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岩抽烟，但没有烟瘾。
不是极烦躁的时候，他不会用香烟来稳定情绪。
所以隋影有点担心：“盛总，季凡羽……怎么说。”
盛西岩手指间的烟猩红一闪：“不是她。”
隋影一愣：“她……”
他朝小院的方向看了看，有些担心。
盛西岩虽然每天脸上挂着笑，可其实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刚刚在小院里，还不知道怎么审那个季凡羽。
“死不了。”
盛西岩深吸了一口烟，幽幽说了一句。
季凡羽现在的确变得很虚弱恐惧，要是放在以前，即便他变了脸，她也不至于当场吓晕过去。
“那……”隋影终于放下心，但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咱们还要处理她吗？”
如果容堇不是季凡羽绑架的，也和他没什么关系，盛西岩会不会放她一马？毕竟盛西岩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把这里的地址，发个定位给老吴。”
盛西岩按了烟灰缸的按钮，一把将手里的烟摁灭在里面，幽幽嘱咐了一句。
隋影一愣：“老吴？吴shi长？”
“嗯。”
季凡羽躲得根本不是盛西岩，而是这位吴shi长，盛西岩懒得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既然季凡羽把自己搞这么狼狈都要躲着，就说明只要把她的位置捅出去，就必然会给她招来灭顶之灾。
盛西岩没打算放过季凡羽，当然也没打算自己动手，借刀杀人是他惯用的手段了。
虽然这次季凡羽和容堇的失踪没有关系，但她毕竟和容堇说了那些蛊惑的话。
别人不知道，可盛西岩很清楚，容子航就是容堇的命，谁要是对容子航不利，容堇是会想尽办法反抗的。
怪不得，她要这么决绝的离开，怪不得她连腹中的孩子都不留恋。
盛西岩轻轻阖上双眼，心跟着慢慢沉入谷底。
“她早就打算离开你。”
“你把她栓得太紧了。”
“盛西岩，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姐想要的是什么？”
“西岩，我要的从来不是那些资产和名分，我要的，就是普通平凡的爱情和婚姻。”
季凡羽的话，程聿的话，甚至是容堇的话，一路上全在往盛西岩的脑子里钻。
他靠着车后座，头疼欲裂，只觉得天地似乎都在旋转。
这种应急的反应如此激烈，只在当年他母亲去世的时候发生过。
“阿堇，你要的那种普通平凡的爱情和婚姻，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盛西岩只觉得灵魂在不断的追问挣扎，却丝毫都没有答案。
“盛总，盛总？”
隋影把车靠边停下，担心地转身不断叫他。
好久，才感觉他沉沉舒了口气，睁开双眼。
“盛总，我叫了老何过来，您，没事儿吧。”
盛西岩转过头看了看车窗外，外面的霓虹闪烁，是盛辉医院的标志。
“回盛世华庭。”他收回视线，有些不虞。
隋影担心：“可您……”
“我没事。”他抬手捏了捏额角，这样冷的天，他头上竟然一层密密的虚汗。
“您脸色不太……”
盛西岩的视线透过后视镜射了过来，隋影旋即住了口，一打方向盘，驶离了辅路，朝盛世华庭开去。
车子上了高架，盛西岩在后座虚弱地吩咐：“给邵平电话，明早我去一趟程家。”
“帝都？”隋影一愣，“您的身体。”
“说了没事，让他安排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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