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仔细想想让那脸型,让眉眼,特别是眼,简直是一模一样!”
“哎,你还别说,还真像,哎,越想着越像……你说这小王子根本不是陛下亲生怎会与陛下这么肖像……”
听着两个宫女的议论,倾月的脸逐渐逐渐的阴冷起来,不知死活的两个贱婢,竟然将他妒忌得发狂的情敌的孩子说成像他,荒谬可笑可恨至极!
跟在身后的小喜子立即敏锐地感觉到了主子的怒气,于是立即上前几步,阴里阴气道:“好大胆的两个贱婢!”
“啊——”春花秋月以为深夜无人正聊得得劲,哪里知道景明帝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们面前,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瑟瑟发抖地磕头求饶,“陛下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将她们拖下去鞭笞四十!”倾月冷冷一声吩咐甩袖进了寝帐。
孤灯娇颜,素衣青丝,蓝霁儿独自一人对着烛火默默出神。
陡见倾月进来,不由得一惊,急忙别过头去。倾月眸色一寒,用力扳过她的脸看,果然一脸的泪痕。
“为什么哭泣?是不是因为与你的千殇哥哥尽在咫尺却难以相见而痛苦万分?”倾月冷笑。
蓝霁儿脸色发白,死咬唇不做声,眼泪却流得更凶。
倾月忽然温柔地用食指拭起了她的泪,然而放在嘴里吮吸一下,唇角泛起一丝阴柔邪恶的笑,似一朵绽放成妖的罂粟。
“素儿,有一天朕死了,你会不会也如此为我流泪?”
神色一怔,然后瞬间眸冰寒如水,没有回答,但是表情已清晰地昭显。
虽然知道必定是这个答案,但是心依然似被勒了一刀般地痛。用力捏住她的下颌,暴虐的吻骤然而下。
既然你恨我如斯,那么我更不能死,我要让那个男人死!
夜色隽永,星辉璀璨。
天边一颗明星俏皮可爱地眨着眼,像极了从前那个纯真无暇女孩的眸。
“蓝儿……念羲”千殇低喃,心痛如刀割,爱人孩子在恶魔身边屈辱偷生却救之不得,如此的心境当真是生不如死。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身后传来大将军急促地语声。
“何事?”千殇一惊,回首,见大将军脸色发白满面惶急之色。
“淇水河流上游被神照阻隔,我军几十万将士饮水供给困难!”
“附近再没有其他水源了吗?”千殇大惊,急忙问道。
“没有,只此一个水源!”
“立即吩咐士兵打井!”
“陛下,这宛城地势干旱,且土壤中夹杂碎石,打一口井没有好几天是根本打不出水的!”
似有重锤狠狠击在胸口,千殇面前一黑,水是生命之源,没了水生存都是问题何谈与那强悍的神照作战?何谈救出在痛苦深渊里的母子?难道老天真的可以这样绝情绝义看着受尽屈辱磨难的人去死
吗?
“此事有多少人知道?”闭了闭眼,他竭力稳住自己的心态。
“只有臣几个心腹。”
“听着,切不可张扬,否则军心必大乱!”
“是!”
“随朕营帐里来!”
两人进了营帐,皎洁的月光下突然现出了一只尖耳蓬尾的银色狐狸来,它目光中流露出愤慨与痛人所急之色,低低轻语道,“哥哥,不要担心,我替你报仇去!”
一团白光如急速的箭驭气而行,眨眼的功夫很快到达了神照的营地。
趁着看守粮仓的士兵不注意,那团白光从布缝间溜进去,在仓内化身为狐。仓内放满了一袋袋的米粮和一堆堆的瓜蔬。银狐口吐一蓬蓝莹之光,那光忽然随风扩散,如星雨般渗入袋中倏尔不见。
银狐眼中泛起得意恶作剧之色,景明帝,这回够让你喝上一壶的!
做完投毒工作,他突发奇想,想要去寝帐瞧瞧这景明帝到底是如何一个人物,竟如此卑劣而无耻。
一路行来,蓦然回首,就见一个女子素衣散发赤足如幽灵般朝望夏国驻扎的营地痴痴相望,满面泪痕。
蓝霁儿!银狐一怔,她居然也随军到了宛城。想来这景明帝对她一定是隆宠至极,寸步不离的带至身边。
哼!真是个祸水,两军交战几十万人的性命旦夕陨灭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本来我完全可以将你带走送至千殇哥哥身边,但如今你这样的女人早已配不上我家心洁净如水的哥哥了,是宿命还是孽缘,相信老天自有安排!
