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天也被田无双憋笑的模样给逗笑了，他这才收敛了几分心里的怒气，然后挥了挥手，让田无双将外面跪着的家伙叫进来。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居然敢打扰他和他的婉儿的好事！
真当自己是当年的刘方么！
他奶奶的，就连刘方都被自己弄死了呢。
周擎天刚刚醒转，脑子还处在活跃期，思维发散之快异于常人……
然后，周擎天就看到了被田无双领进来的，蔫巴巴的王森。
这家伙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这会儿腿都有些发软了。
还算是他体力好，还算精壮，若是换上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估计这会儿都已经站不起来了。
看到周擎天的刹那，王森下意识的就想跪。
但好在被周擎天给拦下来了。
“说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见周擎天没有问罪的意思，王森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当然，他心里对于周擎天让自己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怨气。
他甚至还觉得这才是亲信的专属的。
你看看杨川，看看刺史孟大人，哪个没跪过？
之前也就他没跪过，这下倒好了，自己也有和刺史大人一样的待遇了。
看吧，蒙多那小子就没有。
王森心里喜滋滋的想到。
也就是周擎天不会读心术，若是被他知道了王森心里想的是什么的话，估计会气的再叫他去跪上个几个时辰。
把脑子清醒清醒再说。
很快，王森收敛了一下心神，旋即对着周擎天说道。
“巡抚大人，第一批原价货物已经送到杨城来了，这会儿正在码头上卸货呢！”
“哦？”
周擎天有些诧异，说起来这道还真是个好消息。
只是……
他们货款都还没给，怎么就先把货物给送来了？
那些行会之类的不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么，怎么这会儿这么好说话了？
似乎是猜到了周擎天的心里所想，眼前的王森这般解释道。
“码头上送货来的人说，这是方统领和那两位跟着去的老狗……哦不，会长谈下来的要求之一，以后的货物就是按照批次送，等卖出去之后再结账。”
王森一个嘴瓢，差点将自己心里所想的东西给说出来。
虽然他改口了，但还是有些怕周擎天怪罪他似的，悄悄的看了一眼周擎天的表情。
见后者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不悦之色，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私底下，一直是叫易兵和姜星宇老狗的。
这会儿他自然已经知道了，虎威商会之所以被灭掉，除了蓬莱仙岛这个罪魁祸首之外，和易兵还有姜星宇，以及那个李万疆等人也脱不开干系。
算起来，都是他的仇人。
只是随着易兵和姜星宇二人加入了大周商会之后，他就略微的有些不太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一方面，大家还是敌人，甚至还是仇人。
另一方面，现在大家都在大周商会做事，也算是半个同事了。
搞的王森这段时间都很焦虑，但是他却也知道，周擎天这是为了顾全大局。
易兵和姜星宇那几个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对于现在的大周商会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别看王森没读过什么书，没有什么文化。
但是在大是大非的层面上，他还是很拎得清的。
就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罢了，这也是无可避免的。
周擎天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话，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
这件事情没得谈，大周商会正是用人之际，一个易兵和姜星宇，带来的好处无可估量。
二人的视线再次转回到正事上。
周擎天点点头，不用想，这波策略肯定还是易兵和姜星宇二人想到的。
方京汉那个脑子，不出错就已经烧高香了。
这样一来，倒也算是正中了周擎天的下怀。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和先卖货再交钱，看上去虽然差距不大。
但实际上算下来，这里面可操作性可太大了。
一旦大周钱庄开张，周擎天手上的资金就可以彻底的流动起来。
这些流动起来的钱，才是钱生钱的根本。
而易兵谈成的先卖货再付钱的模式，无疑是对周擎天来说更加有利的。
这一来一回，货款的结算起码能多拖出去两三个月去。
钱拿在手上两三个月，能生出来的钱已经够多了。
若是投资运营得当的话，说不定货款生出来的利润都可以用作支付货款了。
这是件大好事，易兵这次算是立了大功。
旋即，周擎天问道。
“通知商贾们去进货了么？”
王森点点头，“通知了，第一时间通知了那些在大周商会有股份的商贾们。”
周擎天嗯了一声，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看来王森办的不错。
这样一来，他们还没有交出去货款的同时，就能先行收一波利润出来。
而每一次来的货物也就只有那么多，肯定是先到者先得的。
这样一来，在大周商会有股份的那些商贾们，对于大周商会的粘性肯定会更高。
这么一来二去的，每个环节都打通，这就造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而最关键的，大周商会的货物，定价不高。
远远没有当时五大商会牢牢把持货源的时候卖价高。
想了想，周擎天还是决定先去街上看看。
“五大商会这段时间有什么动作？”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问道。
王森摇了摇头。
“没有，那几家人自从给我们大周商会送来了东西之后，就跟销声匿迹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说到这里，王森也有些奇怪。
他是知道方京汉和易兵他们出去砍价了的，也知道方京汉他们此行根本就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一切的根源都是，蓬莱商会放水了。
可他们一边放水也就算了，杨城这边，罗明又是送铜炮，又是销声匿迹的。
难不成是主动认输了？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周擎天点点头，既然没有动作的话，那他们这边可就要先动上一动了。
起码要先将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得到的成果巩固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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