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岩的眼神差点儿变成刀，他盯着季凡羽质问：“这话是谁说的？”
季凡羽被毁得近乎扭曲的嘴唇抖了抖：“这，这是我亲耳，听到盛大少和老太太说，说的啊。”
难道她听错了？
“他，他说等了好久，就是，就是为了等这个孩子，还说当年答应陆家的婚事，也是因为知道陆雅薇怀了您的孩子。”
她越说声音越小，因为盛西岩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
“他们还说了什么？”
季凡羽愣了愣：“还，还说，当年，盛，盛大少的腿是因为救您伤的，当时没想到，会伤这么严重，这，是您欠下的债，用，用您儿子来还，也是很，很正常……啊！”
她磕磕巴巴地还没说完，盛西岩就已经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把她腾空拎了起来：“所有这些……”
他咬牙切齿地问：“你都告诉容堇了？”
季凡羽抖得厉害，她觉得盛西岩此刻，就是一个可以张口吞了她的魔鬼：“盛，盛……”
她的喉咙被勒着，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
没过两秒，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瞬间当了机。
看着季凡羽陡然之间翻了白眼，盛西岩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理智。
他倏然松开手，已经昏过去的季凡羽“嘭”的一声跌落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盛西岩低头看了看，眼中充满的厌弃和憎恨，手脚却气得发凉。
“铃铃铃……”
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这才把他的神思渐渐拉了回来。
“说。”
是隋影的来电。
“盛总。”隋影的语气有些担心，“怎么样了。”
盛西岩瞥了眼脚下的季凡羽：“马上出来。”
他挂了电话，抽出桌上的纸巾，用力擦了擦手，然后愤然扔到了季凡羽身上，抬脚出了房间。
室外的寒风伴着暗夜，一阵阵席卷过来，在开门的瞬间，让他瞬间激灵起来。
他扯了扯羊绒大衣的领子，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出这个破败的院子。
隋影的车就停在巷口的不远处。
他找了个最佳的位置，从这儿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却很不容易被发现。
盛西岩两三步走到车门口，抬手开了车门，一矮身，钻进了后座。
隋影从后视镜看了看，觉得他脸色极差，几乎是雪一样的惨白：“要不要通知老何？您好像……不太舒服。”
盛西岩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刚刚和季凡羽的对话太让他耗神，最后的怒火更是让他难以压抑情绪。
但他不想动用药物，现在，他要静下来，好好理一理思路，他需要绝对的清醒。
“嘭。”
他冲前排的座位用力拍了拍。
隋影一怔，转过头看向他，只见他伸出两根手指，动了动，做了个夹香烟的动作。
这是在要烟。
隋影愣了两秒，赶紧从中央控制台里掏出一包内供烟，递过去。
盛西岩垂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接过来，用旁边的电子点烟器点了，悠悠吐出一丝烟雾。
车内的感应器大概是检测到了烟，空气循环系统自动开启。
低频率的空气净化电机嗡嗡声响起，加上尼古丁的刺激，终于让盛西岩烦乱的思绪，慢慢沉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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