正要转身离去,陡见帐中门帘一掀,飘然步出一人。恍如月神般的面容上薄霜清冷,气势枭然,不容分说强行抱起蓝霁儿便入了内。
冥冥中一股熟悉的气息弥散在灵感之中,银狐身子一颤,原来是他,他竟没死!
第二日清晨,神照国士兵按例用过早饭,然后操练。谁知操练才到一半,大批大批的士兵突然倒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起来。大将军大惊失色,急唤军医查看,诊治下来竟是食物中毒。绑了看粮官伙夫拷问,结果打得一死几伤也没问出点眉目。只好引咎禀报景明帝,景明帝大为震惊,亲自去士兵营帐内视察,发现事态越发严重,十几万兵士竟三分之二都有不同程度中毒,一时间军心大乱。
景明帝冷汗如瀑,面色发白,从没有哪件事让他如此失色失策过!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着了望夏的道了。他断了望夏的饮水,望夏还制其身竟在食物中放毒,自己真是低估了他们的能力。只是在如此森严的警备下,没有敌踪没有奸细,望夏究竟是如何投了毒,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唯一清楚的却是如此重创下,万一发生来袭,定然全军溃败。景明帝当机立断,一面下旨退兵至宛城死守城门(一开始双方均在野外作战),一面派快骑回京要人要粮前来支援。
清晨,千殇站在山坡上用千里眼察看敌方地形,思索着如何夺回水源。
忽见对方原本齐整的军营突然间有了骚动,很快拔营收寨有序地一拨一拨开始后撤。
“怎么回事,神照退兵了?”千殇大为奇怪。神照切断了他的水源,在军事上完全取得了主动权
,为何突然撤兵,这岂不是无功自返。
“陛下,好像他们发生了什么瘟疫?”大将军亦打着千里眼,见军队撤退同时拉走了大批的病号,不由得大喜,“这真是天助我望夏!陛下,速派兵追剿,定然大获全胜!”
“大将军,这或许是神照的诱敌之计,不可掉以轻心!”千殇提醒道。
“臣这就派人前去打探消息!”
很快侦察兵有了回复,说现场收拾得干干净净未有一点为何撤兵原因的迹象。
“传令大军小心翼翼跟随其后,继续探察敌情!”千殇命令道。不管怎么说,神照的撤退无疑给了望夏一个喘息之机。
大约跟着走了半日,神照退守宛城后,大门紧闭,高挂免战牌。千殇未弄清其撤退原因不敢贸然攻城,便下令在宛城一里外重新驻扎下来。
是夜,千殇与众将领商议军事至初更,才疲惫回寝帐休息。才进得帐内就见面前一团白光一闪而过,落地化成了一只毛如月色的银狐。
“青阳!”千殇惊喜叫道,“你怎么来了?”
“哥哥,我其实一直在你身边呢!”青阳目光如水般幽静地看着他道。
“那日我被下毒扔进河中,可是你救了我?”千殇问。
“是的,哥哥。”
“谢谢你青阳!”千殇一把抱起他搂在怀中,心中一股暖流涌动不已,原来这小家伙一直在暗中保护他!
“哥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青阳抬眼,眸光忽然针缩起来。
“什么事?”
“今夜攻城乃是最好的时机!”
千殇一怔,“你说什么?”
“神照十几万士兵都中了毒毫无战斗之力,景明帝派人搬救兵一时半会是到了不宛城的!”
“这军情你如何得知的?”千殇大为惊讶。
“因为毒就是我放的!”青阳眼中陡然闪烁起恶毒的恨意,“我要让那个夺哥哥的女人害哥哥性命的男人绝没有好下场!”
三更惊天,望夏猝然发动了凌厉的攻城之势。神照虽大批兵力丧失了战斗力,但在景明帝浑不怕死,披战甲登城楼亲自指挥的强大鼓舞下,剩下的将士却以一当十勇猛异常,一次又一次打退了望夏凶猛的进攻。
望着那高高在上沉着冷静指挥的景明帝,千殇心中的恨就像五六只钩子在他胸口疯狂抓挠。
“放箭!”他阴鸷着眼,咬牙切齿地命令。
立即飞箭如簧直射向景明帝所在的木制阁楼。
然而箭还未到,景明帝身前立即跳出八个盾牌手人叠而其,将盾牌铺成一块严密的挡箭板。
见这箭雨根本伤不了景明帝,千殇红了眼,嘶吼道:“放火箭!”
一招果然大起作用,这木制的楼阁早就年久失修,再加上盛夏空气异常干燥,虽然有盾牌手挡掉了火箭,但还是有几枝射中了楼阁的木头,烘烘然火势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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