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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8章 他总是一身黑衣

作者:公子莫问 返回目录

司雪梨都怕他会掉下去:“你抓一下绳子,好危险。”


“危险么?”庄云骁低头看着直入黑暗之中的楼梯,从他学会走路起总是经常来这楼梯玩,即使已经过去十几年,但是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阶,仍深深刻于他的脑海中。


庄云骁唇边划起狡黠的笑容:“放心,我要是摔一定会放开你的手,不连累你。”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司雪梨无语,干嘛把她想的那么坏。


由于下山比上山惊险多了,司雪梨将手搭在他的大掌之上,借他的力道下山,应该会轻松一点。


司雪梨以为下山之后,庄云骁就会离开,没想到他一直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着三到五米的距离,直至送她回到村口。


司雪梨踌躇要不要邀请他进去喝杯热茶,她挺感激他的。


今晚他先是给她拿回钱包和手机,又带她看萤火虫,好吧,也许萤火虫是他意料之外,但就凭他刚才一路护送她回到村口……


“你要不要……”司雪梨回身,打算邀请他进村里,然而身后哪还有他的身影,空荡荡,只余漆黑和狂风。


额。


他跑得也太快了。


司雪梨回想今晚他的表现。


他好奇怪,说话特别简短,身上有酒气,而且大量萤火虫反季节出现,整个人少了平日的跋扈和嚣张,多的是安静和悲伤……


对了,他刚刚看萤火虫的时候,真的特别悲伤。


虽然萤火虫是春夏交替时繁衍,但如果是人工培育的话,冬天出现也不稀奇。


只是,他为什么要养这么多萤火虫,然后在今天把它们放了?


种种迹象加起来,奇怪。


司雪梨一边想一边步入村子,百思不得其解。


今晚的村落很热闹,开起了篝火晚会,现场有村民还有她的工作人员,他们也不跳舞,而是围着篝火而坐,吃烤鸡。


那阵香味,她远远就闻到了。


“梨子!”幻幻看见司雪梨竟然从村口那儿出现,惊讶:“你不是睡了吗,刚才我拍你门没人应,以为你睡着了,你怎么出去了!”


司雪梨见幻幻反应这么大,解释:“我睡不着,我出去走走。”


“天,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这儿连盏路灯也没有,你别乱跑啊!”幻幻把司雪梨拉到她身边坐,然后从烤架上给她撕一块鸡腿:“你尝尝,很鲜,超好吃。”


司雪梨接过,小口吃起来。


刚才在山顶被大风呼呼的刮,她抵抗不了热食。


一农妇开口:“大明星,不是我唬你,你大晚上真的别出去,要是见到不见该的,准吓得你精神失常。”


“对对对,”幻幻连连点头:“你刚才不在是没听见,真的可邪门了,梨子,你怎么跑出去,真的吓死我了!”


“嗯?”司雪梨一脸茫然,然而大家好像都知道真相,都一脸担忧看着她:“怎么了?”


农妇继续:“哎,我再说一遍吧!山的另一边原本是条村落,但是不知道怎么地,当初在极短的时间内,整条村的人全部死去!”


黑色,篝火,配上农妇先抑后扬的说话方式,这话一出,大家都有听鬼故事的刺激感。


虽然在场的人除了司雪梨都已经听过了,但是,不妨碍他们再一次露出惊讶感。


“以后村里凡是有人晚上出去,都会死于非命,不是摔死就是淹死,可邪门!”农妇道。


“哇!”


“太吓人了!”


“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农妇见气氛对味了,越讲越兴奋:“真的,我没骗你们,住在最里面的那户寡妇,她老公就是因为晚上骑车出去打算去县城给她找医生,结果人就死了,泡在水里,都泡肿了!”


“世上真有那玩意吗?”


“对啊,好刺激,说得我想出去体验一下。”


“对对对,但是我又好怕。”


农妇听后,摆手:“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看见新鲜事就想去冒险,我警告你可别乱来。当初村头陈家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就是不信邪,晚上拿着手电筒就跑出去探险,结果有去无回,现在陈家那一对夫妻又疯又癫的。”


众人听了后,面面相觑,噤声。


司雪梨自听到“整条村的人全部死去”后,就一直陷入沉思。


后面大家的对话她都没怎么用心去听。


直到脑海里浮起庄云骁曾经说过“一条村,三百多户,两千多条人命,他拿什么跟我和解?”时,猛的一个激灵:“大姐,你说的村,叫什么名字?就是在山那边吗?”


“对啊,就是山那边,”农妇挠挠头:“叫啥来着,不知不觉这事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宁云县,对,就是宁云县!跟咱们宁乡县只有一个字不同!”


宁云县。


云县。


云。


云骁,云深,都有一个云字。


莫名的,司雪梨把这两者的事结合在一起。


察觉到这一点,司雪梨倒吸一口冷气,极大的震撼在心里头翻涌成结,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来庄云骁所说是真的,他真的遭遇了全村灭门的惨剧,这种现象极的灭门,跟屠杀也没分别了。


难怪他出现在这里,难怪他今晚情绪如此低落,难怪他总是穿着一身黑衣……


对了。


他确实总是一身黑衣。


以前以为他是耍酷喜欢穿黑色,可原来不是的,他也是在用自已的方式去祭奠什么,只是,她没有发现。


她倒是留意Queen穿白色是为了失踪的亲生女儿,却从不曾想过,庄云骁穿黑色是为了一条村的性命。


他这人……


司雪梨心头涌起一阵苦楚。


正正是他的吊儿郎当漫不经心,总让人轻易忽视他的痛和悲。


如果他能稍微向外人袒露一点点真实情感,她想她早就能猜出来。


只是,他不是庄裕森的儿子吗,宁云县跟他有什么关系?


农妇的声音继续响起:“……说来宁云县差不多就是这段时间出事的,具体几月不记得了,反正是冬天。”


“妈耶。”


“我们来得也太凑巧了。”


“呜呜呜打死我我也不会跨出村子的,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