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就像你手中的沙子,拼命握紧来占有它,只会使它流失得更快。相反你轻握五指,而它就会永远安静而淡定地躺在你的掌心。”
“我明白了,原来爱不是自私占有,而是包容!”千殇恍然。
“光包容依然不够。风雨来了,它还是会被风吹走,被雨淋掉的。”
“父亲是说除了包容还有呵护,为它挡风遮雨的呵护?”千殇一点而透。
“对,不是自私占有,而是包容,而是呵护,而是给予,这才是爱的真谛,这才能最终感化你所爱的人,与你不离不弃,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可是如果即便这样她还是选择了别人呢?”千殇依然带着不舍的迷惘。
“如果她还是没选择你,这说明还有比你更让她值得爱的人,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世上最美好之事,那么此时的她必定是幸福的,让心爱的女子选择自己的幸福,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最无私至上的爱!”
“不,父亲,我所理解的幸福不是这样的,是与心爱的女子厮守终身。为了这种幸福,我可以包容,我可以呵护,我可以无私给予,但是看着她投向别人的怀抱还要去祝福,我宁愿去死!”
“唉,我知道要你一下子放弃心中的魔障是不可能的,既然你固执地要你的幸福,不如你再等百年吧,也许下一世你可以全心全意拥有你的女子了!”
“不,我只要这一世!”千殇固执地脱口而道。
“为什么?”
“因为芸芸众生,轮回命运,只有这一世有独一无二的蓝霁儿!”
“千殇,你到底想拥有杜怜儿还是蓝霁儿?”
“我,我都想拥有!”眸睫垂下,有一丝复杂的情丝悄藏眼底。
“唉,依然贪心太多,枉我几经开导也无用,千殇,也许必须经历一次大劫你才会幡然醒悟。”
“可是我还要感谢父亲,你让我知道了我该怎么做了!”
千殇说着深深叩拜,然后直起身飘然而逝。
深夜,皇宫寝殿。
仍无睡意的义德帝蹙眉愁锁,仰首躺倒在塌假寐。
“陛下,边关急报,边关急报!”一个小太监跌打滚爬地摔进来。
“猴崽子大呼小叫撞了鬼啦,惊醒了陛下的清眠小心我揭你的皮!”总管太监急忙出声低低呵斥。
“公公,大事不好了,石门关……石门关……”
“石门关怎么了?”
“望夏国突来来袭,石门关难以抵挡,失守了……”小太监哭号道。
“你怎么知道?”总管太监大惊,一把揪住小太监。
“石门关副将刘统浑身是血,就,就侯在殿外……”
“咚咚……”大鼓声响,惊碎金銮殿上空夜色地宁静。
这鼓除了皇帝宾天,战事急报,一般是不允许敲的。
尚在梦中的大臣们连夜赶往皇宫,于金銮殿上相遇,个个惊惶满面,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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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众臣工,望夏国骤袭,石门关失守了!”义德帝满目血丝,阴沉着脸宣布了这个噩耗。
石门关地处大兹国与望夏国的边界,是大兹国西北门户,突破此关隘,便可长驱直入大兹国西北的大好河山。
这望夏国长期以来与大兹国犄角相望,从不轻举妄动,不料现在却毫无预兆的骤然挑起战事,且来势凶猛。
金銮殿上炸开了锅,议论交耳,嗡嗡声响。
“别聒噪了,颍京战事未休,如今望夏骤袭,你们做臣子的食君俸禄为君忧心,倒是替朕拿个主意呀!”
义德扫视一下众臣,冷冷发话。
金殿上顿时鸦雀无声,这时驸马都尉李乾率先出列请奏,“陛下,望夏欺我太甚,竟不将我国放在眼里,臣愿领兵反击,不踏平望夏誓不回朝!”
他慷慨陈词,却招来了许多老臣的嗤之以鼻,后生虽可畏,岂不知战争却非儿戏。望夏国力与大兹相当,且望夏民族彪悍,作战凶猛,若要与他开战,绝对是一场艰苦的战役,若从前信阳王在,胜算颇多,但让一个从未领兵打过战的毛头小伙为帅将,那必败无疑。
“后生可畏,但打战不是光凭义气冲劲,驸马,你起来吧!”果然义德帝淡淡道了句,挥手拒绝了他。
“陛下,老臣推荐一人,定然能将望夏进犯之军逐出边界,再不敢相犯!”这时宰相的苍老声音缓慢开启。
“哦?他是谁?”
“他本是信阳王手下大将,骁勇善战,屡立奇功,但因为得罪信阳王致使未被嘉奖,反而入了死牢!”
“你是说魏砜?”
“不错,正是他!”
