录

庞大的泰坦母体,堪比百层高楼!


自由城的居民,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然而包括巨神教会的使徒们在内,没人敢攻击泰坦母体,甚至不敢兴起冒犯的念头。


这是因为,泰坦母体张开的精神网络,实际上就是半神级别的超限领域。


领域辐射范围内,所有泰坦细胞感染者,都会受到这尊邪神的血脉压制。


正常情况下,领域之内的感染者,都会被泰坦母体吞噬,就像所罗门公司的佣兵。


然而,城中居民并没有遭到那样的厄运。


泰坦母体不是不想吞噬他们,而是不敢。


事实上,它已经在为之前的草率后悔。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急于吞噬“攫取者”和“思念者”的宿主!


这夫妻俩,体内似乎携带某种神秘病毒。


泰坦母体吞噬两人之后,立刻受到污染,感觉很不舒服。


自由城的幸存者,多是巨神教会虔信徒。


接受过先知亲自主持的“受洗仪式”,融合了先知之血。


所以在泰坦母体的视野里,他们也都是神秘病毒的携带者。


哪怕是小孩子,也懂得不能乱吃脏东西的道理。


泰坦母体不敢直接吞噬“病毒携带者”,打算换一种方式,消除隐患。


驱动超限领域,对幸存者进行血脉压制,促使他们体内的泰坦细胞加速繁殖,短时间内超出癌变阈值,自行爆炸!


然而,事态演变出乎它的意料。


人们体内的泰坦细胞,全都卡在10%的阈值上,纹丝不动!


似乎是他们体内的神秘病毒,正在遏制泰坦细胞增殖。


泰坦母体,感受到未知带来的恐惧。


伴随那对夫妻侵入自己体内的病毒,正在急剧扩散,污染它的肉体与魂灵。


泰坦母体迫切需要吞噬更多泰坦细胞,强化自身免疫力,对抗侵入体内的病毒。


既然在这里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果断传送回大都会。


在那座人口更密集的避难所,泰坦母体也能感应到神秘病毒的携带者。


好在,只有区区数人而已。


相比城中百万人口,可以忽略不计。


吃过苦头的泰坦母体,变得更为谨慎。


这一次,不再囫囵吞噬泰坦细胞感染者。


驱动超限领域,促使感染者癌变自爆,然后直接吸收伴随爆炸散布到空中的泰坦细胞。


这样更安全稳妥。


嘭!


嘭!


嘭!


嘭!


……


夜色笼罩下,宁静祥和的大都会避难所,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家家户户,男女老幼,无一幸免。


血肉之躯化作炸弹,相继爆裂!


灾变二十余年来,好不容易幸存至今的建筑物,一排排被人肉炸弹轰得坍塌崩溃,燃起烈火。


火光熊熊的街头巷尾,血腥气弥漫。


泰坦母体屹立于烈焰焚烧的城市废墟当中,贪婪吞噬空气中高浓度的泰坦细胞。


浑身上下,传来绵密的噼啪声响。


体积没有明显的膨胀,血肉则变得更加致密。


体表生成一层闪亮的晶核外壳,如同黄金泰坦的铠甲。


……


泰坦母体体内。


排水渠一般粗大的血管中,两条相拥的身影,在血液的激流当中漂浮。


除了艾伦博士和玛格丽特,其他所有被泰坦母体吞噬的生物,都被消化吸收,只有夫妻俩还能维持人形。


玛格丽特胸口裂开,“思念者”离她而去。


只剩原有的那颗心脏,正在虚弱的跳动。


艾伦的左臂,齐肘断裂。


他用“祈愿术”自行治疗,断臂再生,填补“攫取者”离去之后留下的空缺。


接着,艾伦又用相似的手段,治愈玛格丽特胸部的巨创。


但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苏醒。


艾伦守着昏迷的妻子,于泰坦母体的体内,展开精神网络,直接读取它的记忆。


泰坦母体,本是诞生于泰坦母星的邪神,吞噬了母星的所有生命,自身与星球融为一体。


以念力驾驭星球在太空中航行,寻找其它具有生命的行星。


穿越暗物质之海的时候,意外遭遇时空风暴,损耗解体,坠落在地球,由此引发了一场几乎毁灭世界的大灾变。


大灾变二十五年后,泰坦母体再次苏醒。


打算吞噬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命,以星球为载具,在茫茫宇宙中航行,狩猎下一颗孕育生命的星球。


艾伦对泰坦母体的贪婪胃口付之一哂,剔除这些杂七杂八的无用信息,启动饕餮、湮灭和能量本源,专注在它体内搞破坏。


坚固的堡垒,往往更容易从内部被攻破。


泰坦母体的生命、血肉与能量不断被艾伦窃取,变得越来越虚弱。


泰坦母体,正在拼命消化体内的异物!


