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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一条麻袋

作者:吾道吾行 返回目录

看着那个累赘哼都不哼倒下了去:“完蛋了,这次好心做坏事了。”夏蛮没有被打中,黑灵在身边激起的灵力涟漪,冷飕飕,彻骨寒袭,全身冷得冰棍儿似的,麻包裹里那个人替自己连挡二道,凡人肉体的,哪还有命活,肯定就剩等着长眉老头超渡了,心里愧疚万分。


对面山坡上,那个素未蒙面的小落,二次出手都没能要了她的命,显然很恼怒,第三条锁灵黑丝尽了全力,非置她于死地不可!那股煞气把幽山凉月的凄凉全部盖了下去。


燃灯携少男少女,人在山坡半途中,一声苍茫鸿音:“波约波萝密!”广罗袖一挥,一道金光撞散刺向夏蛮的黑灵:“小落,你我之事,不要连累旁人?”半空中甩来少年男女:“保护她!”竟然在空中折飞扑向对面山坡!


小男少女空中姿态优美翻了一个筋斗,轻盈漂落在夏蛮身侧,少男落身附笛在口,少女执笔在胸前,俩人衣袂飘飘,恍如仙人驾临。夏蛮忍不住赞叹:“好一对神仙眷侣,真是好羡慕啊!”


少年皱了皱眉头:“姑娘误会了,在下洛秋之,这是舍妹洛夏末!”夏蛮自己大嘴巴胡乱猜测,她居然没有半点尴尬,反倒觉得惋惜:“原来是兄妹啊,本来很经典的一对,可惜了!”


夏末忍不住笑了,见她率直可爱,提醒她说:“小妹妹,你的周围都是敌人,是我们连累你了!”


夏蛮指着不知道何时出现,脚踏五形方位的五条人影:“你是说他们吗?他们是冲着你们来的,我又不知道他们是谁,干嘛是我的敌人?”嘴上说得轻巧,夏蛮心里却是特别凝重,这五条人影,站在阴暗之中,还没有出手,身上溢出来的阴森森灵力,已经把他们仨人封得死死的,就单凭这股强大的气场,随便一个人,都能秒了自己!怎么办呢?


洛秋之如临大敌,帅气的脸没有了那股高傲的潇洒,也就不怎么好看了:“小心,他们是无心门贪、憎、嗔、痴、妄五位执心老!”对夏未说:“妹妹,金刚护法阵!”笛声轻扬,梵曲悠悠,吐出一个个豆芽金音符,夏蛮这几年随老不死背古音普,认得是古玄文:南无…喝啰怛那  哆啰夜耶  南无  阿唎耶 婆卢羯帝  烁钵啰耶……瞬间在三人周围结成一个金光灵法护罩,洛夏末举笔狂飞,写下《愿无常》诗篇:


世事愿无常,


聚散皆因缘。


好时终归了,


了却莫悲伤。


未了留孽债,


来世再偿还。


欢乐苦无多,


善恶有循环。


诗篇醉草,气脉连贯,莹莹宝莲朵朵,串飞结于笔滴端,飞出盛开音符网上:无常贪怨苦,化作众生念,笔笛合谱染墨江山:


字字灵丝连妙笔,


脉脉梵音护法场。


纵得菩提慈悲苦,


众生痴妄亦柱然!


染墨江山护法阵,瞬间挡去执心五老袭体黑灵。那五个老怪物,反正个个都打不过,想了也没用,夏蛮不放在心上,倒是这个好玩的阵法:“这世上还有用音乐诗篇作武器的,是那门子灵修。喂,帅哥,你这管子太小了,改用鼓行不行?美女姐姐,你用扫帚,威力超大,一扫除去凡间尘灰,一鼓荡尽尘世浮音,那该有多牛!”


