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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为所欲为的金主爸爸

作者:冉尔 返回目录

第二天,宫行川如约把时栖带去了摄影师的工作室。


他推门而入,看见了ryan。


国内的一线摄影师不多,ryan是其中最难预约的一个,时栖只跟他合作过一次,过程很普通,但拍摄的成果格外喜人。


“宫先生。”ryan和宫行川握手,“服装和场景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拍摄。”


“辛苦。”宫行川点了一下下巴,权当是回应,然后将身后的时栖让了出来。


他眨眨眼,对ryan伸出了自己的手:“我是时栖,请多指教。”


ryan长得眉清目秀,笑起来会露出一对可爱的虎牙:“我们合作过。”


“……《酷炫先生》那本杂志的封面。”


“对。”时栖大大方方地调侃,“希望我的脸没有让你审美疲劳。”


ryan哈哈大笑。


“宫先生,我先带他去化妆。”简单的寒暄过后,ryan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待会儿我的助手会领你去看备选的服装。”


“他看服装干吗?”时栖等宫行川走了,才问。


ryan低头看着设计图,振振有词:“金主爸爸想看什么都行。”


时栖的眼角微微抽了抽。


ryan没看见。宫行川不在,他活泼不少:“时栖,你对方伊池这个角色有没有自己的看法?”


时栖自然是有的。


《偷香》的男一号,算是他抢来的。


换句话说,当初的王导完全是卖了宫凯一个人情,才把方伊池这个角色给时栖演。


时栖为了不掉链子,把剧本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


方伊池是个简单又不那么简单的角色。


说他简单,是因为他努力生活的目标很单一——为了给妹妹治病,哪怕穿上旗袍卖笑,也在所不惜。


说他不简单,是因为在乱世中,生存本身就是一件难事——就算挣到了小费,也得顶着世人的冷嘲热讽苟且偷生,哪怕和军阀贺作舟坠入爱河,跨越阶级成为贺六爷的男太太,依旧是旁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时栖感同身受。


他嫁给宫行川唯一的亲人宫凯之初,投身了娱乐圈,那时上铺天盖地都是对他“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嘲讽。


但是时栖不是方伊池。


他没有为他遮风挡雨的贺作舟,他只有他自己。


时栖不在乎外人的评价,他八面玲珑,在圈里横行霸道,最后闯出了一片天地。


然后这片天因为宫凯的死,塌了。


时栖坐在梳妆台前打了个哈欠。


ryan问:“没休息好?”


“挺好的。”时栖垂下眼帘,“楼珩……楼影帝不来拍定妆照吗?”


“他今天去医院拆固定板,明后天才能开始工作。”


时栖轻轻吸了口气,觉得宫行川是故意挑这个日子带他来拍定妆照的。


可他和楼影帝总要拍对手戏。


时小狐狸抿唇笑。


他想:叔叔,看你到时候怎么


办。


既然是拍定妆照,ryan要求化妆师为时栖化全妆。


工作时的ryan严肃认真,且直言不讳:“男人很难体现出旗袍的柔美,今天的拍摄会有一定的难度。之前的定妆照我看过,没有层次感,如果你今天的表现力和照片上一样,我们会浪费很长的时间。”


时栖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涂隔离乳:“我尽力。”


他说话时,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语气虽淡,但话里的郑重不掺半点假。


ryan满意地放下设计图,走到时栖身边:“眼尾的红晕抹重一点,我需到他的爆发力。”


化妆师乖乖照做。


不知是工作室里的光线问题,还是ryan身边的化妆师技术高超,时栖睁开眼,被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脸部艳丽的轮廓线条消失不见,眼尾的红晕自然得体,仿佛一抹晚霞,酝酿着绵绵细雨。


时栖真心实意地夸赞:“真自然。”


ryan得意地揽住化妆师的肩:“这可是我的固定搭档。”


“谢谢老师。”时栖道了谢,余光捕捉到了熟悉的人影。


宫行川臂弯里搭着一条月白的旗袍,神情冷漠地看着他们。那条昂贵的旗袍憋屈地在风中摇晃。


“宫先生选的这条不错。”ryan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一根铅笔,低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故事前期,方伊池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买昂贵的旗袍,这种样式简单、花纹单一的旗袍更适合他。”


“可……”时栖犹豫了。


就定妆照而言,他更倾向于大红色的婚装。


“就这条。”宫行川一锤定音。


时栖撇撇嘴,认了。


宫行川注意到他的不满,眉心微蹙:“你们先出去。”


“叔叔?”


“出去。”宫行川的嗓音微微发沉。


ryan比了个“ok”的手势,拽着化妆师,说是去找拍摄用的道具,将整个房间留给了他们。


每当和宫行川独处时,时栖总有些腿软。他面上不显,笑嘻嘻地凑过去,试图把那条旗袍抢过来。


宫行川将手臂抬高,没让他得逞:“跟我来。”


“叔叔,你不会是着我换衣服吧?”时栖满嘴跑火车,“就算你是我的金主,也不能……”


他的话随着宫行川推开更衣室的门,微妙地顿住。


“你还真?”时栖停下了脚步。


“进来。”宫行川平静地望着他。


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你就是这么和金主相处的?”宫行川意味不明地嗤了声,将旗袍随意挂在衣架上,转身就走。


时栖的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他和宫行川已经分开过一次了,那次是他先离开了宫行川,他不能再和宫行川分开一回了。


时栖攥住了宫行川的衣袖:“叔叔,你生气了?”


他在撒娇。


宫行川停下脚步,神情古怪,在时栖热切的目光里,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两片皱皱巴巴的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