艾伦还能扛得住。


玛格丽特肥胖的身躯却在不断收缩,在昏迷中变得越来越苗条。


为了抵抗泰坦母体的免疫力,她体内储备的脂肪和魔力正在急剧消耗。


这样下去,玛格丽特支撑不了多久,就会被泰坦母体吞噬,如同被白细胞杀死的病菌。


艾伦叹了口气,是时候兑现对妻子的承诺了。


反正在本源空间消耗潜能,也不会造成现实中的损失。


他把剩余的大部分潜能,一股脑输入玛格丽特体内。


结婚七年来,夫妻俩亲密无间。


艾伦早已将冥想秘法,灌输给玛格丽特。


尽管玛格丽特对术士血脉怀有忌惮,但是抗拒不了丈夫的诱惑,每天夜里都陪伴他一起修炼,集会冥想。


久而久之,血脉进化到了风暴巨人阶段。


她的各项属性,已经达到进阶黄金泰坦的门槛。


此刻,艾伦不惜耗费潜能,将她的术士血脉直接催化到黄金泰坦阶段,然后将她唤醒。


“亲爱的,我们还活着吗?”


玛格丽特茫然的问。


“当然还活着。”艾伦在她耳边叮咛,“亲爱的,你和孩子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可是……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玛格丽特没等到丈夫的回答,便被魔法光辉笼罩,强行传送出泰坦母体的体外。


……


自由城。


泰坦母体已经离去,身后满目疮痍。


残破的城市,被烈火与浓烟笼罩。


无数居民,困在断壁残垣中呻吟呼救。


教堂废墟四周,聚集着众多幸存者。


有人试图搬开倒塌的砖石,营救同胞。


更多人则跪在街头,哭泣祷告……


不是他们不想参与营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尽管泰坦母体已经离去,血脉压制依旧在发挥作用。


人们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失去呼吸一般习以为常的超能力,变得虚弱而无助。


使徒和虔诚的信徒们,情况稍好一些。


他们也都丧失了源自泰坦细胞的超能力。


好在众人已经觉醒术士血脉,艰难时刻,纷纷变成巨人形态。


石巨人遁地,潜入建筑废墟,营救难民。


火巨人在烈焰中传送,抢救被困在火海当中,被浓烟熏的咳嗽哭泣的妇孺。


修为最高的安妮等使徒,化身为云巨人形态,施展血脉法术,操控天气,呼风唤雨,引来河水,扑灭城中火势。


至于那些帮不上忙的普通人,只能通过一声声祈祷,为救灾行动贡献一份心力。


信徒们的祈祷没有白费。


大教堂废墟中央,升起一道金色光柱。


先知的身影,出现在神圣的光辉当中。


就在信徒们欣喜的注视下,先知化身为黄金泰坦形态。


恍若一尊金甲巨神,屹立在废土之上,驱散泰坦母体在人们心中植入的恐惧阴影。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泰坦艾伦张开超限领域,挂载“群体灭火术”、“群体复原术”以及“群体疗伤术”!


三个超限法术,笼罩自由城。


熊熊烈焰,瞬间熄灭。


残破不堪的建筑,自行复原如新。


受伤的人们,也都及时得到治疗。


肉体恢复健康的同时,情绪也稳定下来。


先知庇护众生的一幕,通过“救世网络”,被巨神教会的信徒,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这都不算神迹,那么神迹毫无意义。


从天涯到海角,“救世网络”辐射之处,艾伦的所有信徒都深受震撼。


苦难与救赎,是信仰的磨刀石。


人们从先知身上,看到了希望。


信仰前所未有的坚定。


万众一心,虔诚祈祷!


信徒们的意念,回馈到他们的偶像身上。


通过救世网络,艾伦汲取到空前浓烈的信仰愿力,体验到生而为神的真谛!


信仰的力量,在艾伦体内激荡。


促使黄金泰坦的身躯继续膨胀。


最终达到当前阶位的极限。


这尊置身于废土之上的泰坦巨神,从头到脚足有一百二十米高(约三百六十尺)。


匍匐在巨神脚下的人们,如同一群蚂蚁。


顶礼膜拜,惊呼赞叹!