义德帝蹙眉,记忆开启。当年大兹与大郢交战,魏砜曾以一队轻骑兵,深入敌穴,杀敌帅将,破敌十万,拥有赫赫威名。只不知如何得罪了信阳,被信阳捏了个罪名,入了死牢,义德帝因为觉着这么个骁将杀了可惜,对于他的定罪一拖再拖,让这魏砜在死牢里呆到今日整整三年多。
“魏砜倒确实是个帅将……”义德帝沉吟。
“若陛下重新启用他,则必感陛下再造之恩,当以身家性命全力以赴!”宰相再次叩奏。
“准奏吧!”义德帝淡淡一句,然后起身下殿。
正午,阳光灿烂。
从监狱门内缓缓走出一个人来,虽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却依然独显风流之态。
缓缓抬头,眯眼看向那蓝天白云,混浊无神的眼霎那间清明疏朗,三年的拘禁一朝放出,看着这美好的世界,当真恍如隔世。
一抹苍凉的酸涩与讥诮勾起嘴角,双眸慢慢眯起:
王爷,魏砜大难不死,又出来了!
月羲静静地蜷缩在榻上。
青丝铺洒,容颜苍白,像一个蝉蜕了的最脆弱的蛹。
信阳木然立在他榻前,眉心蹙然,眸光复杂地一瞬不瞬看着他。
忽然,他有了动静,一声声破碎而细碎的呻吟从他唇角溢出。
信阳嘴角一牵,流露出一种诡谲的表情,然后从一
个柜子里取出一小瓶子血色的液体,回到榻前,凑近他的嘴徐徐而下,月羲迫不及待地贪婪吞咽,须臾间瓶倾,然后复又沉沉睡去。
用手指拭去他唇角一抹妖冶的红,轻轻放在嘴里,吮吸。
“王爷!”萧筝在身后抱拳躬身称唤。
“打听到了什么?”
“昨日望夏国骤袭,石门关失守!”
“什么?”信阳霍然转身,神色惊痛。
“义德帝任命魏砜为将,带兵十万前去抵御。”萧筝继续道。
“魏砜……”信阳一怔,眸光变得阴暗幽深起来,遥远的记忆开始一点一点渗透入心。
那夜,正是魏砜轻骑军大败大郢十万锐兵之夜。全军上下大开庆功宴,杯斛交错,欢歌艳舞,将士们浑然忘我,痛饮百杯,结果个个醉倒大帐。
信阳亦不例外,卸盔撤甲,散发敞怀,酩酊浓醉,玉山倾倒在书案下。
迷离中似有人抱起了他,将他平放在床,然后吻他。
吻起初带着怯弱,带着颤栗,青涩而笨拙。
舌香滑津甜,喘息细密而酥麻,很快激起迷离在酒梦中信阳的**,他热烈地回应他,使得那人抛却所有顾忌,同他一起疯狂的纠缠。
衣衫尽褪,春色无边,一切都水到渠成,只求寻找一个**的突破口。
紧致的包裹,细细的破碎的呻吟,生涩的回应,逼得信阳全身的细胞舒畅大开,在滔天的欢爱中一次次望见了霓虹。
这是自宠幸男色以来第一次神魂俱授的**,信阳在极致的疲倦里张开了眼看清躺在他身下的那个男人的脸,魏砜!竟是骠骑将军魏砜!
一次欢爱捅破了一切窗户纸,信阳在暗地里大肆宠爱起魏砜。然而信阳并非什么专情的男子,没过多久,又新添了个暖床的美少年。魏砜醋意大发,几次胡搅蛮缠,未能赶走那嬖宠,反而使得信阳对他心生厌恶。试想信阳一向讨厌女子,魏砜如此撒泼胡闹,与庸俗脂粉有何两样?
魏砜伤心绝望之余,竟做了一件惊人之事,在一次战役中竟然违抗军令,使得信阳大受损失。信阳暴怒,当即要杀他。亏得众人求情,才将他罢职,捏了个贪污缴获军资的罪名,押解进京,义德帝当即将他打入死牢。
“魏砜……”信阳低语,重拾起的记忆,往往想的都是那些美好的过往,倒觉着自己从前确实对他有些亏欠了。
“王爷!”萧筝不明白王爷怎么听到这名字表情这么奇怪。
“这真是个好消息”,淡昧的笑挑起信阳的唇角,“萧筝,想办法让我见他!”
“不可,王爷!您忘了,是您将魏砜送入死牢的,他一定恨你入骨,王爷您去见他定然凶多吉少!”萧筝着急道。
“放心,我自有乾坤!”信阳淡笑,眼神里有种奇妙的光芒在闪动。
如霜的月光透过窗棂,辉映在两张无双的清颜上,梦幻迷离地那般不真实。
魏砜修长的四肢巧妙地将信阳锁住,抬起那双妩媚冷艳的眸,饧眼讥诮,“你还真不怕死,竟然敢来找我,你可知道只要我知会一声,你立即便可身首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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