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隽川捏着眉峰，疲惫地闭上眼睛：“是。”
得知莫念念不是莫嘉茂的亲生女儿后，这个假设就不停地冒出来。
他买下顾小漠的那一夜，是五年前八月中旬的某一天，如果当时顾小漠便怀孕的话，那孩子也该是四岁多了。
念念可能是他女儿的这个认识，让傅隽川难以平静。
“你帮我查，我自己也会想办法做dna检测。”傅隽川说罢挂了电话。
天色渐渐变了，乌云密布，看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半小时后，暴雨滂沱。
省美术比赛刚刚结束，顾小漠和众老师、众家长们和孩子相聚。
顾小漠定好的大巴也及时赶来，大家忙着上车。
顾小漠拉了杨星冉，低声说：“杨主任，我能不随车吗？因为我……有点私事。”其实是傅隽川说要跟她一起回去，她没勇气拒绝。
杨星冉立刻说：“行啊，你去谈恋爱吧，我会跟车的。”
顾小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目送他们离开。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顾小漠淋了一身雨回到酒店时，雨竟然停了。
“我也太倒霉了吧。”顾小漠自言自语着上了电梯，回了房间。
房间里很暗，烟味很重，顾小漠开了灯，发现傅隽川就坐在小阳台那儿抽着烟。
“事儿办完了？”傅隽川抖抖烟灰，冷声问。
“嗯。”顾小漠应一声，跑进浴室找吹风机吹衣服，搞了整整一个小时。
两个人心里都有事，各自不理睬，倒也和谐。
等顾小漠从浴室出来，傅隽川也掐了烟。
顾小漠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傅隽川淡淡道：“那就现在走吧。”
顾小漠匆匆收拾了行李，跟傅隽川一同出了房间。
进了电梯后，傅隽川按了顶楼。
顾小漠懵懵地问：“我们不是回家吗？”
“是啊。”傅隽川面无表情地说，“从顶楼走。”
从顶楼走？？
怎么听起来那么骇人听闻？
顾小漠缩了缩身子：“傅先生，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还是我没跟你一起看电影，你还在生我的气？”
傅隽川瞥她一眼：“你脑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想……也没想什么……”
说话间，顶楼到了，有个酒店男服务员早早在这里候着。
“先生，太太，请随我来。”
服务员接过顾小漠手里的行李箱，引着他们往楼梯间走。
傅隽川信步走在最前面，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上位者的笃定和傲慢。
顾小漠跟在他身后，心渐渐鼓噪起来。
跟自己暗恋的人在一起久了，心脏真要受不住，一个劲地加速。
顾小漠捂着心口，放缓了脚步，等傅隽川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她这才继续往上。
随着台阶一层层往上，光线越来越明亮，顾小漠渐渐看到顶楼的全貌。
顾小漠瞪大了眼睛。
广阔的顶楼上，停着一架黑色的直升飞机！
“太太，先生在等您了。”身后的男服务员低声催促。
顾小漠抬头，直升飞机后座上，傅隽川侧头看了过来，侧颜表情不算愉快。
肯定是等得不耐烦了吧！顾小漠心里一激灵，赶忙跑了过去。
上飞机的时候，傅
隽川难得绅士，给她搭了把手。
顾小漠道谢，又问：“等急了吧？”
傅隽川冷声道：“没有。”
没有？
那刚才她和男服务员交头接耳的时候，他臭什么脸？
顾小漠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们坐着直升飞机，很快抵达傅家。
直升飞机停靠在一个大草坪上，螺旋桨旋出的气浪搅得草都一浪一浪地飞。
顾小漠担忧地看了看自己的短裙，应该不会下飞机的时候被吹起来吧？
顾小漠迟疑着，便看到傅隽川下了飞机，站在原地脱下西装外套。
接着，傅隽川双手拎着西装，往前一挡，冷声道：“你可以下来了。”
顾小漠怔了怔，傅隽川这是在帮她吗？
迟迟没见顾小漠动作，傅隽川皱眉抬头，命令：“下来。”
说着傅隽川抬高了手，顾小漠顺利扶着他的手臂下了飞机，气浪吹起了她的短裙，但这一切都被西装外套挡住，无人知晓。
顾小漠被傅隽川的绅士行为感动得一塌糊涂。
气浪吹得她头发往一侧飞去，头发刮得眼睛生疼，顾小漠忙不迭捋了捋，余光见傅隽川弯了腰。
傅隽川要做什么？
顾小漠低头，见傅隽川双手环过自己的身体，将西装外套系在她的腰间。
傅隽川全程面无表情，但顾小漠的心还是扑通乱跳，怎么也不能回归正常速度。
傅隽川打完结，转身就走，顾小漠快步跟在他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陵川院。
周围没人，顾小漠解了西装外套，递还给傅隽川，顺便说：“谢谢你。”
“不用。”傅隽川冷漠地说，“我是在阻止自己犯罪。”
“啊？”
“要是你走光让别人看到了，我会挖了他们的眼睛。”
“……”
“妈妈。”
顾小漠循声看去，惊喜地看到念念牵着博西先生的手站在檐下。
“念念！”
念念松开博西先生的手，朝他们跑了过来。
两天没见，顾小漠可想念念了，一把抱住冲过来的念念。
“想不想妈妈？”
一阵风吹过，顾小漠笑着给念念捋了捋头发。
念念依偎在顾小漠的怀里严肃地点点头。
傅隽川静静地看着她们母女拥抱在一起，他从来都只关注顾小漠，这一次，他的心思全在念念身上。
念念长得十分像顾小漠，单凭五官，倒看不出她像哪个男人。然而傅隽川总觉得她神情是有些像自己的，他心情复杂。
如果念念是他的女儿……
傅隽川摇了摇头，及时收回视线，中断自己的幻想，期望太大，反而会更失望。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他要和念念保持距离。
这般想着，傅隽川举步要走。
就在这时，顾小漠一把抱起念念，昨晚她抱着周名煜冲出火场，双手都脱力了，现在再抱上将近四十斤的念念，整个人都往后仰了仰。
傅隽川从后托住了她的腰，皱着眉头说：“没力气就别抱。”
顾小漠尴尬地轻咳一声。
傅隽川不赞同地对念念说：“下来。”
念念倔强地抱紧顾小漠的脖子。
博西先生站在檐下含笑看着，这一幕，好似是一家三口拥抱团圆，场面温馨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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