然而艾伦并不满足。


纯粹的泰坦血脉,九阶返祖,极限体型就只有这种程度。


比不上他在现实中自行融合的始祖饕餮血脉,九阶返祖,高达千尺。


千尺之躯,也是泰坦母体的体型级别。


艾伦的黄金泰坦形态,与之相差甚远。


略一思索,艾伦给自己加持“正气如虹”。


世间还存在比“正气如虹”更强的巨大化法术,比如传闻中的“寇拉斯巨兽术”。


可惜,艾伦未曾见过,无法用“祈愿术”来模拟。


“正气如虹”,勉勉强强也够用。


加持过后,艾伦的体型又翻了一倍。


七百二十尺身高,与千尺高的泰坦母体相比,勉强可以归为一个量级。


艾伦早已通过潜伏在泰坦母体中的分身,分析出对手的详细数据。


体格属性,他与泰坦母体差不多。


敏捷属性,比泰坦母体强出不少。


正面对决,体型瘦小的一方,更能发挥出敏捷优势。


更何况,通过长达十多年的布局,艾伦早已在泰坦母体内部,埋下一颗暗子,无限放大了自己的优势。


只有在不了解内情的人们眼中,他才属于弱势的一方。


在信徒们的祈祷声中,化身为泰坦巨神的艾伦,直接传送到大都会避难所。


在这片饱受磨难的废土上,与泰坦母体展开最终决战。


硝烟弥漫的街头,两尊巨神遥相对峙。


一如艾伦亲自编写的宗教神话:


这个世界的创造者,象征光明与黑暗的两尊巨神,终将为世界的存亡而战。


石破天惊的激斗,随之爆发!


黄金泰坦与泰坦母体,以最原始的方式,凶猛攻击命中注定的宿敌。


艾伦轻松避开泰坦母体的扑咬,奋力挥拳还击。


拳头撕裂空气,恍若雷霆炸裂!


这凶猛的一击,打在邪神身上,坚硬的晶核护甲应声碎裂,亿万泰坦细胞在拳下湮灭。


恍惚间,亿万条被泰坦母体吞噬的魂灵,齐声悲鸣恸哭!


面对这种半神级别的精神攻击,艾伦心如止水,没有丝毫动摇。


砰!砰!砰!砰!


暴风雨般的拳头,迅猛而又无情,不断轰向泰坦母体,将它击倒在街头。


如同一株被雷霆劈倒的参天大树,碾碎整条街的建筑。


泰坦母体无法全神贯注应对艾伦的猛攻。


事实上,它必须把大部分精力用在抵抗来自体内的侵蚀。


艾伦的分身,正在争夺母体的控制权。


在泰坦母体看来,这就是细菌感染,就是器官癌变!


不得不调动体内免疫系统,拼命镇压那条正在自己体内疯狂折腾的“寄生虫”!


然而这些努力,最终被证明毫无用处。


组成泰坦母体的五具原体,其中“流浪者”、“思念者”、“攫取者”和“凝视者”,都已经被艾伦植入血肉,受到同化,仿佛艾伦肢体的延伸。


四对一,“通晓者”毫无胜算。


此情此景,使艾伦想起一句电影台词:


“裁判、球证、旁证、主办都是我的人,你凭什么跟我斗?!”


趁着泰坦母体分心二用,精神分裂……


艾伦果断抓住破绽,将它击倒在地,并且重重踏上一脚!


噗!!


泰坦母体的头颅,连同寄生在颅骨之内的“通晓者”,在巨神脚下化作齑粉!


被踩成一滩血肉浆糊的脑细胞,不甘心就这样消亡,疯狂蠕动肉芽,试图再生。


巨神艾伦,冷笑着驱动“饕餮本源”。


一团巨大的黑洞,在他头顶盘旋,遏制泰坦母体再生,同时贪婪汲取鲜血与魂灵!


……


大都会避难所。


艾伦博士和玛格丽特夫妇定居的大别墅,位于城里人口密度最低的高档住宅区。


泰坦母体引发的大范围癌变,使城中众多居民变成人肉炸弹,连锁爆破,摧毁了无数房屋,唯独这片豪华别墅,受灾最轻。


独自在家的姐弟俩,被爆炸声惊醒。


匆匆跑到阳台上,看到街头火光冲天、烟尘滚滚的灾难景象,两张小脸吓得煞白!


