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樱看到杨羡脸上明显的鞋印：“红鸢，你踹得？”
“我趁乱给了一脚！”红鸢自豪的挺胸抬头说道。
“趁乱？”
“我来说吧。”钟乌开口道，“丞相看到了书信，他从大理寺卿那里得知后就哄着女儿出门了，也瞒着躲在家里消息不灵通的杨羡。等女儿离开后，他就让人把杨羡给绑起来了，命人将他往死里打。
套麻袋的时候我刚好赶到，了解情况后等他挨揍后将人捡回来了。当然是确定丞相不要了的情况下，丞相表示此人当做已死可以交给我，但别再让他看到活的，他不想看。”
傅雨樱明白红鸢是趁哪个乱踹了一脚。
“被打的不轻。不过都要死了，这点伤也不用在意了。”傅雨樱一边说，一边瞟了一眼装晕的杨羡微颤的睫毛。
“别！”杨羡装不下去了，直接睁开眼睛不顾手脚被绑住，朝着傅雨樱腿边扭动。
宇文耀抬脚踩住杨羡的头顶将他踩在地上，还伸手将傅雨樱拽到自己身边。
钟乌一点都不意外：“身体真不错，被打这么狠这么快就醒了。”
杨羡长了一张典型的油腻脸，让人喜欢不起来。
“我就是想活着，摄政王大人，我知道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都说好吗？我都说！放了我吧！我立刻离开龙武国，绝对不会让丞相知道的！太皇太妃呢？她肯定有想问我的！我、我都说！”
杨羡一脸献媚，看着更让人讨厌。
红鸢看着杨羡这副模样，想再踩一脚。
“一开始可以好好谈的，但是现在……你没资格跟我们谈条件。”傅雨樱双手环胸看着杨羡。
太皇太妃匆匆赶到，她在小黑的搀扶下几乎一路跑过来。
当她看到地上的杨羡，眼睛都亮了，等了这么久的一个答案马上就要有结果了。
“是他，他是杨羡对吗？”
杨羡听到老妇人的声音一下就猜到能救命的来了，连忙在地上爬着换了个方向，他朝向老妇人喊道：“救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都说！只要你别让我死！”
太皇太妃不明所以，红鸢自觉担任解释的任务。
太皇太妃听完后反而冷静下来了。
“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也许你就是幕后黑手，但你为了活命，所以会编瞎话。”
“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个喽罗！我被收买后没多久就后悔了！但对方抓住我的把柄好让我甘愿去死！但是谁愿意死啊！”他感觉都要哭出来了，不断诉说自己的不容易。
“你们不知道我不是我哥，我哥才是炤王手底下的人啊，我和我哥长得一模一样！我哥回家一趟出了意外死了！我家里还有个老母亲治病要花钱，没办法我就只能冒充啊！结果也不知道人家怎么发现的，拿这件事情威胁我，一开始只是让我泄露一点事情，但后面想让我死啊！我怎么可能干啊！所以、所以我就用别人的尸体顶替自己的跑了。
我真的只是被利用的！我哥和我的事情我能拿出证据的！而且、而且你们这么厉害，我告诉你们是谁威胁我做这些事情，你们肯定能顺藤摸瓜查到别的证据的！别杀我，别杀我。”
杨羡突突说了一大堆，但却没有说最关键的信息。
太皇太妃对于听到的内容并不在意，她只关心那唯一的答案，至于这个人经历过什么不重要。
她看向宇文耀：“可以不杀他吗？”她怕万一对方想着一定要死还不如骗他们。
宇文耀和傅雨樱互相看了一眼，十分默契的点头：“我们，不杀他。”
“谢谢。”太皇太妃看向杨羡，“现在可以说了吧？我们不会杀你的。”
杨羡松了口气：“说，我说！胁迫我让我做这些事情的人叫石玉，他私底下和我见面联系，我对他不熟悉，但我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就脸上这里一颗很大的黑痣，鼻子好像没有鼻梁，长得一点都不好看！”
杨羡一边指着自己的脸一边说道。
宇文耀和太皇太妃脸色都不太好，但两个人的情绪又是不同的。
宇文耀是回忆和怀疑，太皇太后则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太皇太妃激动的差点没站稳，小黑上前扶住。
傅雨樱疑惑看向宇文耀：“这个人是谁？你和太皇太妃都认识？”
宇文耀皱紧眉头：“不认识，但认识和他关系近的人。”
傅雨樱更疑惑了：“谁？”
“宇文尚。”
“？”傅雨樱这下更不明白了，“一下说清楚嘛！”
“石玉是宇文尚的朋友。”
太皇太妃抓着小黑的手臂：“宇文尚，宇文尚，一定是他！我儿子的腿，我要他付出代价！”
太皇太妃的想法很简单，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不可能去害不熟的人，还是去害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物，但这个人和宇文尚有关系，皇家的兄弟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所以这件事情一定和宇文尚脱不了干系！什么闲散王爷，都是假的！就冲他对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事情！
“这……”傅雨樱虽然有些讨厌宇文尚，可是这证据链还不全，她完全理解太皇太妃联想的大概，这种联想也有一定道理，可是杨羡的证词是不能直指宇文尚的，直接对宇文尚宣战的话，这不是皇室内乱开端了吗？
宇文耀看向太皇太妃：“别太激动，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证据？”太皇太妃攥紧手，“还需要什么证据！能对我儿下这种歹毒手段肯定是利益使然，宇文尚他就是想做皇帝！所以才要清除障碍！你也是其中之一，他要做皇帝，现在你就是最大的阻碍！”
宇文耀知道太皇太妃现在情绪过于激动，听不得证据不证据这样的话。
“那就假设你说的都是对的。那本王自然也是他的敌人。但要直接和他为敌，你想永和国震动吗？如果他真的背地里对其他兄弟进行伤害，那他手里必定有一定资本，可你知道他的资本是什么吗？
本王都不知道他有那么大能耐，说明他藏得好，就更不能轻易应对。而且一旦内乱，到时候三皇兄又会卷入这场内战里，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宇文炤是太皇太妃的软肋。
“我……”
“只要有足够证据，本王可以立刻为三皇兄做主，但如果证据不够……这么多年你还差这点时间吗？本王也不会眼看着威胁变大。但还需要更多指向性证据才能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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