在护法阵,人家打架,她也没啥事干,被人凉一边净说风凉话。那边执心五老被惹怒了,对金光护法罩鄙夷一笑,每人伸出一根手指,凌空划了一个十字,溢出五道黑灵把护法罩打出五个凹窟,夏未秋之已经使尽全力,尤自无法抵挡,“啵”一声暴裂,夏蛮和他们兄妹,被激流荡出圈外,借势倒跃飞身落地。


那个麻袋死尸,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五股十字黑灵,穿破护法罩,全部打在他身上,五个方位的力道,顿时形成一个巨大灵力旋涡,把麻袋席卷在旋涡中,象陀螺一样急速旋转,电闪流光一般飞舞出去,“扑”横横的撞在痴心老妖头上,老妖轰然倒了下去。


这一下变化太快了,夏蛮和夏末兄妹人尤在空中,什么都没看清。五老其他四人,呆若木鸟的傻站着,对付几个小屁孩,对他们来说,当然不算是个事,大家都轻松地拿几个小娃逗乐,也不知道发什么事,执心长老竟然被一个麻袋撞倒在地!


等四老回过神来,对面山坡燃灯行者,赤足踏金光御飞而来,人未到,空中大喝一声:“孽畜,放下屠刀!”四点金光,夹着刚猛正气,射向贪喷妄恨四老,四老修行几百年,自然不是等闲之辈,闪身避过,燃灯行者回来,痴心老鬼又不知死活,布不成五形锁灵阵,自扪讨不到便宜,其中俩人挟扶起痴心长老,御飞逃遁在幕色之中!


“有没有被伤到?”夏末秋之摇头应道:“没有!”夏蛮哇叫起来:“你们是没有,我那麻袋东西,都成肉酱了!”说着赶紧跑去看她的那一麻袋东西,夏末秋之莫名其妙:“什么一麻袋东西?看她猎人打扮,又象是一个村姑,难道是一麻袋肉?现在猪肉老贵了,也难怪她这么着急!”他们是魔墟国王子和公主,就是一麻袋龙肉也不当回事,不过看村姑的模样显然很着急,也笑着跟过去:“小姐姐,不用紧张,我们知道兵荒马乱的,猪肉是很贵,我们赔你十头猪便是!”


夏蛮愕然,瞬间明白,他们把我当村妇了,这倒是好玩,哇的大哭着说:“什么猪肉,猪你个大头鬼,麻袋里是人,是我的…我的郎君!”


这下轮到夏末秋之愕然,难道是新婚夫妻玩点刺激游戏:“三更半夜的,你…你们在玩布袋游戏吗?还是小俩口私奔!”接着神色大变,冲向滚落山坡的麻袋。


夏蛮心中乐得肺都快抽筋了,嘴上却哭得更伤心:“你都说兵荒马乱的,到处在抓壮丁,我…我们刚刚成婚,夫君长得帅,怕被抓去当兵,你知道的,这年头当兵是有去无回,瞧你们模样,定是未成亲,不晓得…晓得……”


夏蛮瞎掰可是信口沾来,就是有个毛病:话多,这一多漏洞就多,抓壮丁和帅不帅有啥毛关系,只是她潜意识之中见洛秋之比自己心中的丑八怪帅气高傲,觉得不舒服,故意搬弄出来压制洛秋之的,至于训斥人家不晓得男女之事,她又懂个屁,说着都脸红,也就吱唔不敢说下去了。


幸好夏末秋之心急之余,也没顾上去细听,跑到麻袋旁边,洛秋之抽出小刀,那股排山倒海灵力之下,石头都粉了,更别说是人!


犹豫了一下,切开麻袋,黑乎乎的是一堆人形,没有闻到臭味,却一股暖臭熏得夏末哇吐了一地,吓得哆嗦问夏蛮:“你…你的小郎君是…腐尸吗?”


这下夏蛮更加嚎叫得跟哭丧似的:“死…了?你,你是说,我的夫君…已经死了?”那臭味夏蛮自然尝过,不过想到这麻袋里的人,三次救了自己,算是大恩不得报,如今死得不明不白,不尤得悲从中来,还真哭出泪来!