爸爸妈妈不在家。


两个只有六岁的小孩,遇到这种可怕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凯丽!也许我们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弟弟看到火势朝别墅区逼近,禁不住有些慌乱。


“安全的地方……”姐姐也是手足无措,“可是,我也不知道哪里更安全。”


“爸爸妈妈呢?怎么还不回家?”弟弟问。


这话倒是提醒了姐姐,双手按住太阳穴,试图链接泰坦网络,通过心灵感应,与父母取得联系。


“糟糕……网络连不上,这可怎么办!”


凯丽脸上失去血色。


断网这种事,还是头一回经历。


没有网络服务,就无法与爸妈通信。


更要命的是,姐弟俩很快就发现……


包括传送在内的超能力,全都无法施展。


姐弟俩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听见对面街头传来隆隆轰鸣。


附近的建筑都在晃动,仿佛发生了地震。


姐弟俩所在的楼房,也摇晃的厉害。


不得不紧抱住栏杆,避免跌倒。


轰鸣声越来越近,更恐怖的情景闯入姐弟俩的视野。


两尊巍峨如山的巨人,出现在城市街头。


引发大地震颤的声响,正是巨人的足音!


街道两侧的楼房,在泰坦巨神和泰坦母体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矮小,如同积木堆成的玩具。


当这两尊庞然大物开始打斗,附近的建筑受到殃及,一片片的倒塌。


姐弟俩所在的别墅区也没能幸免。


一栋高楼倾斜着栽倒下来,于空中解体。


半截楼房如同陨石,直奔姐弟俩砸过来。


狂风与阴影扑面而来,姐弟俩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危急关头,一尊金甲巨人大步飞奔而至,以肩膀奋力撞击砸向别墅的半截楼房!


嘭!!


一声巨响,半截楼房被金甲巨人硬生生撞飞,凌空解体,破碎的砖石木屑满天飞。


姐弟俩震惊的目瞪口呆。


直到拯救了他们的金甲巨人转过身,朝呆呆站在阳台上的姐弟俩投来关爱的目光。


两个孩子才猛然回过神,惊喜的喊妈妈!


化身为黄金泰坦的玛格丽特,伸出一双巨掌,将宝贝儿女从阳台上抱下来,轻柔的放在草地上。


接着,她解除返祖变身,恢复人类形态。


“妈妈!你总算回来啦!”


姐弟俩欢呼着投入母亲怀抱。


玛格丽特拥抱着一双儿女,在他们的小脸上亲吻,久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子。


“妈妈真狡猾!”男孩噘嘴埋怨母亲,“不让我和姐姐使用禁忌的力量,自己却在偷偷的修炼,否则怎么会变得这么巨大!”


或许是因为女孩更早熟,姐姐比她的双胞胎弟弟更懂事。


搂着母亲臂弯,柔声细语的打听:“爸爸怎么还没回家?”


玛格丽特顿时鼻子一酸,眼中忍不住涌出泪水。


恰在此时,两尊巨神激战的街头,爆发出异常炽烈的光辉,照的夜空亮如白昼!


玛格丽特暗自松了一口气。


如果儿女问她为何流泪,自己就有借口,说是被突然爆发的强光,刺痛了眼睛……


……


化身泰坦巨神的先知艾伦,击倒泰坦母体,摧毁其大脑“通晓者”。


如此一来,他的分身——已经掌控其余四大原体的艾伦博士,便顶替“通晓者”,成为泰坦母体新的思维中枢。


无头的泰坦母体,支撑着站起身。


泰坦巨神没有继续攻击,向前伸出右手。


在城中所有幸存者的仰视下,两尊庞然大物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而就在握手的一刹那,艾伦的两具躯体,泰坦巨神和泰坦母体,彻底融合在一起,迸发出照亮世界的无限光辉!


光芒普照之处,污染万物众生、给这个世界带来深重灾难的泰坦细胞,瞬间都被净化的干干净净。


在那之后,泰坦巨神和泰坦母体也从世间消失。


如同巨神教会的《圣经》中描述的那样:


当末世之战终结,光明与黑暗各安其位,世界迎来新生。


唯有神的选民,能够在灾难中幸存下来,成为新世界的主人。


……


巨神教会的信徒们,怀着满腔敬仰与不舍,目送他们深深崇拜的先知,完成拯救世界的伟大事业之后,化作照亮黑夜的光,回到祂在天上的国。


神已经回到天国。


其在地上的信徒,尽管已经丧失泰坦细胞赋予的超能力,但是凭借体内流淌的“先知之血”,大家有信心在废土之上重建家园,复兴人类文明,开创一个辉煌的新时代!


……


(本卷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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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