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字色: 字号: 双击滚屏:
爱阅小说 > 养女为患:落魄红颜复仇记 > 大夫论政

大夫论政

作者:佚名 返回目录

纪全给燕弘俊擦了汗,喂了水,又扶他躺平,说了声:“奴才再去取药。”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李怀恩看他疲惫无力,眼皮沉重,为免他睡着,便道:“殿下招揽张珈,可是想借助夏将军之力除魔卫道么?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夏将军耿直忠义,以江山社稷为重,忠于王室,却不会效忠任何一位王子。这两年,党争越演越烈,夏将军确实如殿下所说不涉党争,几位王子旁敲侧击,威逼利诱,均无功而返,就算大王子已经在军中建立威望,通过夏家旧部也未能说动他。没想到,他居然收张珈做徒弟,众人都说他是为了回馈张珈相助之恩,才以此方式给她依靠,但以我这些日子观察,夏飞花对这个新认的小师妹关怀备至,不似作假,危难之中,更是将所有夏家亲卫拨到她身边护卫。夏将军是重情重义之人,若以张珈为纽带,的确是拉拢他的好时机。只可惜,张珈出现的有点晚啊。这几年,自夏家唯一后人夏飞花弃武从文后,夏将军似乎心灰意冷,在朝堂上处处退让,大王新建天煞军,提拔陈成,明显是为挟制雷霆军,夏将军却半句话都没有。被削夺了三成兵力也不反驳。说是燕国战神,武勋之家,如今却只是大将军衔。夏飞花当年深入敌国,赫赫战功,又有两国和谈之功,也只在外事院任个小小郎中,虽有青莲公子之称,却寂寂无闻。夏家,威名虽在,但已没了争雄之心,早无往日丰采。就算有张珈这层关系在,只怕对方也无意党争。万一反而暴露了殿下的秘密。”


燕弘俊虚弱的道:“怀恩,你真的以为夏延器会因为夏飞花的荒诞行径,而深受打击,意志消沉,甚至不顾雷霆军的未来,而退出朝堂么?”他的声音轻若鸿毛,但说出的话却重如山岳。


李怀恩皱皱眉道:“难道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假象。”


燕弘俊道:“夏家,乃将门之家,夏家子弟还没学会走,就开始学拿刀,出了多少名将英豪。夏延器十六岁一战成名,被先王封少年英雄,不到二十就有战神之称。夏飞花十岁入伍,十五岁入死地而后生,这样的人,意志如铁,怎么可能稍有挫折便一蹶不振,偃旗息鼓。别说我这傻王子不信,朝堂上那些大小狐狸们都不会信。二哥他们也不信,所以才一再拉拢,拉拢不了就想杀之。父王更不信,一再试探,削兵权也好,建天煞军也罢,夏延器看似退让,实则是保全。如果他真的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怕早没有了雷霆军,没了忠勇将军府。但这些年,夏延器一直退,一直退,退的所有人心里都没底,虚虚实实,不辨真假。朝堂之上又行事刚正,大开大合,仿佛迂腐顽石一块,让人如坠雾中,不断猜测。若不是夏飞花我还不能看的如此清楚。”


李怀恩问道:“夏飞花?他做了什么让殿下起疑?”


燕弘俊道:“他救了大家。”


李怀恩困惑道:“他救了大家?夏飞花温润宽厚


,待人接物谦和礼让,看上去文弱书生模样,但终究是战神之子,十五岁就能独自带兵将齐莫后方搅成一团,杀敌无数,断援兵,烧粮草,可见武艺高超,用兵如神。虽然很多人传言说,他在军中时抢占别人的功劳,实则胆小,怯懦,资质平平,殿下——不会相信这些传言吧?”


燕弘俊道:“那些传言不过是小人嫉妒。但你可想过,夏飞花十岁入伍,十五岁退伍,在军中不过短短五载,又是在幼年。他十五岁时仅是中士,只可冲锋掠阵,尚不能掌兵,所以,他那时可能武艺高强,但用兵之道还不成熟。一个将才的成长离不开战场的历练,实地的学习。夏飞花离开部队已近五年,天赋再好的人在学艺期间离开队伍五年,这排兵布阵,指挥调度之法也会生疏。可你看他在谷中指挥若定,处处料敌先机,哪有半分生涩。我问过袁豹,他那夜摆的阵法看似雁翎阵和回文阵的组合,但实际应用却似是而非,袁豹说更像绝杀阵,此阵内含杀机,置死地而后生,控阵之人稍有不慎,不仅不能杀敌,反被敌所制。此阵凶险,非常人所能操控。袁豹说他都不敢轻易摆此阵,但夏飞花却有如此自信。你可别告诉我他十五岁时就有能力操控此玄妙大阵。”


李怀恩恍然道:“如此说来,夏飞花虽然不在军旅,却依旧没有丢开武学兵法。夏飞花是夏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论他愿不愿意,将来都要传承夏家精神,继承夏家军。所以他不管用什么方式,走什么样的路,都一直在为将来做准备。夏飞花尚且如此,那夏将军的退让就是一种策略了。”


燕弘俊道:“不错,兵法有云:以静制动,以退为进。夏延器是战神,兵法计谋自然运用灵活。而且,不止是暂时蛰伏回避风险,还在养精蓄锐。我们陷入谷中第二日,夏飞花陪同克辛训营,提到了当年夏延器要斩杀七千战俘的起因。”


李怀恩道:“当年夏延器奏章上写'因战事所需',后来有回来的人说队伍要转移,带之不便。难道另有缘由?”


燕弘俊幽幽叹息道:“他说,因为七万雷霆军已断粮两月有余,有人要杀俘而食,未防军中哗变,人性灭失,才不得以而为之。”


李怀恩面色一变:“可当时”


燕弘俊道:“父王下令调粮时,我就在旁边,但表象永远是表象,内中情由具体如何不得而知。我们不管当年之事,只说现在。夏延器当年瞒下实情,七万雷霆军众口一词。夏飞花不是鲁莽之人,这些年谤益满身,从来一笑了之,怎么可能一时情绪激荡就说漏这等机密大事。”


李怀恩道:“他是有意为之,难道他想为当年的事翻案?”


燕弘俊抬起疲惫的眼皮看他一眼,觉得不止身体疲惫,连心都累了。


李怀恩讪讪笑道:“我只是个大夫!”