燃灯行药已经赶到,秋之探了下鼻息,朝夏蛮喊道:“小姐姐,不要哭了,你的郎君还没死!”


“呵!”夏蛮这一声尖叫,没有半点惊喜,倒象是毛骨悚然的惊叫:“这下麻烦大了,先别说小水潭他有没有偷看自已洗澡,偷听自己那些孤芳自赏的肉麻话,就刚才郎君郎君叫得蜜蜜甜,这会儿想起来就想吐!”反正他已经有人收留照顾了,自己心里也安然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脚底抹油,偷偷溜向跑开的马儿!


燃灯行者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看见秋之救回小姑娘的郎君,思念兵荒马乱的能活下来不容易,喊道:“抬回灯下,好生医治!”


秋之见夏蛮跑去马儿那里,喊道:“小姐姐,过来帮忙抬你的夫君!”夏蛮心里“哎呀”不情原停下脚步,吱唔着:“我,我牵马,马儿老贵了!”


秋之心里滴咕:“村妇就是村妇,马比夫婿还珍贵!”最后还是夏末念在他刚才莫名其妙的救命之恩,落落大方地忍着臭味去帮忙。


想跑也不好意思跑了,夏蛮只好乖乖拉着马儿,没精打釆的跟在后面,打量怎么有面子的离开。


秋之扶着那堆东西坐好,燃灯帮他细细检查:“他没事,只是心志淤塞,神志受堵,你去烧点热水,帮他洗涮干净!”


秋之和夏末眼睛张得大大的,一脸惊奇和迷惑:“师祖,心志淤塞,神志受堵是怎么回事?”


“就是傻子!”


秋之和夏末吓得叫一声:“师祖,他砸伤无心门的执心长老,怎么会撞傻了!”燃灯暗忖了一阵:“他是无灵之躯,黑灵无灵可锁,自然对他不起作用,至于怎么砸伤执心长老,我不知详情,想来也是侥幸的。他心志不清己有多年,去打水吧,他满身污移,帮他先洗干净,还其本源!”


秋之奉命下去,夏末顶上手扶着,望着站在马儿那边低头沉思的夏蛮,刚才无暇顾及一个村姑,此时心中却起疑:“瞧她模样,把夫君折腾成不成人样,那象是小俩口私奔?倒象是要谋杀亲夫!”


灯光下,那堆东西蓬头散发,脏垢摭住五官,显然终年不洗不涮,那点象新郎官,夏末皱下眉头,对夏蛮喊道:“妹妹,他真是你的夫君吗?”


夏蛮心不在蔫应到:“当然是啦,这东西还有什么好抢的!”夏末这时更加确定,朝她招手:“妹妹,你过来看看,你是在虐夫吗?”


夏蛮不情愿走了过去,不经意张眼一瞧:“哎呀,我的亲娘,这么恶心!”这幅神色马上暴露无遗,夏末心气她整惨自己,一伸手拉住她,把那坨夫君推到她怀里,“咯咯”笑道:“那,夫君还给你,让你们秀恩爱去!”


夏蛮知道露馅了,不过自己也不是存心骗他们,谁让他们认为自己是村姑。看着洛夏末娇媚靓丽的秀脸上,正露出得意骄傲的神色,显然因为看破自己,整蛊回来而得意,心中就是来气:“哼,别以为你看穿,我就没办法整你!”心中一横,硬是把这坨东西搂入怀里,哭道:“夫君,夫君,你那么帅气,不弄脏,碰上抓丁的,可咋办啊!”


这次她可是下了血本,连哭带泪的,情真意切,瞧得夏末一脸迷茫,夏蛮心中暗自得意!


这时秋之热水过来:“小姐姐,水热好了,去帮你的夫君洗个澡吧!”


那句“帮你夫君洗个澡!”好象在夏蛮耳边打了个闷雷,一翻白眼,昏倒在地上。


另一只贴近地面的眼,却张开偷偷看地面移动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