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
雨中的城市朦朦胧胧的一片，像是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车内，爱丽丝菲尔重新穿好丝袜和衣裤，素手放在胸口，羞涩的系着白寸衫散开的纽扣。
银发女孩娇羞的低垂着头，就像夜晚的水莲。回忆起刚才的触碰，她只觉得脸颊发热，浑身滚烫，“炉心”要溶解了一般。
爱丽丝菲尔怀疑，肌肤透出的惊人热量，足以将衣服烘干。
叶悠指间还残留着爱丽丝菲尔娇躯的余温和清香，但此刻他却丝毫没有旖旎的想法，反而脸色无比沉凝。
爱丽的回路编成如此异常，叶悠似乎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他曾经与爱因兹贝伦家做过交易，以橙子部分的人偶秘术和遗迹的结晶，换取了参观魔术工房的机会。
虽然没有接触到最核心的奥秘，但爱因兹贝伦的基本运作原理，却是了如指掌。
所谓的爱因兹贝伦城堡，本质是一座大型的智能中枢。
人工智能「魔偶·尤布斯塔库哈依德」控制城堡中枢，并制造出名为「阿哈德」的人型终端来运营城堡。
他的人格已经不存在。
充其量就是作为“营运城堡的存在”、“重现第三魔法的存在”，将必要的“人性”植入每代人型终端当中，令他们模仿着人类的言行罢了。
这种“程序化”的行为方式与真正的“人智”存在偏差，因此被叶悠抓住了逻辑漏洞，进行了本不可实现的交易。
正因为如此，叶悠才明白爱丽丝菲尔对于爱因兹贝伦家而言，是何其的珍贵。
但也正因为珍贵，所以才拥有追求第三法的可能。
叶悠注视着爱丽丝菲尔，语气低沉，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你的回路编成...是小圣杯吗？”
大圣杯，是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所得到的奖品，即七组魔术师和英灵所争夺的，有着无论何等愿望都能立即实现的力量的“圣杯”。
而小圣杯，是用来保管已死Servant的灵魂的器具，并稳定住“大圣杯”与现世之间魔力通道，对于爱因兹贝伦家来说，是成就第三魔法的必要设备。
爱丽丝菲尔偏头整理衣领，一抹雪白晃人心驰，说道：
“直至第三次为止，圣杯战争中的小圣杯都如字面一样是个‘杯子’是具有圣遗物能力的器物。但是由于在第三次中小圣杯于战斗中损坏，仪式就此终止。
所以之后……族长便开始思考，小圣杯是否能变成了能够自我管理的形态。”
爱丽丝菲尔重新整理好衣服，注视着叶悠，轻启樱唇，
“所以，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之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吸取了前几次圣杯战争中圣杯屡屡被破坏的教训，将小圣杯做成了能自由行动的存在。”
叶悠默默凝视着眼前的银发少女。
这个存在，自然指的便是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圣杯战争无论是谁取得胜利，爱丽丝菲尔都会作为“器”而启动。
届时她的人格将被抹去，以自身为祭坛，让大圣杯降临。
生命自然也迎来了终点。
爱丽丝菲尔只不过是爱因兹贝伦家精心制作出来的道具而已。不，整个爱因兹贝伦家都是道具，为了实现‘第三法’的道具。
“真是抱歉，叶悠先生。说了这么多丧气的话。”
银发的少女很快整理好心情，重新露出笑容，她抬起白皙的纤手，挑逗般的点在叶悠的胸膛，
“所以，最起码，在最后时刻，请叶悠先生好好的注视我哦，要刻进心理。最起码，可以证明我曾来过。”
叶悠的神情，从检测爱丽丝菲尔的魔术回路起，就一直保持沉凝状态。
他注视着巧笑嫣然的银发少女，开口道：“爱丽。”
“嗯？”
“实现‘第三法’，也是你的夙愿吗？”
叶悠如此的询问。
这很重要。
爱丽丝菲尔诞生于爱因兹贝伦家的工房，但也超脱于人工智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意志。
“这是我的使命。”
爱丽丝菲尔道：“从出生开始，便注定的宿命。”
“我不知道什么宿命，未来如果被定好，那么现在又有什么意义。”
叶悠抓住爱丽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掌，“我只是想问，你的愿望又是什么？是实现‘第三法’吗？”
爱丽怔怔注视着叶悠，清澈如宝石的红色眸子中，倒映着叶悠严肃而认真的脸庞。
“...我的愿望？”
从来没有人询问过爱丽的愿望。
爱丽从出生起，就只被告知了家族的愿望。
但是，在那个有着月亮的雪夜，同样也是眼前的人，他牵着自己的手，带着温和的笑意，问道“爱丽，今天是新年哦，你有什么愿望吗？”
当时的爱丽笑着说，想和叶悠一起创造新的生命。差点把他吓一跳。
此刻却是难以说出同样的话。
爱丽侧过头，眼神闪躲：“我的愿望，不重要......”
叶悠紧握住爱丽的纤细白嫩的小手，“可是，我觉得，你的愿望对我很重要。”
相关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