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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老莫,我心里慌啊

作者:茵漫 返回目录

城门口。


守门城卫堵了城门,手中利剑白刃闪着寒光,对准了对面的男男女女,紧张肃杀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皇城百姓挤满后方街口不敢靠近,尖叫、呵斥、大着胆子的怒骂汇成一片,逮着手边的东西就往被堵在中间的男女老少扔。


毒不侵淡定把头顶的菜叶子拿掉,两手叉腰瞪着对面城卫,“咋地,还要打一场啊?能活着不好吗非要送死?你们太子在咱手上都半死不活,你们的小命能比太子顽强啊?赶紧让开,别让爷爷多费唇舌,不然爷爷把你们太子爷头上的毛拔光喽!”


话音落,老头后脑勺精准接住一枚臭鸡蛋,蛋壳一破,销魂的味儿迅速漫延。


毒老头鼻子翕动两下嗅了嗅,面无表情。


小场面。


爷爷不生气。


腐毒他都能刮,几个臭鸡蛋算个屁。


——个屁!


被砸事小,伤面子事大!


“望白,站爷爷后面!”老头抓狂,尖着嗓子咆哮。


望白立即刻晃了晃身子,背着半昏迷的南桑太子爷站到老头身后,把小老头遮了个严严实实。


石英几乎是贴着望白移动的,刚站定后背就挨了一下,一颗烂菜头骨碌碌滚落她脚边,石英灰蒙蒙的眼睛眨也不眨,身子瞬息化为虚影要往那边冲。


一只清瘦素白的手在虚影中稳稳掐住了她后脖颈,把她拉了回来摁住。


石英挣扎不得,凌厉朝对方看去,对上少女清冷淡漠黑眸,“……”


打不过。


石英乖了。


那边不少百姓却依旧被吓得软了腿瘫坐在地,脸上失血的白。


感知到死亡时潜意识浮出的恐惧太强烈,他们不过是普通人,即便只是一吓,魂儿也去了半条。


临街口的小茶寮里,几个穿着打扮样貌皆不起眼的青年男女蹿了出来,大摇大摆走到甜宝等人旁边。


正是银甲男子在驿馆遍寻不着的大越狂徒。


“还以为要等到天黑,我们特地在茶寮里点了茶水点心,准备边喝茶边等,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苏武大咧咧挽起袖子,准备开打。


小麦穗看着几人身上的血污,满心失落,“姐姐,你们在宫里打了场大的吧?”


得,她又完美错过了上通缉榜的机会了。


小麦穗已经麻木了。


好事从来赶不上,吃屎都摊不着热乎的,她的命大概就这样了。


冰儿现在察言观色的本事见长,挽起小麦穗的手安慰,“不难过,姐姐跟白哥哥把南桑太子捎来了,回头等他醒了,咱跟他商量商量,让他在南桑通缉令上把咱的脸画上就成了,他小命在我们手里,不敢不答应的!”


“……”小麦穗呆怔,枉她自诩聪明,这么简单的法子她竟从来没想到!


苏安捂着肚子大赞,“冰儿,你可太聪明了!”


苏文嘴角抽搐了下,从腰间摸出把匕首比上闫长空脖子,朝对面举了半天剑的城卫道,“听到没有,你们太子的小命在我们手里,想让他安然无恙,就赶紧开城门!”


求援信号弹升空已经有些许时间。


各处看到信号弹的皇城卫兵从四面八方赶来,这片刻功夫已经把甜宝等人层层围堵,水泄不通。


但是碍于太子在这些人手上,亦无人敢轻易妄动。


两方胶着。


现在眼看对方匕首对准太子脖颈,南桑卫兵只得作出让步。


银甲男人赶到时,甜宝一行已经穿过城门,扬长而去。


他们连追都不敢追。


对方放话了,追一里地就砍太子一根手指头。


“统领,太子还在他们手上,怎么办!?”


“太子被贼人挟持,宫中禁卫竟迟迟没有追来,宫里定出大事了!我先回宫探查情况!他们需要太子保命,一时半会不会伤害他!”


银甲男人不敢耽搁,立刻策马入宫。


至于太子那边,那些贼人要赶到边境关口至少需要半个多月,他们还有回圜余地,在对方离开南桑国境之前他们定能想到办法把太子救出来!


甜宝一行安全抵达城外码头,安全登船,安全离开丹阳地界。


无人追来。


知道安全了,甘振宇跟赵圆球在船上连瘫了两天才缓过神。


同时对九国通缉犯有了更多认知。


完全是顺者昌逆者亡啊!


尤其赵禹,意识更深刻。


他们龙元跟苏九霓是敌对的,苏九霓到了龙元国境,开场就杀了两百多江湖高手,还跑到龙元皇宫走了一遭,来去自如不说,顺手还把他们皇上的发髻给削了,后来皇上在脑袋上戴了个黑帽子,除了梳洗沐浴,整整三年没摘下来过。


当然,这是敌对的下场。


要是不敌对,就是另一种滋味了。


比如他现在暂时示弱惑敌,就得了庇护,只要跟这些狂徒呆一块,完全不粗要新担心会丢掉小命。


安全感比给他一万精兵护卫还要足。


人说心宽体胖,赵禹在船上花两天功夫,把那日皇宫里被吓掉的肉加倍长回来了。


“老莫,趁着没旁人,你我说点心里话,你何时与他们为伍的?”跟莫立人在船舱里相对而坐,一人抱一坛酒喝得半醺时,赵禹眯着小眼睛凑过去,悄声打探。


莫立人抬拇指抹掉嘴角酒渍,顺便把靠过来的脑袋往外抵,“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什么为伍不为伍,机缘巧合,志同道合,又恰逢机缘,短暂同行一路罢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赵禹脸僵,他就是好奇打探一句,说个话还整这些虚头巴脑的,防谁呢?


说他想得复杂,明明是他故弄玄虚!


怕他告密怎么的?


他是那等告密的人吗?


他要告也绝不是告密,是告之以实情!


“行,你不说实话,我说实话,好吧?”赵禹狠狠灌了口酒,趁着酒意上头嘴不严,能说多说点,“流放之地在中原地图上,比芝麻粒的一半的一半还小,不放大了压根找不着!就这么个弹丸之地,出来的人再狂,诸国一开始也没放在眼里。


哪成想最后竟然就这样了?龙元有多丢人我就不说了,说几个大国。


北襄,漠北王名气够响了吧?年少成名,把持朝政,他那侄儿皇帝都得听他的,结果怎么着?在蜀道被苏九霓几人耍了一道,摔得结结实实!


再说东濮,东濮出的那事儿背后肯定有苏九霓等人的影子,现在婺城边境还乱哄哄的没个消停。


现在轮到南桑了,更惨。苏九霓登门,南桑皇腿断了,名正言顺的皇帝只做了半天,这是诸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了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惨不惨?


这还不算,他南桑皇室遭了这一回,也差不多绝种了,就剩下闫长空一支独苗坚挺了。嘿,独苗现在还成了人质,躺在舱房里养断腿,能不能回去不一定!


老莫,我心里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